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一女关前望,漫把兴亡问夕阳”。元末明初发生在浪穹县(今洱源)佛光寨山上的那场一战定兴亡的激战,至今仍然扑朔迷离。这场战役结束了段氏在洱海地区的世袭统治,决定了元王朝的终结;同时,也奠定了明朝统治云南的基础。
佛光寨一战,血流成河、遗尸遍野。这是明朝入主云南后碰到的一颗硬钉子,也是让趾高气扬的傅友德极其伤面子的遭遇战,徐霞客用“久征不下”四字形容这场激战。后来,明朝一直对这场战事讳莫如深,历史记载也就含糊其辞。
据李元阳《万历云南通志》的简略记载:“佛光山,在(浪穹)县东二十五里。崭然险绝,山半有石窟,可容万人。国朝征普颜笃于此。”清师范《滇系》记载略详:“佛光山,(浪穹)县东北二十三里,山盘亘回绕,接邓川、鹤庆之界,佛光寨以此名。其南岿然险绝,山半有涧,可容万人。山后尤为险峻,仅容一人,名曰‘一女关’。山下又有九石窍,泉出其中,名为九龙泉,流入穹河。”明谢肇浙《滇略》则用“叛”字来贬损佛光战:“(洪武)十五年三月,克大理,俘段宝二孙。遂下鹤庆、金齿诸路。是年六月,元普颜笃复叛,据佛光寨。先不华陷邓川。十月,金齿土官高大惠并也。”徐霞客则亲临其地,在《滇游日记七》中记载最为详细:“(崇祯十二年,1639)二十三日,何长君联骑同为佛光寨之游。佛光寨者,浪穹东山之最高险处。东山北自观音山南下,一穹而为三营后山,再穹而为佛光寨,三穹而为灵应山。其势皆崇雄如屏,连障天半,遥望虽支陇,其中实多崩崖迭壁,不易攀跻,故佛光寨夙称天险。邓川,而不载于浪穹,误矣。国初既平滇西,有普颜笃者,复据此以叛,久征不下,数年而后克之。今以其地建灵光寺。从寺后而上,有一女关最险,言一女当关,莫之能越也。颜笃据寨,以诸女子分守峰头,遥望山下,无所不见。从关而上,即通后山之道,北出七坪,南下北牙(北衙)者也。余闻其胜,故与长君先及之……为余言一女关之胜,欲即登之……即同寺僧从寺后跻危坡而上。二里余,有岐:北盘入峡者,向寨址道也;历级直上而南越峰头者,向一女关道也。余从其上者,一里余,凌坡之脊,随之南转,俯瞰脊东盘夹中,有遗址围墙,即普颜笃之旧寨也,反在其下矣。南一里,峰头始有石累累。从其下东转,南突危崖,北临寨底,线径横腰。”
佛光寨山,属马鞍山系,雄踞在三营坝东部,在今三营永乐上新村东北。此山形如田螺,山势险峻,东有高山耸立,在背后形成天然屏障,山半曾立一铁旗杆,杆洞尚存,仍有铁杆半段残留洞中,“长丈许”,可撼动,但“力拔莫能出”。相传,看到杆身及杆洞即是运气不佳之人,至今极少有人看到;南有绝壁,从绝壁顶上有一大块平地,当地人称撒马场(赛马场),军队可在上面赛马操练。从南面往上看,绝壁似一拱桥,临大河涧与灵应山相隔,形成半包围的形势;北有白沙河从脚下汹涌而过;西临平坝,巍然俯瞰,三营坝尽收眼底。此山中间有斜坡且平坦,可驻千军万马,至今佛光寨山石墙遗迹尚存。山半有洞,可容万人,部队可隐匿其中。而沿白沙河山涧往上,上有一女关,仅容1人通过,且需爬一独木,当地人称搭脚木,绝险异常,有“一女当关,万夫莫开”之说。出一女关,可到达鹤庆。入此绝险之地,进入其中而如同入螺壳,易守难攻,攻守自如;若踞此地,前可形成泰山压顶之势,左右及背后则无受敌之忧,所以,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元朝右丞普颜笃对此地形极为熟悉。(www.xing528.com)
明洪武十五年(1382),元朝右丞普颜笃见明朝将领初平云南,立脚未稳,便纠集高大惠率人马潜入浪穹(今洱源)佛光山,并在此安营扎寨。洪武十六年(1383)八月,傅友德派都督沐英率兵攻打佛光寨,但是明军“经年不下”,佛光寨山成为明军扫平元军,征服地方势力,统一全国的最后一道障碍。
在双方处于胶着的状态下,沐英派人找到一些地方头人,阐明利害,封官许愿,召集浪穹、邓川、凤羽、云龙、鹤庆、上下江嘴等各路人马协助攻打。
过去,在大理三塔寺后曾立有一块《明征大理邓川战殁官军遗骸碑》。碑文载:“洪武十六年(1383)春,开国辅运、推诚宣力、武臣荣禄大夫柱国总兵官南征将军颍川侯傅友德总率大军征大理、克邓川州城并三营佛光寨,亡殁官军普集诸山,释众崇修,佛事毕,遗骸葬此。”明朝不惜花大力气将遍山的元军阵亡将士合葬于大理崇圣寺旁,并做盛大法会超度亡魂。既是笼络人心,也想消灾免难,这完全是一种难言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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