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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乾盛世与惊天巨变:清朝的顺治十八年

时间:2023-10-1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顺治朝很短,从1644年开始到1661年结束,不过十八年的光景。为使田赋征收有章可循,顺治十四年又照明万历年间的征收则例颁布了第一个《赋役全书》。但是,顺治十八年出现的江南奏销案,却又展示了其实施严紧政治统治的另一面。范本人还充当了顺治三年、四年两届会试的主考官。到顺治七年十二月,摄政的和硕睿亲王多尔衮死于喀喇城,年仅三十九岁。这是顺治的理想和抱负。这样的统一大业,对于年轻的顺治而言

康乾盛世与惊天巨变:清朝的顺治十八年

王朝变革给中国的地方社会与民众生活,显然带来了极大的影响。但如果从大的政治、制度变化来说,又显得平淡无奇,依然延续着中国几千年来朝代兴替的陈旧故事。

顺治朝很短,从1644年开始到1661年结束,不过十八年的光景。但这短短十八年,却开启了清代二百多年的政治、社会、经济、文化等方面的制度,树立了不少典范。

顺治帝

当时有学者认为,明朝的亡国,“三饷”也是一大原因。所以清人推出了“养民之道”,主要在于“省刑罚,薄税敛”,将明朝的“弊政”,特别是加派辽饷、剿饷、练饷等,尽行废止。依照原来“会计录”的标准收税,并且在很多地方下令蠲免逋负钱粮。为使田赋征收有章可循,顺治十四年又照明万历年间的征收则例颁布了第一个《赋役全书》。这是清朝政府较为宽松的一面,意在安抚民心。但是,顺治十八年出现的江南奏销案,却又展示了其实施严紧政治统治的另一面。

这一松一紧的政治策略,在清初十分明显。降臣、原明朝刑部侍郎金之俊曾有十条“十从十不从”的纲领性建议,堪为代表。基本内容是:“男从女不从,生从死不从,阳从阴不从,官从隶不从,老从少不从,儒从而释道不从,娼从而优伶不从,仕宦从而婚姻不从,国号从而官号不从,役税从而言语文字不从。”

金之俊在顺治元年(1644),以兵部侍郎的身份,要求清政府下令各平定之区,招抚“土寇”;有率众归顺的,地方州县可以编置牌甲。他的这些建议,全被采纳。这正说明一个民族的融合过程。明清鼎革以后,满汉民族之间在文化上经历了一个从剧烈冲突到磨合,进而逐渐融合的过程。

金之俊在清初成为了重要的阁臣。这位大学士身故后,得以荣耀地归葬故乡吴江县。

清立朝伊始,就在对汉族士大夫的笼络和驾驭上获得了成功,为其治国方略的有效实施奠定了很好的基础。这是十分值得称道的事。后来清廷又下诏举行博学鸿词科,请明朝的遗老遗少们编修《明史》,种种举措逐渐使士大夫们围绕在清政府的统治轨道上,为清朝的稳固和发展而努力。

范文程的贡献似乎更大。范文程的曾祖在明代做过兵部尚书,世居沈阳。文程少时即好读书,颖敏沉毅。天命三年(1618),努尔哈赤占据抚顺后,范文程与兄长一起去拜见他,受到努尔哈赤的赏识。努尔哈赤和他的部将们说:“此名臣后也,善遇之!”此后,范一直跟随努尔哈赤南征北战。皇太极时,仍是陪侍左右的重要谋士。范文程负责的工作,都是最机密的事。每次商议政事,皇太极一定会问一下:“范章京知否?”如觉得臣下策议中有不妥当的地方,又说:“何不与范章京议之?”当大家说是与范文程共商后才决定的,皇太极才会表示同意执行。[5]

在清朝的统一战争中,范文程不断建议说:“好生者天之德也。兵者,圣人不得已而用之,自古未有嗜杀而得天下者。”国家要统一,必须安抚百姓,所以又申严纪律,“妄杀者有罪”。进入北京后,他建议用厚礼安葬崇祯帝。当时皇宫中一片灰烬,他又收集各种籍册文书等物,事无巨细,参与决策性的讨论。他特别指出,一定要革除明朝弊政。

顺治二年十月,江南已经基本平定,范文程又上疏指出:“治天下在得民心,士为秀民,士心得则民心得矣。宜广其途以搜之。请于丙戌会试后,八月再行乡试;丁亥二月再行会试。”他的策议,全部得到批准实行。范本人还充当了顺治三年、四年两届会试的主考官。

