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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繇太史慈士燮传:刘繇家族事迹概述

时间:2023-10-0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刘繇的伯父刘宠,任东汉王朝太尉。刘繇兄长刘岱,字公山,官职升迁到了侍中、兖州刺史。繇寻病卒,时年四十二。平原郡名士陶丘洪推荐刘繇,要刺史推举他为秀才。刘繇因躲避战乱到了淮浦县,皇帝下达诏书授任他为扬州刺史。当时袁术占据了淮南,刘繇担心畏惧,不敢前往州治寿春。刘繇进军攻讨笮融,被融军打败。后来孙策领兵西进讨伐江夏太守黄祖,回军经过豫章郡,收敛运送刘繇遗体,优待他的家属。

刘繇太史慈士燮传:刘繇家族事迹概述

刘繇字正礼,东莱牟平人也。齐孝王少子封牟平侯,子孙家焉。繇伯父宠,为汉太尉[1]繇兄岱,字公山,历位侍中,兖州刺史。[2]

刘繇字正礼,东莱郡牟平县人。汉初齐孝王小儿子封牟平县侯,后代子孙便居住在这里。刘繇的伯父刘宠,任东汉王朝太尉。刘繇兄长刘岱,字公山,官职升迁到了侍中、兖州刺史。

繇年十九,从父韪为贼所劫质,繇篡取以归,由是显名。举孝廉,为郎中,除下邑长。时郡守以贵戚托之,遂弃官去。州辟部济南,济南相中常侍子,贪秽不循,繇奏免之。平原陶丘洪荐繇,欲令举茂才。刺史曰:“前年举公山,奈何复举正礼乎?”洪曰:“若明使君用公山于前,擢正礼于后,所谓御二龙于长涂,骋骐骥于千里,不亦可乎?”会辟司空掾,除侍御史,不就。避乱淮浦,诏书以为扬州刺史。时袁术淮南,繇畏惮,不敢之州。欲南渡江,吴景、孙贲迎置曲阿。术图为僭逆,攻没诸郡县。繇遣樊能、张英屯江边以拒之,以景、贲术所授用,乃迫逐使去。于是术乃自置扬州刺史,与景、贲并力攻英、能等,岁余不下。汉命加繇为牧,振武将军,众数万人。孙策东渡,破英、能等。繇奔丹徒[3]遂泝江南保豫章,驻彭泽。笮融先至。杀太守朱晧,[4]入居郡中。繇进讨融,为融所破,更复招合属县,攻破融。融败走入山,为民所杀。繇寻病卒,时年四十二。

刘繇十九岁那年,叔父刘韪被贼人劫持做人质,刘繇用智谋救得叔父回来,从此远近闻名。他被郡守推举为孝廉,被任用为郎中,授职下邑县长。当时郡守将自己的亲属委托他特殊照顾,他便弃官离去。州刺史征召他担任佐吏分管所属的济南,济南国相是汉王朝中常侍的儿子,贪污秽浊、不守法令,刘繇上告免除了这个国相的官职。平原郡名士陶丘洪推荐刘繇,要刺史推举他为秀才青州刺史说:“前年推举了公山,为什么今年又要推举他弟弟正礼呢?”陶丘洪说:“贤使君先前任用了公山,如果以后又提拔正礼,这叫驾了两匹龙马,让千里马奔驰在千里长途,这不也很好吗?”恰巧这时刘繇被征召担任司空的掾史,又被任命为侍御史,他都不愿去就职。刘繇因躲避战乱到了淮浦县,皇帝下达诏书授任他为扬州刺史。当时袁术占据了淮南,刘繇担心畏惧,不敢前往州治寿春。他想南渡长江,吴景、孙贲迎接他来到曲阿。袁术图谋叛逆,自称皇帝,攻占了很多郡县。刘繇派遣樊能、张英驻军江边抵御袁术,又因为吴景、孙贲是袁术所任命的官员,便驱逐他们离去。于是袁术便任命扬州刺史,与吴景、孙贲一同用兵进攻张英、樊能等人,进攻一年多,还没有取得胜利。东汉朝廷命令升任刘繇为扬州牧、振武将军,部属有几万人。孙策从东渡江,打败了张英、樊能等人。刘繇逃奔到丹徒,便逆江而上保卫江南的豫章郡,驻守彭泽县。笮融先已到达,杀死了太守朱晧,进驻豫章郡城。刘繇进军攻讨笮融,被融军打败。刘繇便又集聚豫章郡属各县兵力,打败了笮融。笮融战败逃进深山,被民众杀死。刘繇不久病死。当时四十二岁。

