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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隐公十一年:公孙阏与颍考叔争夺郑庄公的殊荣,鲁隐公得到许国

时间:2023-10-0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公元前712年,鲁隐公十一年。十一年春,滕侯、薛侯来朝,争长。两个人相持不下,最后只得由鲁隐公裁决。鲁隐公得理饶人,薛侯欣然领受,一场外交风波,悄然平息。郑庄公的战车滚滚向前,鲁隐公心甘情愿地紧随其后。公孙阏和颍考叔都想获得这一殊荣,争执不下。颍考叔奋勇当先,手持郑庄公的蝥弧大旗,第一个登上城头。齐僖公主动提出,要把许国送给鲁隐公。齐僖公和鲁隐公自然识相,不劳郑庄公开口,主动将许国相送。

鲁隐公十一年:公孙阏与颍考叔争夺郑庄公的殊荣,鲁隐公得到许国

公元前712年,鲁隐公十一年

十一年春,滕侯、薛侯来朝,争长。薛侯曰:“我先封。”滕侯曰:“我,周之卜正也;薛,庶姓也,我不可以后之。”

公使羽父请于薛侯曰:“君与滕君辱在寡人,周谚有之曰:‘山有木,工则度之;宾有礼,主则择之。’周之宗盟,异姓为后。寡人若朝于薛,不敢与诸任齿。君若辱贶寡人,则愿以滕君为请。”

薛侯许之,乃长滕侯。

排座次乃是中国的传统。开会要排座次,吃饭要排座次,看演出要排座次,西门庆的一班狐朋狗友要排座次,梁山泊好汉也要排座次。泱泱大国,礼仪之邦,排座次绝对是门大学问。排得好,皆大欢喜;排得不好,问题多多。

且说这一年春天,滕侯、薛侯不约而同,到访鲁国。

前面说过,滕国姬姓,先祖叔绣,是周文王的儿子。

薛国任姓,据说是黄帝的后裔,始封君奚仲,曾在夏朝担任车正(官名)。

两位诸侯一起来,行礼的时候,自然有个先后。谁都想排在前面,不甘落后于人。这也是人之常情。

薛侯说“我先封”,当然没错。薛国在夏朝就存在了,远远早于滕国。先封为尊,滕侯应该让着薛侯。

可是滕侯并不认这个账。他说夏朝的车正算什么,我家还世代担任周朝的卜正(官名)呢!况且,薛侯是异姓诸侯,我是姬姓诸侯,怎么能够排在薛侯之后!

两个人相持不下,最后只得由鲁隐公裁决。

鲁隐公派公子翚去见薛侯,话说得很客气,大概意思是:山上的木头,工匠选择;宾客的礼仪,主人安排。周朝的诸侯会见,同姓为先,异姓为后,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寡人如果有一天去到贵国会盟,也不敢和任姓诸国并列。拜托您给寡人一个面子,就算寡人代滕侯向您赔罪啦!

这段话不仅仅是客气,逻辑上也很严谨,环环相扣,无懈可击。

首先,“宾有礼,主则择之”。这是告诉薛侯,客随主便,我的地盘上,我说了算。

其次,“周之宗盟,异姓为后”。这是讲习俗,讲规矩。我所说的一切,不是我凭空想出来的,而是有根据的。

接着,“寡人若朝于薛,不敢与诸任齿”。这叫角色代入。我今天在这里说的,并不是针对你薛侯来的,我本人也要遵守这种规矩,明白吧?

言及于此,薛侯其实已经没有反驳的余地,脸色肯定不好看。此时要赶紧转弯,给薛侯一个台阶下,所以又有了这一句:“君若辱贶寡人,则愿以滕君为请。”意思是您大人有大量,既给寡人一个面子,也给滕侯一个面子吧。

鲁隐公得理饶人,薛侯欣然领受,一场外交风波,悄然平息。

夏,公会郑伯于,谋伐许也。

郑庄公的战车滚滚向前,鲁隐公心甘情愿地紧随其后。这一年夏天,两位诸侯在地会见,谋划进攻许国

许国姜姓,受封于周朝初年,据说是上古尧帝时期的四岳之后,与齐国是同一个祖先。

讨伐许国的理由,不用说,当然是:叫你丫不听天子的话!