顺治三年参加会试中进士的宛平人张国宪,后任给事中一职,上疏说:“前朝厂卫之弊,如虎如狼,如鬼如蜮。今易锦衣为銮仪,此辈无能逞其故智。乃臣闻有缉事员役,在内院门首访察赐画。赐画特典,内院重地,安所用其访察?城狐社鼠,小试其端,臣窃谓宜大为之防也。”张的上疏也得到了批准,从此厂卫特务之祸始息。此事还被写入了《清史稿》,说明后世对张国宪为更定清初制度所作努力的肯定。

顺治帝性聪慧,善于绘画,侍从之臣往往以得到他的赏赐为荣。顺治的形象,据说有士大夫之风,并且以赐画结交名人墨客为常,又可以说是儒雅。于是也有人指出,顺治一朝的政绩实际与顺治帝本人无关,相反,清朝开国诸亲王中明智者,都能信用汉族官僚,所谓“以汉制汉”,说明清朝之有天下,并非偶然。但也因为顺治的怠政,造成了诸亲王、权贵的跋扈。

到顺治七年(1650)十二月,摄政的和硕睿亲王多尔衮死于喀喇城,年仅三十九岁。据说,他是死于好色,生前广搜八旗美女、蒙古有夫之妇,还让朝鲜方面选送女子给他。对于顺治,他可能觉得只是个小孩子,皇位也是自己让出来的,并未把顺治放在眼里。顺治叫他“皇父”,因为太后孝庄下嫁于他。

至此时,顺治终于可以追论多尔衮之罪,削其尊号,籍其家产,下诏说:“国家政务,悉以奏闻。朕年尚幼,暗于贤否,尚书缺员,其会推贤能以进。”显然,他对以往朝廷政治的认识一直是清醒的,只是慑于多尔衮而未能显露一二。

次年,顺治幽禁了阴谋作乱的和硕英亲王阿济格,其他党羽论罪不等。开始亲政的顺治,在御殿上接受百官朝贺,下诏大赦天下,说:“朕躬亲大政,总理万几。天地祖宗,付托甚重。海内臣庶,望治甚殷。自惟凉德,夙夜祗惧。天下至大,政务至繁,非朕躬所能独理。凡我诸王贝勒等及中外文武群臣,其各殚忠尽职,洁己爱人,利弊悉以上闻,德意期于下究。百姓亦宜咸体朕心,务本乐业,共享泰宁之庆。”顺治希望上下一心,共同治理天下,使百姓也能共享升平之乐。这是顺治的理想和抱负。这一年,他才十四岁。

清世祖严禁宦官“干政窃权”的敕谕铁碑(1655年)

顺治的治政颇有开明之处,比如,鉴于明末宦官专权的教训,设立内十三衙门铁碑,严禁中官干政;信用洪承畴等汉族大臣,不拘满汉之嫌和明末党争门户之见,“从逆”(投大顺政权)的陈名夏、“阉党”(魏忠贤余党)冯铨均受提拔重用。顺治十年,他又下诏说“言官不得捃摭细务,朕一日万几,岂无未合天意、未顺人心之事。诸臣其直言无隐。当者必旌,戆者不罪”,鼓励臣下上书言事,对历史上一些著名帝王的治政得失也注意借鉴。他曾问历史上的汉高祖、汉文帝东汉光武帝、唐太宗、宋太祖、明太祖孰优孰劣,秘书院大学士回答说唐太宗最好,他很不以为然,说:“明太祖立法可垂永久,历代之君皆不及也。”说明他对历代为政得失很有自己的见解。他也很清楚,边疆地区尚未完全平定,需要有一个较长的时间来完成。这样的统一大业,对于年轻的顺治而言,实在太沉重了。顺治九年,五世达赖亲赴北京朝见顺治帝。清廷赐其金册金印,并敕封“达赖喇嘛”的封号。这是顺治朝加强边疆控制较为值得称赏之举。

清朝颁发给达赖喇嘛的金印

清政权入关后的前十八年,基本上都属清王朝的开创阶段,平定中原,西征南伐,国基初定。正因如此,长期战乱后的中国还很不稳固,社会生产遭到了严重破坏,人民生活并不十分安定。为了巩固统治,顺治朝采取了一些加强中央集权、稳固地方统治以及恢复和发展生产的措施。