笮融者,丹杨人,初聚众数百,往依徐州陶谦。谦使督广陵、彭城运漕,遂放纵擅杀,坐断三郡委输以自入。乃大起浮图祠,以铜为人,黄金涂身,衣以锦采,垂铜槃九重,下为重楼阁道,可容三千余人,悉课读佛经,令界内及旁郡人有好佛者听受道,复其他役以招致之,由此远近前后至者五千余人户。每浴佛,多设酒饭,布席于路,经数十里,民人来观及就食且万人,费以巨亿计。曹公攻陶谦,徐土骚动,融将男女万口,马三千匹,走广陵,广陵太守赵昱待以宾礼。先是,彭城相薛礼为陶谦所逼,屯秣陵。融利广陵之众,因酒酣杀昱,放兵大略,因载而去。过杀礼,然后杀晧。

笮融,丹杨郡人。起先他纠集了几百人,前往依附徐州牧陶谦。陶谦委派他监管广陵、彭城水道运粮的事,他便放肆横行,擅自杀人,独自垄断三郡水道的运输收入来肥己。于是大造佛寺,用铜铸佛像,佛像全身涂饰黄金,穿着五彩的织锦僧衣,佛殿顶上垂直堆着九层铜盘,下部修建重檐复道,可以容纳三千多人,让他们都朗诵佛经,笮融又命令他管辖的各郡及外郡,凡是喜爱佛教的人都听凭他们信奉佛教,免除他们其他的劳役来招引民众,因此远近前后来到这里的有五千多人户。每逢浴佛节日,准备很多酒饭,在路上铺设垫席,长达几十里,民众前来观看与就餐的将近万人,花费的钱物要用万万来计算。曹操进攻陶谦,徐州地区发生骚乱,笮融率领男女万人,马三千匹,向南逃到广陵,广陵太守赵昱用宾客的礼仪接待他。早先,彭城国相薛礼被陶谦逼迫,移驻江南的秣陵。笮融贪图广陵的民众,乘共饮欢畅的时机杀死赵昱,放纵兵士大肆抢掠,因而满载离去。路过秣陵杀死了薛礼,然后杀死朱晧。

后策西伐江夏,还过豫章,收载繇丧,善遇其家。王朗遗策书曰:“刘正礼昔初临州,未能自达,实赖尊门为之先后,用能济江成治,有所处定。践境之礼,感分结意,情在终始。后以袁氏之嫌,稍更乖剌。更以同盟,还为仇敌,原其本心,实非所乐。康宁之后,常愿渝平更成,复践宿好。一尔分离,款意不昭,奄然殂陨,可为伤恨!知敦以厉薄,德以报怨,收骨育孤,哀亡愍存,捐既往之猜,保六尺之托,诚深恩重分,美名厚实也。昔鲁人虽有齐怨,不废丧纪,《春秋》善之,谓之得礼,诚良史之所宜藉,乡校之所叹闻。正礼元子,致有志操,想必有以殊异。威盛刑行,施之以恩,不亦优哉!”

后来孙策领兵西进讨伐江夏太守黄祖,回军经过豫章郡,收敛运送刘繇遗体,优待他的家属。王朗致函孙策说道:“过去刘繇初到扬州,没有能够表达对您的敬意,实际上还是依靠您的亲族支持帮助,才能渡江建立州治,得到一个安身的处所。能容许他进入您所控制地区的礼遇,使他感激不尽,牢记在心,要从始到终地保持对您的情谊。以后因为对袁术的怨恨,稍稍与您发生了分歧。过去的同盟友好,反而变成了仇敌,考察刘繇的本心,他实在不乐意这样。他本想平安健康以后,抛弃前嫌,重新与您和好,恢复原来的旧情。顷刻之间双方分离,对您的诚意还没有表白,忽然病逝,真是痛心遗憾!我知道您用淳厚的美德来教育那些刻薄的人,将恩惠回报过去对自己有仇怨的人;收拾枯骨、抚育幼小,哀痛已经死去了的,怜悯还艰难存活着的;抛弃过去的猜疑,保全未成年的孤儿,这确实是深恩厚情,既有美好的名声,又有仁德宽大的事实。从前鲁国人虽说怨恨齐国,但并不废弃丧礼,《春秋》褒扬这种做法,认为这样才符合礼;的确是杰出的史官应该借鉴,社会舆论都应该赞赏的。刘繇的嫡长子,极有志行操守,想您一定会给予不同于一般人的特殊待遇。您的威望崇高、典范已经树立,对他施行恩德,不也是更为美善吗!”

