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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江新语:隔海卅载的思乡情,人生戏

时间:2023-10-0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思亲之情,人皆有之。我国实行改革开放以来,海峡两岸亲朋故旧,更是思乡情切,忧心如焚。在审美时空的变化方面,剧作者大胆切割,重新组合,将发生于大陆、金门、台湾三个地点的过去时与现在时的不同事件进行精心安排,让现实与回忆,梦境与幻觉,交相出现,让歌队与“画外音”,串线人物与主要角色各诉衷情,演出了一场“隔海卅载苦相望,情天恨海思悠悠”的悲欢离合的人生戏。

珠江新语:隔海卅载的思乡情,人生戏

思亲之情,人皆有之。古往今来,正不知有多少文人墨客、游子乡民,以书面或口头,创作出汗牛充栋的伤离哭别、思亲恋土的感伤文字:孟姜女哭长城、赵五娘寻亲夫、《庐山恋》、《彩云归》、《两岸同根》……从剧坛、银幕到荧屏,古今题材各异,心声则一。我国实行改革开放以来,海峡两岸亲朋故旧,更是思乡情切,忧心如焚。从这历史思潮汪洋里的温差流向迥异的相互冲激融汇的声浪中,我们感受到了中华民族按同一脉搏狂跳的心声,一种虽数遭异族蹂躏和人为历史分割而始终不泯的民族向心力,一种由共同的悠久而古老的灿烂文化血缘关系维系的民族归属感……而这所有体现了民族愿望、时代精神和历史要求的一切,便是梅县多场次山歌剧《思》所力欲表现和可能提供的。

《思》剧奇峰陡转、悬念丛生地叙述了一个在千百个受海峡相阻之苦的家庭里显得平凡而又出“奇”的市井故事:一个被抓了丁的足球队员,思亲心切,泅海返回大陆,却被逆风恶浪卷至台湾,而成了他新婚妻子的,竟是救了他命的义士之妻,一奇;他以鞋为证,以歌为媒,重会结发之妻而又返台,二奇;遇文革厄运而“拒”夫,抚儿敬婆苦守空房30 载,夫归家而复纵之,三奇。然而推敲起来,这些“奇”事又都平平常常,没有逆常理、悖人情之处。刘思嘉娶海娣,是在其夫身亡,生活无着,急需救援,而惠英又被迫违心“绝交”,天隔一方,真相难明之时,情有可原。而在山歌盛行的足球之乡,以球会子,以歌传情喜相逢是可能的;而互谅互爱,孝敬父母公婆,忍辱负重,推己及人,又是炎黄子孙传统的美德,使人信服。所以,《思》剧又于“奇”中见“平”,不显荒诞奇诡,反从“平凡”之中见出人间的不平,从无可奈何的悲剧之中见到美好希望——中华民族历久弥坚的凝聚力和久分必合的光明未来。

以人物心理位审美焦点的《思》剧,运用了各种戏剧手法,强化并展现了主人公刘思嘉的思亲怀乡之情。在审美时空的变化方面,剧作者大胆切割,重新组合,将发生于大陆、金门、台湾三个地点的过去时与现在时的不同事件进行精心安排,让现实与回忆,梦境幻觉,交相出现,让歌队与“画外音”,串线人物与主要角色各诉衷情,演出了一场“隔海卅载苦相望,情天恨海思悠悠”的悲欢离合的人生戏。全剧以台办公室干部曾淡光的心理发展轨迹(实质又可视为现代观众审美心理变化的舞台形象化)为丝线,串联起主角刘思嘉各个感情发展阶段的心灵之珠,使之珠连线牵,浑然一体,避免了支离破碎之感。在剧情发展史上,《思》剧还多次采用“闪回”、“跳出”的结构方法,使现实和往昔穿插进行,使剧情和思考碰撞生辉,间隔有致,“述”评相映,表现了作者的艺术苦心和“迫近现实”的艺术功利观。

也许是《思》剧的作者戏剧观念较新、思路较活吧,举凡像时空交错、悬念穿插、歌队伴舞、山歌吉它、闪回追光、面具武打、梦境幻影、间隔效果……等许多古今“土”“洋”的戏剧表演手段,都被拿来,为我所用,取得了一定戏剧效果。但最能体现《思》剧艺术特色和地方情调的,还是作者将足球之乡的民歌风和足球热糅进曲折复杂的剧情之中,使之在表现人物性格、抒发人物感情、密切人物联系的同时,突出了山歌剧所具有的载歌载舞的表演特点和浓郁的地方色调的尝试:

“米筛筛谷谷在心,千里难隔思亲心。

灯草拿来两头点,虽然各向共条心。”

蜘蛛结网在竹筒,隔节难通思绪长。”

前一节歌词以农村常见的筛箩灯具为喻,后一节歌词以蜘蛛吐丝来谐音“相思”,表现了恩爱夫妻之间情浓意长、异地同心和思绪绵绵。

“游子千言归一句,山亲水甜故土香。”(www.xing528.com)

“倦鸟终有归巢日,游子无时不思乡。”

“月清清,影单单,谁人知我泪暗弹?

月晕晕,心忧忧,再好琼浆也是酸。

月圆圆,思悠悠,醉梦中秋桂家园。”

这几行歌词将离乡游子强烈乡情所系引起的香甜酸楚等复杂的主观感受诗意化,达到了纯情如水,沁人肺腑的境地。刘思嘉球场失妻,球场得妻,球场父子巧逢,病床上闻球讯而气绝,以及中秋佳节的一再叠印,都刻划出绿茵英豪彼此彼境、此时此境的复杂心态和“球迷”的个性,给人予较鲜活的印象

总而言之,“思”是《思》剧之魂,是《思》剧情节发展的核动力。惠英每年中秋为丈夫纳一双穿不上的鞋,思嘉每年中秋将给妻子赡养费打成一只戒指保存起来,都强化了“思”之切,情之深。然而,思妻若不同思母有机融合起来,则有损思嘉的赤子之心,如何变人物的“单相思”为更丰富更有层次的“多相思”,是塑造立体型人物的关键。刘母强留儿子在大陆定居,丝毫不顾及新儿媳在台湾的处境,后来只能由惠英偷偷“放人”,也颇不近情理,反而减少了观众的同情心。若能表现母亲左右为难,惜子疼媳(惠英与海娣)的矛盾心理,似乎更富于人情味和戏剧性。减少了外在压力,思嘉的内心冲突也将更为自然,尖锐化。

好戏多磨。从现有的剧本看,粗疏之处商待琢磨的甚多;但它毕竟是一个起点,而其难能可贵处就在于,它不像一般“寻亲戏”那样,一味在“寻”字上凑戏做文章,而是腾出大半舞台时空尽情渲染了台湾海峡两岸人民那犹如火山滚滚熔岩般不可遏止的亲情乡思,表现了两岸人民渴望祖国统一,民族强盛的共同愿望和爱国主义精神。这正是表现出《思》剧艺术功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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