当时,名义上最高的中央行政机关是内阁,设有满汉大学士、协办大学士及学士,但实际权力不大。真正的权力中枢是议政王大臣会议,其成员都由满族贵族组成,又称“国议”。它的存在不仅与皇权相抵触,而且也影响到汉族上层对中央的支持。这种局面的改变,要晚到康熙时期,增设南书房,起到了削弱议政王大臣会议权力的作用。此后,从雍正七年(1729)设军机房,到雍正十年军机处正式成立,与顺治朝的权力结构有着一定的内在联系。军机处后来完全取代了议政王大臣会议,而且机构精简,行政效率颇高。

与明朝相同的是,中央还有吏、户、礼、兵、刑、工六部,长官均为满、汉各一人。理藩院是专门管理边疆民族地区事务的机构,其编制与六部相同,但官员全由满、蒙人担任。此外,还有都察院、大理寺、通政司、国子监等机构。

在地方上,行政机构大致分为省、道、府(直隶州)、县四级。其中省级长官为总督和巡抚,号称“封疆大吏”。比较特殊的是,在东北三省、蒙古、新疆、青海和西藏等地,设有特别行政区,加以行政管理。具体而言,在东北地区,清朝先后设置盛京内大臣、奉天将军、宁古塔昂邦章京、宁古塔将军及黑龙江将军等,对这一广大地区进行管理。在蒙古地区实行盟、旗制度,乌里雅苏台(今蒙古国乌里雅苏台)、库伦(今蒙古国乌兰巴托)及西宁(今属青海)等地任命将军、参赞大臣等官员,以特派大员的身份掌管本地区的军政大权。至于蒙古的重要事务,主要由中央理藩院具体掌管。在西藏,设有驻藏大臣,与达赖、班禅具有同等的权力和地位,共同管理当地事务。而在西南各省少数民族区,清初仍沿袭了明代的土司制度,这一制度直到雍正朝“改土归流”工作完成以后才得以改变。

军事上,清朝的军队主要分为八旗和绿营两种。八旗分为满洲、蒙古和汉军八旗。八旗军又分为守卫京师的“禁卫兵”和驻防全国各地的“驻防兵”。绿营兵则包括了马兵、步兵和水师等兵种,主要任务是镇守地方。

法制建设方面,清朝编修的《大清律》,内容基本承袭了《大明律》,但在司法操作中,清朝常常具有重例轻律的特点。当然,皇帝的有关谕旨、内外条奏,也都可以定为条例,让全国遵守。

至于在文化意识形态的管治方面,顺治朝可算仁厚。耶稣会传教士汤若望以渊博知识赢得顺治帝的器重和礼遇。顺治曾下令汤若望见他时免除跪拜,并屡加厚赐。他常常召汤若望至宫中,谈至深夜;还多次亲临汤若望住宅,“作较长之晤谈”,仅顺治十三、十四两年间临宅晤谈就达二十四次。汤若望在考察了当时的情况后说,“皇帝亲到民宅,这是非常稀少的事情”。这客观上为天主教在中国的传播营造了一种宽松的环境。然而,顺治四、五年间发生的“剩上人私史”案,一般认为是清代的第一起笔祸,却成了清代文字大狱之肇端。(www.xing528.com)

顺治朝只有十八年。

汤若望像

在中国的南方,这十八年里,一直演绎着一段悲壮的历史,使后世永远难忘。

清朝定鼎中原后,仍分兵继续消灭各地残余的农民军,横扫江南。顺治二年(1645)打下了南京,灭南明弘光政权,改南京为江南省。中央命大学士洪承畴总督军务,招抚江南,经略西南;洪承畴为此十分操劳,几乎双目失明。

弘光政权灭亡以后,南方各地的抗清斗争,逐渐汇集于隆武、鲁监国、绍武、永历等南明政权的旗帜下。志在抗清复明的士大夫,各自拥戴不同的藩王。

在浙江,弘光政权灭亡的消息传来后,原籍鄞县的明末官僚钱肃乐,联合号称“六狂生”的宁波秀才董志宁、王家勤、毛聚奎、华夏、张梦锡等人,在宁波举起反清大旗;原明定海总兵王之仁起兵响应。在这一事件的推动下,余姚、东阳等地都出现了抗清义军。余姚山中的一支义军,是由著名学者黄宗羲组织的。浙江地方义军和原弘光朝廷的官僚,将流落在台州的鲁王朱以海迎到绍兴,以监国的名义建立政权。在鲁监国的旗号下,义军控制了福建的长乐、永福、兴化、海口、福安等地。清兵南下浙、闽,鲁监国的军队接战不利,经营的地盘相继失去。大臣张煌言、武将张名振等奉朱以海占据舟山。顺治六年,清军攻下舟山。朱以海沿着金门、天台一带逃亡。顺治八年,张煌言劝说朱以海去鲁监国名号,接受永历政权的辖制。