繇长子基,字敬舆,年十四,居繇丧尽礼,故吏馈饷,皆无所受。[5]姿容美好,孙权爱敬之。权为骠骑将军,辟东曹掾,拜辅义校尉、建忠中郎将。权为吴王,迁基大农。权尝宴饮,骑都尉虞翻醉酒犯忤,权欲杀之,威怒甚盛,由基谏争,翻以得免。权大暑时,尝于船中宴饮,于船楼上值雷雨,权以盖自覆,又命覆基,余人不得也。其见待如此。徙郎中令。权称尊号,改为光禄勋,分平尚书事。年四十九卒。后权为子霸纳基女,赐第一区,四时宠赐,与全、张比。基二弟,铄、尚,皆骑都尉。

刘繇长子刘基,字敬舆,时年十四岁,为父亲守丧,严格遵守礼仪。父亲旧时属吏赠送的物品,一点也不接受。风姿容颜美好,受到孙权的喜爱敬重。孙权做骠骑将军时,征召刘基为东曹掾,授官辅义校尉、建忠中郎将。孙权封为吴王以后,升任刘基为大司农。孙权曾经设酒宴请群臣,骑都尉虞翻饮酒沉醉,触犯了孙权,孙权要杀虞翻,怒火很大。因刘基直言切谏,虞翻才幸免不死。孙权在大暑极热时,曾经在船上设宴饮酒,在船楼上碰到大雷雨,孙权用大伞盖遮盖自己,还命令遮盖刘基,在场的其他人都没有这种优待。刘基所受的优待就像这样。后来调任郎中令。孙权称帝以后,改任刘基为光禄勋,职务是总领朝政的平尚书事。年四十九岁病死。后来孙权又替儿子孙霸礼聘刘基的女儿为妻,赐住宅一所,四季加恩赏赐,与全尚、张承一样。刘基有两个弟弟,刘铄、刘尚,都担任骑都尉。

太史慈字子义,东莱黄人也。少好学,仕郡奏曹史。会郡与州有隙,曲直未分,以先闻者为善。时州章已去,郡守恐后之,求可使者。慈年二十一,以选行,晨夜取道,到洛阳,诣公车门,见州吏始欲求通。慈问曰:“君欲通章邪?”吏曰:“然。”问:“章安在?”曰:“车上。”慈曰:“章题署得无误邪?取来视之。”吏殊不知其东莱人也,因为取章。慈已先怀刀,便截败之。吏踊跃大呼,言“人坏我章”!慈将至车间,与语曰:“向使君不以章相与,吾亦无因得败之,是为吉凶祸福等耳,吾不独受此罪。岂若默然俱出去,可以存易亡,无事俱就刑辟。”吏言君为郡败吾章,已得如意,欲复亡为?”慈答曰:“初受郡遣,但来视章通与未耳。吾用意太过,乃相败章。今还,亦恐以此见谴怒,故俱欲去尔。”吏然慈言,即日俱去。慈既与出城,因遁还通郡章。州家闻之,更遣吏通章,有司以格章之故不复见理,州受其短。由是知名,而为州家所疾,恐受其祸,乃避之辽东。

