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小云(1900—1976),是尚派旦角艺术的创始人,“四大名旦”之一。他幼年曾随李春福学老生,是为“把手徒弟”。1907年进入“三乐社”科班,先习武生,又学花脸。其后因师辈们见其扮相秀丽、英俊,遂让他改学旦角,师从青衣名家孙怡云。1912年,在广和楼公演,尚小云的戏很受欢迎。1913年,李际良掌三乐社,更名为正乐社。1914年冬,与孙菊仙配《三娘教子》《战蒲关》,被评为“第一童伶”。世人称尚小云、白牡丹(荀慧生当时的艺名)、芙蓉草为“正乐三杰”。尚小云出科以后,先后从孙怡云、张芷荃学戏,又得益于陈德霖。并从王瑶卿、路三宝学花旦戏,随李寿山、陆金桂等学昆曲。因而他早年即为文武昆乱不挡的出色旦角,而尤以其青衣戏最为观众认可,被公认为“青衣正宗”。他天赋极佳,嗓音宽亮,扮相俊美,身材适宜,尤以中气充沛、调门高亢、久唱不衰为难能可贵。由于其声高劲圆亮,以刚为主,故有“铁嗓钢喉”之誉。他多次来青岛演戏,给青岛老戏迷们留下极其深刻而美好的印象。
尚小云
尚小云演出《虹霓关》剧照
尚小云最早是1927年与余叔岩、杨小楼、梅兰芳等名伶来青岛演出的。20世纪30年代以来,他率团来青岛演出的次数就与日俱增了。起初,他率团是来青岛中山路中国剧院演出,配角有老生奚啸伯、小生尚富霞、花旦芙蓉草(赵桐珊)和名丑慈瑞泉等,主要剧目有《梅玉佩》《祭塔》《御碑亭》等。1933年,尚小云率团再次来青岛,在青岛平度路的“大舞台”(永安大戏院)演出《福寿镜》《摩登伽女》等典型的尚派剧目。在演出之余,他还在几位青岛票友的陪同下,先后游览了崂山北九水潮音瀑和海滨公园(现名鲁迅公园),并与大家合影留念。
青岛解放初期,尚小云率领的尚小云剧团曾四次来到青岛演戏,其演员阵容十分齐整。那时,他本人较少粉墨登场,主要是为了宣传他的两个儿子尚长春(武生)与尚长麟(旦角)。他们先后在永安大戏院与光陆戏院演出。
1950年春,尚小云率尚剧团来青岛演出,尚夫人王蕊芳还带着10岁的尚长荣。当时蛰居青岛的名旦吴素秋(尚小云弟子),到她师父下榻的瀛洲旅社(在永安大戏院附近的曲阜路上)看望,便提议让尚长荣拜正在青岛演戏的花脸陈富瑞(“富连成”出科)为师,并为之开蒙学唱花脸。尚小云夫妇非常高兴地应允,于是尚长荣就在青岛的馅饼粥饭店拜师,从此正式步入艺坛。
1951年春节期间,尚小云与尚剧团再次来青岛,将尚长荣的《御果园》列入首晚的演出剧目。这是少年尚长荣首次登台唱花脸,他把尉迟恭这个角色演得很稳重。尚小云与陈富瑞都大喜过望。(www.xing528.com)
1953年11月,尚小云率尚剧团再次来青岛。之前,恰巧是尚小云的女弟子董玉苓与丈夫、老生郭少衡的演出小组在永安大戏院演出。为此,董玉苓赶紧主动为老师腾出永安大戏院,另去光陆戏院演出。尚剧团在青岛结束演出的前三天,董玉苓、郭少衡赶排了尚小云的两出新戏《峨眉酒家》和《墨黛》。董玉苓、郭少衡到了师父的住处,请教应如何把戏演好。尚小云听后非常高兴地连连表示,一定来看他们的演出。董玉苓主演《峨嵋酒家》首演的当天,给师父留下专席。尚小云坐着汽车来到光陆戏院,他没去前台坐席,而是径直奔后台去看董玉苓的化装,并进行了具体指导。在此戏开场前,光陆的共和京剧团老板刘德舜上台对观众说:“今天晚上演出的《峨嵋酒家》是由尚小云同志亲自为他的爱徒董玉苓把场,现在我们请尚小云同志与观众见面。”接着,身着一身灰色中山装的尚小云上场,观众沸腾起来,热烈鼓掌。他接连三次登台答谢,观众才平静下来。全剧演出结束后,尚小云左手拉着董玉苓,右手拉着郭少衡,与全体演员一起上台谢幕。观众又报以热烈的鼓掌,他们共谢幕三次。最后一次他只身上场谢幕,大幕才徐徐闭上。
尚小云演出《昭君出塞》剧照
也就是在这次演出中,尚小云的长子、武生尚长春在演出武戏《三岔口》时不慎掉刀,正在台口把场的尚小云勃然大怒,在尚长春下场时猛然给了他一记大耳光。全场观众都赞扬他的严厉教子。还有这次来青岛的小尚长荣正值“倒仓”后刚开始恢复,他在开锣戏《双李逵》中扮演了李鬼。是年11月24日,尚小云还喜收青岛男旦名票、神州大药房会计季砚农为徒。不久,季砚农便自己挑班下海,从此成为正式的京剧演员(后一直在天津市京剧团改唱小生)。
尚小云1955年再次来青岛,是在光陆戏院演出。最后三天,他主演了尚派名剧《乾坤福寿镜》。
2018年5月7 日于北京夹缝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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