郑伯将伐许。五月甲辰,授兵于大宫。公孙阏与颍考叔争车,颍考叔挟以走,子都拔棘以逐之。及大逵,弗及,子都怒。

秋七月,公会齐侯、郑伯伐许。庚辰,傅于许。颍考叔取郑伯之旗蝥弧以先登,子都自下射之,颠。瑕叔盈又以蝥弧登,周麾而呼曰:“君登矣!”郑师毕登。壬午,遂入许。许庄公奔卫。

五月,郑庄公在宗庙祭告祖先,准备出兵讨伐许国。

所谓“授兵”,乃是出兵前的仪式。国君将代表统帅权力的旗帜、车仗等授予各路将领,目的是鼓舞士气,大概相当于现在的誓师大会吧。

可就是在这次授兵仪式上,大夫公孙阏(字子都)和颍考叔发生了争执。

争什么呢?

争车。

事情的原委,《左传》并无记载。我们只能推测,这不是一辆寻常的战车,或许谁得到它,谁就能在这次战争中担任先锋。公孙阏和颍考叔都想获得这一殊荣,争执不下。颍考叔仗着自己力气大,推着战车便跑。这一跑便分出了胜负——公孙阏拔了一支长戟去追,一直追到新郑的“大逵”,也就是城门口,都没追上。

公孙阏又羞又恼。

七月,齐、鲁、郑三国联军进攻许国,兵锋直逼其国都城下。

颍考叔奋勇当先,手持郑庄公的蝥弧大旗,第一个登上城头。

可就在联军齐声欢呼之际,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公孙阏竟然在城下放了一箭,正中颍考叔的背心

颍考叔一头栽下城墙,蝥弧大旗随之坠落。

另一名郑国将领瑕叔盈飞身上前,拾起蝥弧大旗,再度登城,而且绕城大呼:“郑伯登城啦!”

郑军士气大振,个个奋不顾身,爬上城墙。

城破了,许庄公仓皇出逃,流亡卫国

齐侯以许让公。公曰:“君谓许不共,故从君讨之。许既伏其罪矣,虽君有命,寡人弗敢与闻。”乃与郑人。

齐僖公主动提出,要把许国送给鲁隐公。

鲁隐公却谦让起来:您说许君不肯履行诸侯对天子的义务,我才跟着您来打他。现在他已经受到惩罚,虽然您是一番好意,我却不敢领受。

于是将许国送给了郑庄公。

这件事情颇为蹊跷,仔细一想却不难理解。

原来,许国紧挨着郑国,郑庄公早就对它垂涎三尺。三国联军进攻许国,主导者是郑庄公,作战最出力的是郑国军队,齐军和鲁军只是来助拳的,怎么可能喧宾夺主?

但是,以郑庄公的为人,他是不好提出要独占许国的。齐僖公和鲁隐公自然识相,不劳郑庄公开口,主动将许国相送。

这叫抬轿子。

郑伯使许大夫百里奉许叔以居许东偏,曰:“天祸许国,鬼神实不逞于许君,而假手于我寡人。寡人唯是一二父兄不能共亿,其敢以许自为功乎?寡人有弟,不能和协,而使糊其口于四方,其况能久有许乎?吾子其奉许叔以抚柔此民也,吾将使获也佐吾子。若寡人得没于地,天其以礼悔祸于许,无宁兹许公复奉其社稷,唯我郑国之有请谒焉,如旧昏媾,其能降以相从也。无滋他族实逼处此,以与我郑国争此土也。吾子孙其覆亡之不暇,而况能祀许乎?寡人之使吾子处此,不唯许国之为,亦聊以固吾圉也。”

战争已经结束,表演还得继续。

郑庄公得到了许国,并没有直接将它吞并,而是找来了许庄公的弟弟许叔(名新臣),命许国大夫百里奉许叔为主。

当然,许叔只是个傀儡,百里也没有实权。真当家做主的,是郑国的留守大夫公孙获。

郑庄公对百里说了一段话,极尽恐吓威胁之能事,却又说得温情脉脉,有如邻家老翁拉手叙家常,堪称古今一大奇文。

且听他是怎么说的——

“上天降祸于许国,鬼神也对你们的国君不满意,所以假手于我这个寡德之人来惩罚他。”言下之意,不是我要打许国,而是上天要惩罚许国,我只不过执行了上天的旨意罢了。强盗的逻辑,大抵如此。

