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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国商团:演变与上海大厦

时间:2023-10-0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起初,设甲队,当时称第一队,是万国商团最早的属队。1870年,万国商团正式由上海工部局管辖,从此成为工部局常设机构,工部局总董为最高统帅。万国商团的主要职责是保卫所谓的“租界安全”。万国商团总司令部设在外滩6号大楼,训练基地称“靶子场”。目前在使用中的位于行政大楼内的万国商团俱乐部是工部局于1922年12月18日正式开张的,当时共有约500名团员加入了俱乐部。

万国商团:演变与上海大厦

谈到工部局与工部局大楼,经常会涉及一个独特的组织,这就是万国商团。

自工部局新大楼建成后,也在不断增加新的设施。1922年12月15日,《申报》报道“团练处俱乐部新屋将开幕”:

(《字林报》云)工部局内顶上一层之团练处俱乐部业已布置粗就,将于十八日(星期一)下午五时一刻,由工部局总董兼团练部主任西姆士氏举行开幕礼。届时于健身房内备有茶点以款来宾及队员,并有《上海团练史》出售,每份取资一元。按上海团练队员在一九〇〇年前尚未有憩息房屋,仅每岁二三月间会操时,由工部局暂赁数椽为队员会宿之所。至是年一月一日始有演武场、健身房、办公室等之设置,即今日南京路之巿政厅,是嗣以巿民假用日繁演武场,徒存其名,仅于无事时始能供队员之用,而司令部备械室等旋亦移至巡捕房。迨一九〇八年设置永久演武场,与司令部之一起自是几经商榷,乃决定附设于工部局新屋内,即于一九一三年通过于纳捐人年会。未几欧战发生,工程进行甚缓,至一九一八年演武场始能竣工。

迨今日而俱乐部等房屋亦相继告成,内有游戏室、阅书室、官长室、厨房,以及健身房、储枪室、沐浴室、演讲厅等构造一从新式设备尤极完全,闻退职队员亦能入俱乐部云。[7]

图3—13,1922年12月15日《申报》报道“团练处俱乐部新屋将开幕”

从这段报道中,略知租界“团练”(万国商团)演变以及团练处俱乐部新屋的设置。这里的团练,实际上就是指万国商团。

万国商团,英文为Shanghai Volunteer Corps,原称“上海地方义勇队”(Shanghai Local Volunteer Corps),这是上海公共租界建立的准军事化组织。

从义勇队到万国商团,经历了一个过程。1853年,太平军攻克镇江,一路向江南进发,逼近苏松地区,在沪的外国人逐渐有了压力。这时,由外侨提议“武装中立”,建立自己的武装来保卫租界,协助各国海军一起防卫租界。是年4月,上海租界召开西人大会,经英、美、法三国领事商议,决定在租界内建立以外国人为主的民兵组织,即上海义勇队。中国人称之为“洋枪队”,因这个准军事组织的成员来自多个国家,所以又称“万国商团”。

起初,设甲队,当时称第一队,是万国商团最早的属队。1854年4月4日,在“泥城之战”中,义勇队击溃驻扎在租界外的清军。此后,租界当局认为可以依靠这支武装力量确保租界的安全,并定4月4日为“建军节”,在每年的这一天举行阅兵活动。1855年增设乙队。

图3—14,施是儿·好立第(Holliday,Cecil),1906年起为上海工部局总董,兼任上海义勇队(万国商团)司令

图3—15,1902年万国商团在南京路接受检阅

万国商团一度解散。1860年太平军进攻上海,又重新组建,规模也有所扩大,陆续扩建甲、乙、上海轻骑和上海重炮4队。1870年,万国商团正式由上海工部局管辖,从此成为工部局常设机构,工部局总董为最高统帅。

1900年后,陆续吸收别国侨民和华人组织的义勇队参加,先后编入日本、美国、葡萄牙、中华上海、苏格兰、德国、奥地利、菲律宾、海关等队。万国商团的最高指挥机构为总司令部,设总司令一名,副总司令若干名,下有骑兵队、野炮队、轻炮队、工程队、铁甲车队、步兵队等。

万国商团的主要职责是保卫所谓的“租界安全”。万国商团总司令部设在外滩6号大楼,训练基地称“靶子场”。按照惯例,总司令由工部局与英国军事部商派正规军军官充任,原则上3年更换一次。

万国商团新的操练厅就在工部局大楼附近。早在1914年的5月20日,工部局召开董事会会议,涉及新操练厅建造:

图3—16,查礼氏·麦克莱·平(Charles Macleod Bain),1919年后任职于上海工部局,上海义勇队预备队员

司令官递交了两份有关建筑钢结构操练厅的计划和报告。在关于此一建筑的平面图呈报上来时,军官们对此事的意见都将考虑。特别值得注意的是,此厅的长度减少20英尺,被认为不致遭到反对。会议批准对此钢结构建筑的投标[8]

这一年的7月29日,工部局又开了一些董事会会议,“会上宣读了司令官的信件,希望对此大厦中万国商团部分的图纸作些修改。菲奇先生认为此建议要牵涉到增加已由工部局大厦委员会分配好的空间面积,此事碍难办到。这一看法获得董事会的普遍支持,当此建筑图纸递呈时,上述问题将由工务委员会详细考虑”[9]。在工部局新大楼的筹建中,也不断提到万国商团的操练场以及其他的一些设施、设备:“在工部局大楼的大院内的汽车库已完成,爰将安排停放万国商团的装甲车卡车。在本年度内,最后已作出的决定不准在大楼内提供马厩和饲养马匹。”[10]

