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党项在以游牧为生的阶段,一直沿袭着“男女并衣裘褐,仍披大毡”的传统。李元昊效仿中原汉族,建立了严格的服饰制度,借以区分等级贵贱。西夏《天盛律令》明确规定,皇帝专用的衣服颜色、纹饰、贵重饰物等其他人不得使用。法典还规定了官、民服装的样式和颜色,规定文官“幞头、靴、笏,紫衣、绯衣”,武职“冠金帖起云镂冠,银帖间金镂冠,黑漆冠,衣紫旋襕,金涂银束带”,便服则“紫皂地绣盘毬子花旋襕,束带”。无官职的庶民只能穿青、绿色的衣服。目前能够反映西夏党项人发式服饰的图像资料,有敦煌莫高窟和安西榆林窟的西夏壁画,还有内蒙古黑水城遗址和宁夏、武威等地发现的西夏绢画。武威发现的西夏木版画,是作为陪葬器物出现在西夏墓葬中,有替代墓葬壁画的作用。西夏木版画上的人物形象很丰富,有戴幞头、穿长衫的文官,有穿铠甲手持宝剑的武士,有牵马奔跑的驭马人。秃发的男侍从,梳着高髻的女侍从,手里捧着各种物品,有水壶、盆、浴巾、衣服、奁盒、唾壶等,全是沐浴之物,表现的是墓主人生前生活的场景。另外有代表太阳的三足乌、双首龙、金鸡等动物内容,以及寓意鲜明的“蒿里老人”,表明墓主人祈愿死后升天的愿望。
武威西夏木版画表现的多是处于西夏社会底层的普通老百姓,内容也反映了真实的西夏社会生活,也是目前发现的形式独特、反映西夏发式服饰的独一无二的图像资料。题名为“蒿里老人”的正面人像,是着便装的西夏文官形象:头戴黑色尖顶高冠,内穿圆领衫,外穿宽松的交领长衫,腰间系黑色束带,脚穿黑靴,手持竹杖,与宋代文官服饰相似。另一幅表现的是侧立的文官形象,红色面庞,戴黑色幞头,脑后垂带;内穿白色圆领衫,外穿灰蓝色交领宽袖长衫,腰间束带,拱手站立。
木版画中表现的西夏武士,均头戴贴红边白色毡盔,盔顶有红结绶,身穿红色宽袖战袍,肩披掩膊,身着重甲,红色束腰,垂蹀躞,脚穿云头靴,双手或执宝剑、或抱拳胸前。红色面庞,威武刚健。西夏武士的冠帽,以及腰间的蹀躞,显示出浓厚的党项民族的特点。蹀躞是一种功能性的腰带,上面悬挂短刀、解锥、弓矢等物品。《宋史·夏国传》《辽史·西夏》等都记载了西夏武士这种独特的冠帽和配饰。武威西夏墓葬中发现的铜制的剔指、挖耳勺等配饰和简单粗犷的镶绿松石金耳环,也证实和补充了文献的记载。
五男侍图木版画(www.xing528.com)
“牵马图”木板画中的西夏男子,无论发式还是服饰,最具少数民族风格,头顶秃发,鬓角头发剪短向两边飞翘,余发辫扎垂在肩上。身穿绿色交领长衫,束黑色腰带,脚穿白色长筒毡靴。左手牵马,右手执鞭,表现的是牵马奔走的状态。“五男侍”木版画,表现的是地位较低的男侍从形象:五个男子立姿,秃发,穿圆领或交领长衫;有的背负长剑,有的背着包袱,有的怀中抱着大盘,有的双手举着痰盂,有的肩上搭着毛巾,双手抱拳。
受回鹘传统风俗的影响,西夏女子无论贫富贵贱,都流行梳高发髻。元代马祖常《河西歌》:“贺兰山下河西地,女郎十八梳高髻,茜根染衣光如霞,却召瞿昙做夫婿”,反映了西夏女子常见的发饰。莫高窟和榆林窟壁画中,常见西夏贵族女供养人,她们的高发髻上常见莲花形、桃形等冠,冠上有金珠装饰,冠后插花钗,显得格外华丽、高贵。武威出土西夏木版画中表现的是身份低下的“侍女”,她们也梳高发髻,只是发髻上极少装饰。她们穿着交领窄袖长衫,腰下开衩,内穿长裙,腰间束带。这种装束,与宋代女子穿着打扮相似,显然是受到中原汉族的影响。
1977年,在凉州西郊林场(今西郊公园)的一座西夏单室砖墓中发现了木缘塔、木版画等文物。木缘塔造型奇特,制作精致,是西夏墓葬中第一次发现且保存完整。塔通高76厘米,分塔座、塔身、塔顶和塔刹四部分,呈四级八角形,饰红色。塔身用长34厘米、宽12.5厘米、厚2厘米的8块木板合成,涂蓝色底,上书黄色梵文咒语和汉字,且以梵文为主。早期党项族人受佛教影响较深,死后多实行火葬。从宋初李继迁开始,不再用火葬,而改为土葬,起陵作墓。这种葬俗反映了汉化以后的西夏人明显受佛教影响和西夏人“笃信机鬼,尚诅咒”的风俗,表现了西夏民族的葬俗特色,也是西夏大力推崇佛教的见证,为研究西夏的葬俗制度提供了极为珍贵的实物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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