“寡人连一两个父老兄弟都不能相安,怎么敢将讨伐许国作为自己的功劳?寡人有个兄弟(指大叔段),尚且不能和谐相处,逼得他四处乞讨为生,寡人又岂敢长久地占有许国?”这话说得极其委婉。乍一听,郑庄公咋突然自暴家丑,自我责备了呢?仔细一想,原来话里有话,这是在警告百里:我可是连自家兄弟都能下手的,何况你们这些外人!

“所以百里啊,你好好侍奉许叔,安抚这里的民众。寡人呢,也派公孙获来帮助你。”这是要建一个傀儡政权啊。

“假如寡人能够得以善终,而老天结束了对许国的惩罚,愿意让许君(指许庄公)再来统治他的国家,那时候,只要我郑国有所请求,拜托你们还是像对待老亲戚一样,屈尊同意。千万不要让别国势力进入,和我郑国争夺这块土地。否则的话,寡人的子孙连自身都保不住,难道还会替许国祭祀祖先吗?寡人把你们留在这里,不仅仅是为了许国,同时也是为了郑国的安全啊!”还是拿老天当幌子,意思却很明白:只要寡人不死,许国就别想闹独立。就算寡人死了,许国也永远是郑国的附庸。但凡郑国提出的要求,许国都得“降以相从”,而且绝对不允许有第三方势力进入许国。否则的话,哼哼,郑国可不能保证许国的宗庙香火得到延续。(www.xing528.com)

狠话说到这个水平,可以说是一代宗师了。

乃使公孙获处许西偏,曰:“凡而器用财贿,无置于许。我死,乃亟去之。吾先君新邑于此,王室而既卑矣,周之子孙日失其序。夫许,大岳之胤也,天而既厌周德矣,吾其能与许争乎?”

吓唬完百里,郑庄公又私下对公孙获说了一番话。他让公孙获将部队驻扎在许城的西边,特别交代:所有的财货器用,一概不要放在许城。而且,“寡人去世之后,立即撤兵回国”。

为什么?

公孙获当然会问为什么。

郑庄公解释:我郑国的祖先桓公从王畿东迁到这片土地上,在这里兴建城池,开创了自己的事业。然而,周朝毕竟已经衰落,我们这些周朝的子孙正在一天一天失去自己的地位。而许国是四岳的后裔,上天既然已经厌弃了周人,我又凭借什么和许国相争呢?

突然之间,郑庄公的另一面被打开了。他是枭雄,是政客,是不世出的阴谋家;同时他也是个凡人,对不可知的天命怀有敬畏之心。林语堂说,中国的哲人是这样一种人:“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看穿了他周遭所发生的事情和他自己的努力的徒然,可是还保留着充分的现实感去走完人生的道路。他很少幻灭,因为他没有虚幻的憧憬,很少失望,因为他从来没有怀着过度的希望。他的精神就是这样解放了的。”所指的,可能就是郑庄公这种人吧。

君子谓郑庄公“于是乎有礼。礼,经国家,定社稷,序民人,利后嗣者也。许,无刑而伐之,服而舍之,度德而处之,量力而行之。相时而动,无累后人,可谓知礼矣”。

君子对郑庄公的行为,也给予了正面评价:在对待许国这件事上,郑庄公是符合礼法的。所谓礼法,是用来治理国家、安定社会、维护秩序的,是有利于后代的。许国不遵守礼法,郑国就讨伐它,屈服了就放它一马。郑庄公这是以德服人,量力而行,相时而动,不误后人啊!

“无累后人”四个字,值得世人反复咀嚼。很多时候,前人自觉不自觉地给后人赋予了太多使命,太多负担,却不考虑后人能不能承受,愿不愿意承受。郑庄公占领许国,是从郑国的国家利益考虑。即便如此,他却不认为子孙后代必须保持对许国的占领。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子不用太操心。这是给子孙留了余地,也给许国留了余地。

郑伯使卒出豭,行出犬、鸡,以诅射颍考叔者。

君子谓郑庄公“失政刑矣。政以治民,刑以正邪。既无德政,又无威刑,是以及邪。邪而诅之,将何益矣”!