唐王朱聿键像

清顺治二年闰六月,差不多与鲁监国建立政权同时,原弘光朝廷委任的镇江总兵郑鸿逵、南安伯郑芝龙、礼部尚书黄道周、福建巡抚张肯堂等人,迎奉唐王朱聿键在福州称帝,改福建为福京,福州为天兴府,建元隆武,由郑氏兄弟主持军事,黄道周为首辅,张肯堂为左都御史,政权粗具规模。隆武政权得到了福建以外各地义军的拥护。明湖广巡抚何腾蛟招抚了李自成的部将李过、郝摇旗、袁宗第、王进才等以及左良玉的旧部,号称荆、襄十三家军,也投到隆武的旗帜下。朱聿键被推上皇帝宝座后,对邻近的鲁王政权一直有所猜忌,对明末农民军的余部也不是很信任。因此,各派抗清力量根本无法真正联合起来。朱聿键的主要依靠是郑芝龙的军事力量,郑芝龙本是福建沿海一带的海盗头目,后来接受明朝的招安。他虽然拥立朱聿键,但对反清复明其实并不热心。降清的明朝大臣洪承畴又和他是同乡,二人私下里早有秘密往来。

黄道周像

黄道周出师北伐,是隆武政权下最壮烈的一幕。黄道周的弟子大多散布江西,他就请求去江西募兵。朱聿键要郑芝龙资助粮饷,郑一文钱都不给。黄道周无奈,凭着朱聿键发给的密札,招来门下约百人,但闻风而至的群众有数千人,大家没有武器,就用农具、木棍装备起来,号称“扁担兵”。黄道周的夫人还组织了“夫人军”作为后援。他们北伐至广信府后,准备攻打徽州,结果大败,黄道周被清兵俘获,不屈而死。在他穿的袍子上,还有用血写的“大明孤臣黄道周”七个大字。郑芝龙后来以征剿海寇为名,自己回到南安老家,完全不顾朱聿键的安危。不久,这位隆武帝在福建汀州被俘,后死于福州。

郑芝龙降清后,清廷没有对他封王,也没有任命他为闽粤总督,而是把他送到北京,做了“寓公”,后因其子郑成功不肯投降,就把他处死了。

隆武政权的大学士苏观生在朱聿键死后,到广州拥立朱聿键的弟弟朱聿称帝,建元绍武。绍武政权根本没有来得及和清军交手,李成栋率领的清兵就打进了广州城。这个政权只存在了四十天。

隆武政权灭亡后,原弘光朝廷的两广总督丁魁楚、广西巡抚瞿式耜等,在广东肇庆拥立桂王府永明王朱由榔,建立了永历政权。这个政权地盘不小,占有两广、湖广、云南、贵州、四川、江西等地,但核心在广西,由瞿式耜镇守桂林,形势一度比较稳定。

永历政权是南明政权中历时最长的。包括大顺军余部在内的荆、襄十三家军,以及张献忠的部将李定国、孙可望等,先后归附永历政权,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南明政权和明末农民军的联合抗清。在明末官僚中,何腾蛟、瞿式耜都是比较开明务实的人物。但永历政权下的官兵派系重重,矛盾也深,同样无法真正团结在一起。郝摇旗就因受不了官军的歧视,与刘体纯等人仍然屯兵在荆襄地区,后来发展为夔东十三家军,永历政权也管不了,从而削弱了抗清的力量。

但是,在顺治四年,情况有了一点改变。在广东的清军大将李成栋和在江西的大将金声桓等,分别在广州和南昌打出了反清的旗号,表示依附永历政权。李成栋还派人接朱由榔回到肇庆,并与金声桓一起策划夺取赣州,打开广东北上江西的通路。这一变化,使永历政权得到了极好的发展机会。不久,何腾蛟的部将收复了全州,瞿式耜的部将围攻永州,李过、高一功攻打长沙,北上汉水。不过,李成栋与金声桓二部未能实现协同作战的计划,也没能与永历政权的其他力量有效联合,只维持了一年时间,他们都被清军逐一击败。