1922年工部局大楼建成后,万国商团活动明显增多。这里,摘引一段有关万国商团的译文:

和平富足的年代(www.xing528.com)

由于1922年总司令(简森上校)获得115 000两拨款,纳税人一定是相当慷慨地认可了在1914年至1920年这段所谓“饥饿”年代后所采取的现行“支出”政策。1922年装甲车队脱离了稚嫩阶段,从一辆车发展为了六辆车,不过他们仍然隶属于机关枪队而非独立队伍。这一年(1922年)简森上校提出了改善靶场的问题,并提议建造一处可供200人住宿、用餐且可关100匹马匹的永久营地;此外,还需带有一座宽敞的阅兵操场以及可进行装甲车、机关枪、刘易斯手枪操练的场地。1922年商团未被召集行动,总司令表达了“希望有幸成为商团首任从未接到工部局指示在遇到麻烦时参与军事行动的总司令”这一愿望。

工部局同意提供经费给商团制作一面新“团旗”,以代替当时商团拥有的那面旧旗帜。

目前在使用中的位于行政大楼内的万国商团俱乐部是工部局于1922年12月18日正式开张的,当时共有约500名团员加入了俱乐部。

设立长期服役奖牌的第一年共颁发了123枚奖牌。

简森上校这一年一直忙着在行政大楼内安顿司令部一事。他还修改了商团条例。他发现有相当多的“不成文法”,为此他花费了两年中的大部分时间来找出商团所有的惯例,他“决定让在我之后所有的继任者不会再碰到同样的问题。所有我知晓的惯例现在已经列入了商团条例”。

简森上校在商团的最后一年迎来尾声时,对部下给予的配合表示了感谢,他说自己很骄傲地肯定“纳税人从未且将来也不会抱怨把一大笔钱支付在像卓越的万国商团这样可靠的保单”。当他在1922年年底离职时,商团人数总共为1 394人,1922年的支出为120 000两,备用品支出略高于100 000两。

1923年2月工部局怀着遗憾送别了简森上校,并记录到“对于您在商团所担任的特别重要的角色表示诚挚感谢……在您担任商团总司令期间,商团在装备、组织、人员、各方面效率上都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使工部局感到相当满意。您自己一定也一样满意的是,您放弃总司令一员,把商团留在了1853年创建以来达到的无疑是效率最高的状态,这是价值无法估量的、社会用以保障和平与秩序的财产,也是一旦发生骚乱,能够完全倚赖的镇压骚乱的力量”。

1923年10月商团收到了新团旗。旧团旗是大约50年前由一些上海女士制作的,商团进行了军旗敬礼仪式并将它放置在行政大楼内作为纪念,现在仍在那儿。

1922年9月(译者注:是否应为1923年9月)成立的美国骑兵连“状态良好,是商团非常出色的新增力量”,商团新司令戈登(Gordon)上校这样写道,他还提出新增装甲车的建议。1923年总体人数升至1 530人,其中267人是后备力量。[11]

随着时局的发展,万国商团不断“扩军”。1927年1月27日成立万国商团俄国队,下设二个连和一个机枪排,还新建了装甲车、通信、运输、防空、译员等特种兵队。该武装成立之初,团员约200名。到1934年12月,人数已达2 000名,由32个国家的人员组成,并配备最新式的武器。到了20世纪30年代万国商团编制达到1 500多人,已经成为一支正规军队。

图3—17,上海万国商团的中华队

这一时期的《申报》中也有大量关于万国商团的报道,如谈到曾在工部局大厦内设立“万国商团谍报处”,后来解散。“《大美晚报》云公共租界万国商团自沪战发生赴边界布防后,即在工部局大厦内设立谍报处,以通消息。现以界路、靶子路等处已派外兵接防,该团无复有谍报之必要,业将谍报处结束解散。”[12]1939年4月28日,公共租界警务处特别巡捕在万国商团操练厅举行活动:

图3—18,1939年4月30日《申报》报道“警务处检阅特别巡捕”

公共租界警务处特别巡捕午后五时三十分甫过,在万国商团操练厅会集列队,绕行工部局大厦一周,由指挥官代理总巡麦唐纳检阅,乘机以长期服务奖章颁赠特别巡捕中之警目高尔亭等九人,并致词勉励,后乃散队。[13]

图3—19,上海万国商团中华队之二十年

随着20世纪30年代中后期上海战事的增多,万国商团不断加强自己的力量,做好各种防御准备。如在1940年8月某日,公共租界警务当局实施戒备,“各国防军商团白俄队及特别巡捕等,与警务处通力合作,维持秩序。自昨晚(8月10日,此注)起,公共租界已增派巡捕在界内执行职务,万国商团白俄队已全部动员外,各项防御措施,犹积极进行布置。自今日起,戒备情形将益臻严密。据悉,前、昨两日,参加戒备之防军商团仅为一小部分,盖召集之各团团员,如该团联队中华队集中于工部局大厦之商团营房,A字大队则集中于跑马厅内,B字大队则集中于斜桥总会。唯自今晨五时起,所有集中待命之武装团员将一体出防,并已决定每二小时一班,轮流出防,而英美法义防军出防数量亦将较前昨两日为增,所有边境以内之界内各要冲马路交叉口、亦将增驻军警戒备”[14]。工部局大厦的商团营房,也一直处于戒备状态。

1941年12月,太平洋战争爆发,日军占领租界。翌年6月,被日方控制的工部局解散了万国商团。

图3—20,1941年12月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军通过苏州河桥进入公共租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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