郑庄公还有一件事情要处理,那就是颍考叔之死。

谁都知道,颍考叔是被自己人射死的。

而且谁都知道,公孙阏的嫌疑最大。

问题是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公孙阏就是凶手。就算有人看到了,也不一定敢站出来揭发。

于是郑庄公命令部队杀鸡杀狗,诅咒射死颍考叔的人。

君子对此当然持批评态度,以为郑庄公在这件事上失去了政治和刑罚的基本原则。政治是用来治理万民的,刑罚是用来匡正邪恶的。既不能施行德政,又不能维护刑罚的权威,所以产生邪恶。既然已经发生邪恶的事情,诅咒又有什么用呢?

有人猜测,公孙阏即《诗经·郑风》中《山有扶苏》一诗写到的子都。其人貌美,得郑庄公之宠幸,是以郑庄公明知他是凶手,却有意回护。这种猜测未免大胆,公孙阏既然叫作“公孙”,必是公室子弟,不是郑庄公的堂弟,便是郑庄公的侄子。就算郑庄公真的爱好男风,也不至于和近亲男子搞什么暧昧吧。

王取邬、刘、之田于郑,而与郑人苏忿生之田——温、原、樊、隰茅、向、盟、州、陉、怀。

君子是以知桓王之失郑也。恕而行之,德之则也,礼之经也。己弗能有,而以与人。人之不至,不亦宜乎?

前面说到过,郑国的先祖郑桓公曾经在王畿内获得封地。

现在周桓王对郑庄公提出,要置换郑国在王畿内的土地,也就是“邬、刘、之田”。

拿什么换呢?“苏忿生之田”,包括温、原、、樊、隰茅、向、盟、州、陉、、怀,总计十二处。

以地易地,倒也公平。问题是,苏忿生之田并不在天子名下。

苏忿生是周武王时期的大臣,曾经担任司寇之职。周武王给苏忿生封了一大片土地,苏忿生的后人世世代代居住在这片土地上。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就算天子真要收回封出去的土地,也必须有充分的理由。至于不经过苏氏同意就将这些土地换给郑庄公,则更像是房屋中介私自倒卖客户的房产,开的是空头支票。

所以君子批评周桓王,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对付郑庄公,必定是彻底失去郑国了。所谓恕道,即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遵恕道而行,是最基本的道德,也是“礼”的根本。自己没有的东西,拿来和人家交换,那不明摆着是欺诈嘛!

周桓王很聪明,可惜的是,聪明得过头了。他这样搞,诸侯们不肯来朝见他,不也是理所当然的吗?

郑、息有违言。息侯伐郑,郑伯与战于竟,息师大败而还。

君子是以知息之将亡也:“不度德,不量力,不亲亲,不征辞,不察有罪。犯五不韪,而以伐人,其丧师也,不亦宜乎!”

息国侯爵,姬姓小国,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和郑国发生了口舌之争。本来嘛,小个子和大个子闹不愉快,骂两句,赶紧偃旗息鼓便是了。息侯却是个有血性的人,一怒之下,竟然出兵讨伐郑国。这真叫太岁头上动土。郑庄公起兵迎击,在竟地打得息侯满地找牙。

《左传》以为,息侯有“五不韪”:

第一,不度德,也就是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角色。人家郑庄公进退有度,俨然有霸主之气,你凭什么和人家争啊?

第二,不量力。宋、卫、陈、蔡联合起来都打不过郑庄公,你打得过吗?

第三,不亲亲。郑国和息国都是姬姓诸侯,即使发生口角,那也是人民内部矛盾,大可以商量解决,你动刀动枪是想干啥呢?

第四,不征辞。吵架就吵架,你不去争个黑白是非,却想拿刀子说话,你这不是招打嘛!

第五,不察有罪。息国和郑国为什么会吵架,是不是你手下的办事人员说话不注意,或者是双方有什么误会?这些你都不搞清楚就动粗?

有这五条,息侯丧师辱国,难道不是应该的?