顺治六年初,湖广地区以荆襄十三家军为首的抗清武装因内部矛盾,致使首将何腾蛟被清兵俘杀,抗清力量被瓦解。顺治七年底,清兵大举攻入广西,瞿式耜、张同敞(总督,张居正的后人)都被捕杀,桂林丧失,永历政权在广西无立足之地。朱由榔只好依附孙可望、李定国,辗转至贵州、云南等地。孙、李二人却为了争夺权位,矛盾激化。顺治十二年,李定国奉朱由榔至昆明。孙可望则由贵州进攻云南,被李定国打败后投降。顺治十五年,清军分三路进攻云南,永历政权由昆明退到永昌(今保山),由永昌退到腾越(今腾冲),再由腾越逃入缅甸。李定国沿怒江一线设了三道埋伏,都被吴三桂攻破,但是也遏制了清兵穷追猛打的势头。后来到康熙元年(1662),缅甸当局把朱由榔移交给清政府,吴三桂用弓弦将他绞死,一说是被逼死的。李定国得知这一消息,也悲愤而死,坚持了差不多十五年的永历政权,由此灭亡。南明的历史宣告终结。

在顺治朝的前八年,顺治本人基本无所作为,政权为多尔衮等把持。此后十年间,军事上的进展主要依靠洪承畴与降将吴三桂、尚可喜、耿继茂等统帅的满汉联军镇压抗清武装力量,使南明最终灭亡。政治上,依靠的是满汉文臣的共同辅佐。这就使清朝的开国局面逐步走上正轨,为以后康乾盛世的到来,奠定了重要基础。

顺治八年,十四岁的顺治大婚,皇后是蒙古亲王吴克善之女,原是多尔衮所选,因而顺治一开始就不满意,过了三年就废了。十九岁时,他又热恋弟媳妇襄亲王妃,痴心多情,使他弟弟羞愤而死,顺治乘势将弟媳妇纳入宫中,封为贤妃。据说,这就是著名的董鄂妃,是建州董鄂部人,当时她才十八岁,入宫才一月,被晋封为皇贵妃,次年产下一子,封为崇亲王,顺治还希望立为皇太子,不料夭折了,这是顺治十五年正月的事。到顺治十七年八月,董鄂妃也死了,顺治更是伤心,几欲自杀,还剃了头发,说是要出家当和尚,被太后阻止。

顺治在宫中的养心殿死时,年仅二十四岁。关于顺治的死因,历来众说纷纭。

《清实录》中这样记录道:顺治十八年正月壬子(初二日),“上不豫”,很快病情加重;初六日夜,“上崩于养心殿”,接着遗诏迅速颁示天下。从顺治生病到死亡极短的时间内,宫中的活动都是在消灾祈福,还派人传谕“京城内除十恶死罪外,其余死罪及各项罪犯悉行释放”。[6]

据考证,顺治死于痘疫。也有人考证说,他的确是到五台山出家了。他的遗诏是孝庄太后主持拟的,顺治在遗诏中的自责其实是孝庄对其不满的表达。后一说法没有什么确证,不太可信。不过,顺治与一些和尚往来后,喜好佛法,颇悟禅机,向佛之心可能也是有的。据说,宁波天童寺的一位长老就讲过,顺治曾自言其前身是和尚,礼佛之情甚殷。

顺治临死之前的遗诏,是对自己一生的评价,罗列了十四条罪过,堪称“罪己诏”。这份遗诏,还经过御前大臣的三次修改。在遗诏中,首先,顺治自谦从亲政以来,“纪纲法度,用人行政,不能仰法太祖、太宗谟烈,因循悠忽,苟且目前”;皇太后慈育的隆恩,也无法回报,反而让太后哀痛,“是朕之罪”;接着,在诏书中一一罗列自己的“罪过”,包括不能很好地使用人才,财政问题不能很好地解决,生活上靡费甚多,与廷臣接见也比较稀疏,好虚文之举,不能省改,等等。最后,他在诏书中要求:“命内大臣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鳌拜为辅臣”,忠心辅保幼主玄烨。

不过,《清史稿》卷五《世祖本纪二》结尾,对顺治一生有很高的评价:“顺治之初,睿王摄政。入关定鼎,奄宅区夏。然兵事方殷,休养生息,未遑及之也。迨帝亲总万几,勤政爱民,孜孜求治。清赋役以革横征,定律令以涤冤滥。蠲租贷赋,史不绝书。践阼十有八年,登水火之民于衽席。虽景命不融,而丕基已巩。至于弥留之际,省躬自责,布告臣民。禹、汤罪己,不啻过之。”

顺治的宽仁爱民、勤政理国,是应该肯定的。这是后来人对顺治的认识,也是对这个年轻君王不幸人生的一种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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