太史慈字子义,是东莱郡黄县人。年轻时好学,在东莱郡任职奏曹史。适逢郡守与州牧有仇怨,当时还未分清谁是谁非,以先向朝廷报告的人为有利。当时州牧的文书已经送走,郡守担心自己的文书要落在后面,就寻找可以担任送文书人。这时太史慈二十一岁,经过挑选被认为合适而加以使用。他日夜赶路,到达京城洛阳,前往公车门,遇见州牧派送文书的人也刚来到这里,打算呈报文书。太史慈问他说:“您要呈报文书吗?”州吏回答说:“是的。”又问说:“文书在哪里?”回答说:“在车上。”太史慈说:“文书的书写、签署,该不会有错误吧?拿来看一看。”州吏并不知道太史慈是东莱郡来的人,便上车将文书拿来。太史慈已经先在怀中藏有利刀,就用刀将州吏的文书砍坏。州吏急得双脚直跳,高声呼叫说:“有人破坏我的文书。”太史慈将州吏带进车厢,告诉他说:“假如您不把文书给我看,我也不可能把您的文书毁坏,我们的吉利、凶险、灾祸、得福应该完全相同,我不能一个人受惩罚。为什么不两个人都逃走,这还可以死中求生,不要做使我们都受惩罚的蠢事。”州吏说:“您为郡守出力,毁坏了我的文书,已经使他感到满意,为什么还要逃走?”太史慈回答州吏说:“当初,我接受郡守的派遣,只要我来洛阳看看州牧的文书呈报了没有,我过分卖力,竟然毁了您的文书。现在回去,我也担心因为这样会被谴责,所以要与您一同逃走呀。”州吏认为太史慈说得很对,两人便一同逃走。太史慈同州吏一同出了洛阳城,便又秘密走回向朝廷呈报了郡守的文书。州刺史后来听说这事,另外派人呈报文书,朝廷的主管官员因为办事规则、法令的原因不再受理,在州、郡的纷争中,州牧被朝廷认为有过失。因为这件事,太史慈出了名,却被州牧所痛恨。太史慈也很担心自己受州牧的陷害,便逃到了辽东。

北海相孔融闻而奇之,数遣人讯问其母,并致饷遗。时融以黄巾寇暴,出屯都昌,为贼管亥所围。慈从辽东还,母谓慈曰:“汝与孔北海未尝相见,至汝行后,赡恤殷勤,过于故旧,今为贼所围,汝宜赴之。”慈留三日,单步径至都昌。时围尚未密,夜伺间隙,得入见融,因求兵出斫贼。融不听,欲待外救,未有至者,而围日逼。融欲告急平原相刘备,城中人无由得出,慈自请求行。融曰:“今贼围甚密,众人皆言不可,卿意虽壮,无乃实难乎?”慈对曰:“昔府君倾意于老母,老母感遇,遣慈赴府君之急,固以慈有可取,而来必有益也。今众人言不可,慈亦言不可,岂府君爱顾之义,老母遣慈之意邪?事已急矣,愿府君无疑。”融乃然之。于是严行蓐食,须明,便带鞬摄弓上马,将两骑自随,各作一的持之,开门直出。外围下左右人并惊骇,兵马互出。慈引马至城下堑内,植所持的各一,出射之,射之毕,径入门。明晨复如此,围下人或起或卧,慈复植的,射之毕,复入门。明晨复出如此,无复起者,于是下鞭马直突围中驰去。比贼觉知,慈行已过,又射杀数人,皆应弦而倒,故无敢追者。遂到平原,说备曰:“慈,东莱之鄙人也,与孔北海亲非骨肉,比非乡党,特以名志相好,有分灾共患之义。今管亥暴乱,北海被围,孤穷无援,危在旦夕。以君有仁义之名,能救人之急,故北海区区,延颈恃仰,使慈冒白刃,突重围,从万死之中自托于君,惟君所以存之。”备敛容答曰:“孔北海知世间有刘备邪!”即遣精兵三千人随慈。贼闻兵至,解围散走。融既得济,益奇贵慈,曰:“卿吾之少友也。”事毕,还启其母,母曰:“我喜汝有以报孔北海也。”