由此推断,息国离灭亡也不远了。

冬十月,郑伯以虢师伐宋。壬戌,大败宋师,以报其入郑也。

宋不告命,故不书。凡诸侯有命,告则书,不然则否。师出臧否,亦如之。虽及灭国,灭不告败,胜不告克,不书于策。

十月,郑庄公再度出兵讨伐宋国,同样还是打着王室的旗号,动用了虢国的军队。十四日,郑军大败宋军。《春秋》没有记载这件事,因为宋国没有来“告命”。但凡诸侯有事,无论大小,无论是否发生战争,甚至于灭国,只要不来“告命”,史书便不予记载,这是规矩。

羽父请杀桓公,将以求大宰。公曰:“为其少故也,吾将授之矣。使营菟裘,吾将老焉。”羽父惧,反谮公于桓公而请弑之。

公之为公子也,与郑人战于狐壤,止焉。郑人囚诸尹氏。赂尹氏,而祷于其主钟巫,遂与尹氏归,而立其主。十一月,公祭钟巫,齐于社圃,馆于氏。壬辰,羽父使贼弑公于氏,立桓公,而讨氏,有死者。不书葬,不成丧也。

十一月,鲁隐公的代理国君做到了尽头。

鲁隐公上台,是十一年前的事。就算世子允当时只有五六岁,现在也已经成年。鲁隐公向世子允让位,确实也是时候了。

可这毕竟是君位啊!

西游记》中金池长老穿了一夜唐僧袈裟,尚且舍不得归还;鲁隐公当了十一年的代理国君,岂能没有眷恋之心?

公子翚从中看到了商机,进宫对鲁隐公说,他愿意为鲁隐公解决烦恼,派人暗杀世子允。从此代理国君变成真国君,活多久就干多久,岂不快哉!当然,公子翚干这脏活也不是没条件的,他开出的价码并不算高——事成之后,鲁隐公封他为大宰(鲁国的执政卿)就行了。

鲁隐公一口回绝了公子翚:我不过因为他年少才代为执政,现在他也长大了,我也该把权力归还给他了。你没看见我正派人营建菟裘城吗?以后我就在那里养老啦!

公子翚唯唯而退,回头便干了一件更为卑劣的事——跑到世子允那里反咬鲁隐公一口,说鲁隐公贪恋权位,将对世子允不利。而他公子翚愿意为世子允出头,快速解决这个麻烦,让世子允早日上位。

世子允答应没有?《左传》语焉不详。但是可以肯定,他即便没有点头,至少也是默许了的。

鲁隐公还在当公子的时候(即鲁惠公年间),曾经在狐壤和郑国人作战,兵败被俘,囚禁在郑国大夫尹氏家中。他贿赂尹氏,在尹氏家族供奉的神钟巫前发誓,表示愿意终生信奉钟巫,由此取得了尹氏的信任。尹氏释放了他,并且随他一同逃回鲁国。而钟巫,这位不知从哪里兴起的神,从此也在鲁国扎根。鲁隐公遵守自己的诺言,每年都会郑重其事地祭祀钟巫。这一年十一月,鲁隐公为了祭祀钟巫,在社圃(园林名)斋戒沐浴,住在大夫氏家中。十五日,公子翚派人潜入家,刺杀了鲁隐公。又嫁祸于氏,枉杀了一批无辜者。

世子允便是在这样血腥的气氛中登上了君位,这就是历史上的鲁桓公。这个位置,本来就是父亲鲁惠公预留给他的。哥哥鲁隐公为他守了十一年,政绩虽然不算突出,但也对得起列祖列宗,更对得起他这个弟弟。

相比此后的君主们,鲁隐公在君位上的表现不俗。鲁国在他的统治之下,没有发生动荡,在国际上也颇受尊重。他与郑庄公、齐僖公两位枭雄平起平坐,把酒言欢,给鲁国带来了诸多实际利益。而鲁桓公作为坐享其成者,并没有给予鲁隐公太多尊重。“不书葬,不成丧”的意思,就是没有按国君的礼仪来安葬鲁隐公,《春秋》也就没有记载这场丧事了。这既说明了鲁桓公的气量狭窄,也说明了他在政治上的肤浅。本来,他应该好好安葬鲁隐公,撇清自己和那桩谋杀案的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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