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献帝建安十二年(207年)春天,曹操率大军从邺县出发远征乌桓。
此时的乌桓人活跃于幽州刺史部以北的广大地区,大本营叫柳城,这是一个有争论的地方,一般认为它位于今辽宁省朝阳市西南。
这是一场精心准备也势在必得的远征,虽然没有虚国而出,但曹军中最有战斗力的几支部队悉数出动,其中包括张辽、徐晃、张郃、曹仁、张绣所部,以及曹纯统率的虎豹骑,韩浩、史涣等人也随军出征,统领中军,参谋人员以郭嘉为首。
曹操手下目前最熟悉北方事务的有三个人,分别是鲜于辅、阎柔和牵招,前面对他们都有过介绍,此次北征乌桓自然少不了他们。
曹操至少还带着两个儿子,分别是曹植和曹彰。曹丕没有随征,而是留守邺县,这跟上次曹操西征并州时的安排一样,可以看出来曹操对已经21岁的曹丕正在刻意锻炼和培养。
曹彰字子文,是卞氏所生的第二个儿子,年龄不详,介于21岁的曹丕和16岁的曹植之间。在曹操诸子中,曹彰是最与众不同的一个,单从外表就能看出来,他生着一头黄发,被曹操称为“黄须儿”。
他爱武不爱文,从小善于骑马射箭,臂力过人,胆子特别大,敢徒手与猛兽搏斗,在此之前已经多次随父亲出征。与相对文气的弟弟曹植不同,曹彰平时一开口就是打打杀杀。
曹操经常教育曹彰说:“你这孩子不读圣贤之书,不慕圣贤之道,只喜欢骑马击剑,这是匹夫之勇罢了,算不上什么(此一夫之用,何足贵也)!”
曹彰当面不敢顶撞父亲,但背地里仍然把卫青、霍去病作为心中偶像。
曹操曾经问儿子们将来想做什么。曹彰说:“我喜欢当将军。”
曹操挺高兴,又问:“当了将军想怎么样?”
曹彰满脸豪气地说:“披坚执锐,危险面前头都不回(临难不顾),身先士卒,赏必行,罚必信!”
曹操听他说得像模像样,又意气风发,不禁哈哈大笑。(www.xing528.com)
大军向北进发,开始比较顺利。
由于做了较为充分的准备,从行军路线到后勤供应都有精心安排,大军很快就推进到了幽州刺史部境内。
路过涿郡时,曹操想起一个人来,倒不是涿郡人刘备,而是刘备的老师名将卢植。这里也是卢植的家乡,曹操专门派人到卢植墓前进行祭祀。
曹操在所写的祭文中说:“已故的北中郎将卢植,海内所闻名,在学术上又是一代儒宗,是士人的楷模、国家的栋梁。特派人前去扫墓,抚恤其子孙,致上薄酒,以彰显其美德。”
曹操还向涿郡地方官员询问卢植有没有后人,地方官报告说卢植有三个儿子,两个都死于战乱,最小的一个名叫卢毓,字子家,卢植死的时候他才19岁。卢植虽然教出了公孙瓒、刘备这些大人物,但在连年饥荒中,日子并不好过。卢毓长大后,奉养寡嫂以及子侄们,同时继承父亲的遗志,专心学问。
曹操听了很高兴,把卢毓找来安排了工作。
卢毓后来也成为曹魏名臣,曹丕当太子时征卢毓到身边从事司法方面的工作。卢毓和高柔一样,是曹魏司法方面的专家。
过了易水,曹操特意考察了公孙瓒当年在这里修筑的那些超级城堡。
尽管现在这些庞大的建筑早已荒败,但依稀能看见当年这些工程是如何坚固。
这时,郭嘉向曹操提出建议:“兵贵神速,如今要赴千里之外袭击敌人,辎重太多不利于机动,时间长了敌人会知道,早做防备。不如把辎重留下,轻兵兼程,快速推进,以掩其不备。”
曹操接受了郭嘉的建议,从各部抽选出精兵,全部骑马,加上虎豹骑组成快速纵队向北进发,其他部队留在幽州刺史部一带作为后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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