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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市政权交接:工部局大楼与人民政府大厦的变迁

时间:2023-10-0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当日下午,陈毅等在该楼代表市军管会、市人民政府接管国民党上海市政府,国民党上海市代市长赵祖康作移交。国民党政权上海市政府结束。接管仪式开始,国民党上海市代市长赵祖康将旧市政府的两枚印章呈交陈毅。[8]陈毅还希望赵祖康努力配合做好人民政府接管旧政权的工作。陈毅市长庄严宣告上海市人民政府的成立。由于采取了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的政策,调动了各方面的力量,使上海市的接管工作得以顺利进行。

上海市政权交接:工部局大楼与人民政府大厦的变迁

上海市军事管制委员会最重要、也最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工作之一就是5月28日接管国民党上海市政府。

5月28日,上海市人民政府成立。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委任陈毅为上海市市长,曾山、潘汉年、韦悫为副市长。当日下午,陈毅等在该楼代表市军管会、市人民政府接管国民党上海市政府,国民党上海市代市长赵祖康作移交。国民党政权上海市政府结束。

图5—9,上海市人民政府市长陈毅任命书

具体的接管过程是:1949年5月28日下午,上海市军管会主任、市长陈毅来到江西中路215号大楼2楼市长办公室[7],举行接管国民党市政府的仪式。随同陈毅参加接管仪式的有副市长潘汉年、韦悫,淞沪警备区司令员宋时轮和市政府副秘书长周林、沙千里以及有关部门负责人周而复、刘丹、熊中节等人。接管仪式开始,国民党上海市代市长赵祖康将旧市政府的两枚印章呈交陈毅。陈毅在询问赵祖康一些问题后说:“赵祖康先生率领旧市政府人员悬挂白旗并向人民解放军交出关防印信,保存了文书档案,这种行动深堪嘉许。”[8]陈毅还希望赵祖康努力配合做好人民政府接管旧政权的工作。随后,陈毅来到会议室,参加有旧市政府本部全体人员参加的会议,他以市长的名义对他们没有去台湾表示欢迎,并宣布了对旧市政府工作人员的政策,要求留下的工作人员各安职守,服从命令,办好移交,争取为人民服务,并作出贡献。会议结束后,陈毅约赵祖康到办公室单独谈话,希望他出任新的市政府工务局局长。[9]

上海解放初期任上海市军事管制委员会副秘书长、上海市人民政府秘书长的周林在晚年撰有《和陈毅元帅在一起的日子》一文,对当日交接场景进行了回忆,时隔数十年,作为当事人的周林仍历历在目,并娓娓道来:

图5—10,上海市人民政府首次启用的印章

(1949年)5月28日下午,我陪同陈毅市长、曾山、潘汉年、韦悫、上海警备区司令员宋时轮来到上海市政府大楼,在二楼办公室里,由原国民党上海市政府代理市长赵祖康把旧上海市政府的大印交给了陈毅市长。赵祖康是上海市工务局长,是位工程师。伪市长吴国桢辞职逃往台湾后,代理市长陈良逃走前,将代理市长职务交给了赵祖康。当时上海地下党曾派人与他联系,要他把上海的政权接过来,维护好治安,保全好档案。于是,他挑起了这副重担。陈毅市长当即宣布:“仍请赵先生在工务局担任领导。”这一决定完全出乎赵祖康的意料。大胆使用赵祖康说明陈老总不仅善于用兵,也善于用人,体现了无产阶级政治家博大的胸怀。接着在会议室召开了科局长大会。陈毅市长庄严宣告上海市人民政府的成立。他说:“诸位朋友没有去台湾,我们表示欢迎。这次解放上海的胜利不是改朝换代,是国民党统治的灭亡,是帝国主义侵华势力的破产。国民党统治上海22年,搞得民不聊生。”讲到这里,他指着墙上挂的孙中山先生像说:“怎么对得起他啊!今天上海已变成人民的城市,我们接管上海就是要建立人民政权。改造旧上海,建设新上海,是人民政府的根本宗旨。”他勉励大家“各安职守,努力学习,改造世界观,为革命多做贡献”。他要求“大家服从命令,办理好移交,协助接管,听从人民政府量才录用”。

陈毅市长的讲话使到会的人很受感动,特别是他大胆启用赵祖康,使大家消除了疑虑,安定人心。由于采取了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的政策,调动了各方面的力量,使上海市的接管工作得以顺利进行。同时,也使我们能够集中主要精力来抓上海市的社会治安,整顿金融市场和建设民主政权。[10]

具体交接的另一方当事人赵祖康,在《回忆上海解放前后我的亲身经历》一文中,对当时的细节作了如下记述:

(1949年5月)28日下午3时,司令员兼市长陈毅同志偕同副市长曾山、韦悫两同志以及潘汉年、刘晓、周林等同志来到了市府大厦。我怀着喜悦而又紧张的心情欢迎他们,陈毅微笑着同我握手。接着,大家在市长办公室里坐了下来。陈毅同志招呼我坐在他办公桌的对面,问我关于24日晚间陈大庆、陈良是怎样逃跑的情况,我如实作了汇报。同时,周林同志叫我的秘书通知市府旧职工,齐集二楼小礼堂,参加我们准备的欢迎会。陈毅同志丝毫没有我见惯了的国民党官僚作风,特别关照让所有勤、杂、工、警人员全部参加。到会的共约二三百人,把小礼堂挤满了。大会由人民政府秘书长周林主持,介绍陈毅司令员兼市长给大家讲话。陈毅同志一开始就说:“你们没有去台湾,很好。我们表示欢迎。”他说:“蒋介石背叛革命,统治了23年,搞得民不聊生。”讲到这里,他指着墙上挂的孙中山先生像,说:“怎么对得起他!”接着说:“历史是无情的。蒋介石现在逃跑了,他是不会甘心失败的。我看还是甘心的好,不甘心最后是要完蛋的!”末了,他说:“上海解放是一个伟大的变革。几十年来在国民党反动统治下的上海,现在已成为人民的城市。请大家各安职守,努力学习,改造世界观,为革命、为人民多做些贡献。我们的党是不会埋没人才的。”他勉励大家服从命令,办好移交,协助接管,听候人民政府量才录用。这番话,深深地感动了与会者,激起了热烈的 掌声。[11]

再看另一位亲历者的口述:旧楼新生,这里成为崭新的上海市人民政府办公大楼。

上午十时,是我毕生最难忘的一刻。我在李士英和扬帆同志的引导下,来到市府大楼,荣幸地见到第三野战军司令员兼上海市人民政府市长陈毅同志。当时我既激动又紧张,不知应该如何应对。但他并不像我想像的那样“神圣不可侵犯”,而是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者。陈毅同志向我伸出手,和我紧紧相握,我激动得差点掉下泪来。接着,他携我入座并开始谈话。我心里琢磨着,这位首长必定是首先向我垂询有关上海的治安情况和交接事宜,暗自打下腹稿,准备回答。却万万没想到他身为百万大军统帅,在这戎马倥偬之际,日理万机不遑,却最关心上海人民的切身利益。陈毅同志极为关心上海市的交通问题,频频向我询问市区的交通状况,问我何者应当兴革,以福利人民。

我向他汇报说,过去的反动政府不顾人民安全,交通秩序很乱,例如在龙门路和爱多亚路(今延安路)转角之处,常常出车祸死人,又如北京东路交通过于拥挤,旧政府当局就是明知不问,不加改善……(www.xing528.com)

陈毅同志听了汇报,当即严肃地表示:“我们共产党人有决心,有气魄,也有能力,敢于破坏一个旧世界、旧中国和旧上海,我们也敢于建设一个新世界、新中国和新上海!我们坚决相信不要很多的时间就可以把这个所谓‘十里洋场’的旧上海彻底改造过来,荡涤一切污泥浊水,把它建设成为一个伟大的工业化的新城市!”他是那样有信心、有魄力地讲出这番动人心魄的豪言壮语。谈到这里,陈毅同志转而用十分温和亲切的态度和我叙起“掌故”来。他说:“在帝国主义者统治上海的时代,上海是富人的天堂和穷人地狱,我就在上海被法国巡捕房抓进去坐过牢,并不是因为我犯了什么罪,而只是因为住在大世界附近一家旅店里欠了一点房租付不出,就被老板报告巡捕房将我抓去关了起来。现在好了!上海终于回到人民的手里,过去那种黑暗时代将一去永不复返!”他的讲话是那么明朗、爽快和亲切感人,使人深受教育,深受感召。[12]

图5—11,上海市人民政府首次启用的牌匾

图5—12,上海市人民政府

图5—13,1949年6月17日上海市人民政府召开的第一次政务会议记录地址市府会议室

关于市长办公室的分布:“市长陈毅和副市长潘汉年办公室在145室,刘人寿和熊中节在149室,机要室在市长室斜对面130室。”[13]

1949年6月17日,市政府在该楼召开第一次政务会议,市长陈毅作关于上海解放20多天来的工作情况报告。[14]

其时,上海解放伊始,抢劫、偷盗案件不断,政治暗杀事件也时有发生。6月的一天,陈毅市长接到一封恐吓信,里面装了两颗子弹,随即召开市政府全体留用人员大会,他义正词严地说:“最近有特务给我们写恐吓信,还寄来两颗子弹,想吓人。淮海战役我们飞机大炮都不怕,消灭了五六十万敌人,还怕你两颗花生米,岂不笑话。”[15]他再次讲明党的政策,除了个别劣迹昭著者外,人民政府对留用人员采取团结、教育、改造的方针,本着三个人的饭五个人吃的精神,使大家各得其所,他严厉告诫过去干过特工或私藏武器的人,主动向保卫科交出,坦白悔过。倘若执迷不悟,那就勿谓言之不预了。经过动员,个别人交出了枪支。

图5—14,《文汇报》1949年8月19日公布“本市人民政府命令委任市政府各局处负责人员”

7月24、25日,特大台风袭击上海,浦东海塘决口20处,淹没棉田7.86万亩,冲毁房屋6 900多间,受灾人口达7.5万人左右。市区马路普遍积水,有的地方深达6尺。市长陈毅在市政府大楼主持紧急会议,部署开展紧急救灾工作。[16]8月3日,陈毅作关于“上海市军管会和人民政府六七两月的工作报告”。[17]8月18日,市长陈毅与副市长曾山、潘汉年、韦悫共同签署委任令,委任潘汉年兼市人民政府秘书长,周林为第一副秘书长,沙千里为第二副秘书长,刘丹为办公厅主任,同时任命了各局处负责人。[18]

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10月2日上午8时,上海市军管会及上海市人民政府在该楼举行升国旗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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