北海国相孔融听说这件事后认为太史慈不平凡,多次派人探视、慰问他的母亲,并且还赠送了礼物。当时孔融因黄巾军发动叛乱,便离开北海治所驻军都昌县,被贼人管亥领兵围困。太史慈从辽东回家,母亲对他说道:“你同孔北海从没有见过面,当你离家以后,他对我的赡养、体恤,感情深厚的程度超过了以往的老朋友。现在他被贼人围困,你应该立即奔赴救援。”太史慈在家中停留了三天,便单身步行径直前往都昌。这时贼人的包围还不很严密,太史慈便在夜间窥伺一个空隙,进入了都昌城,会见了孔融,要求领兵出城杀贼。孔融没有听从他的意见,想要等待外来的救兵,却没有来的,可是贼人的包围则一天天加紧。孔融想要向平原国相刘备求救,却没有办法出城,太史慈主动要求执行送信的任务。孔融说道:“现在贼人的包围很严密,大家都说不可能出城,你的志气虽说豪壮,只怕实在还是很困难啊?”太史慈回答说:“过去您尽心照顾我的老母亲,老母亲感激您的优待,派遣我在您有急难的时候前来相助,她坚信我还有值得肯定的优点,来到这里也会对您有益处。现在大家说不可能出城,我也说不可能出城,这难道是您对我厚爱照顾的情义,老母亲派我前来的本心吗?当前情况非常危急,请您不要再有疑虑。”孔融才答应了他。太史慈整理好行装,很早进了早餐。等到天亮,他便带着弓袋,提着弓,跨上战马,带领两个骑兵随从自己,各人做一个箭靶拿着,大开城门径直外出。城外包围的贼人都很惊恐,兵马纷纷出动,太史慈将自己的坐骑牵到城下护城壕沟内,树立起各人所拿的箭靶,拿出弓箭对靶发射,射箭结束后,径直进入城门。第二天早晨又像这样做,城外包围圈的贼人,有的起身观望,有的躺着不动,太史慈还是树立箭靶,射箭结束后,又进入城门。第三天早晨仍然像这样做,贼人再也没有起身的,于是太史慈用力挥动马鞭,战马直向包围圈猛冲飞奔而去。等到贼人明白过来,太史慈已经跑过了包围圈,他回头射杀几个贼人,都应着他弓箭的声音倒下,所以没有敢追赶他的贼人。太史慈于是到达了平原郡,他劝说刘备道:“我太史慈,是东莱郡的粗人。与孔北海的关系,既不是骨肉至亲,也不是乡党近邻,仅仅因为互相爱慕对方的名声、志节,有分担灾祸、共济危难的情谊,现在管亥叛乱,孔北海被他围攻,孤军无援,危亡只在早晚。因为您有仁义的名声,能救助他人的急难,所以孔北海对您爱慕、思念,伸着颈项仰望着您,派遣我冒着贼人的利刀,突破层层包围,在万死之中将生命寄托于您,希望您能有办法使他生存。”刘备面容严肃地回答说:“孔北海知道人世间还有刘备呀!”马上派遣精兵三千人,随同太史慈前往救援。贼人听说援兵到来,便解除包围,四散逃走。孔融得救以后,更加尊重太史慈,认为他不平凡,说道:“您是我的小友呢。”这个事件结束以后,太史慈回家告诉他的母亲,母亲说:“我高兴你有机会报答了孔北海。”

扬州刺史刘繇与慈同郡,慈自辽东还,未与相见,暂渡江到曲阿见繇,未去,会孙策至。或劝繇可以慈为大将军,繇曰:“我若用子义,许子将不当笑我邪?”但使慈侦视轻重。时独与一骑卒遇策。策从骑十三,皆韩当、宋谦、黄盖辈也。慈便前斗,正与策对。策刺慈马,而揽得慈项上手戟,慈亦得策兜鍪。会两家兵骑并各来赴,于是解散。

扬州刺史刘繇与太史慈同是东莱郡人,太史慈从辽东回到家乡,未能见到刘繇,只好渡过长江到曲阿拜见刘繇,没有离去,适逢孙策来到。有人劝说刘繇可以任用太史慈担任大将军,刘繇说:“我如果任用子义为大将军,许劭不将要嘲笑我吗?”仅仅指派太史慈侦察敌军人数的多少、士卒训练的好、坏等情况。某次他与随行的一名骑兵突然遇见了孙策。孙策随从的骑将有十三人,都是韩当、宋谦、黄盖这样一流的勇将。太史慈便上前搏斗,正好与孙策相对。孙策刺伤了太史慈的坐骑,又随手揽取了太史慈颈项上挂着的小戟,太史慈也抓去了孙策所戴的头盔。适逢两家的兵马都前来救援,于是孙策、太史慈才放开了对手。

慈当与繇俱奔豫章,而遁于芜湖,亡入山中,称丹杨太守。是时,策已平定宣城以东,惟泾以西六县未服。慈因进住泾县,立屯府,大为山越所附。策躬自攻讨,遂见囚执。策即解缚,捉其手曰:“宁识神亭时邪?若卿尔时得我云何?”慈曰:“未可量也。”策大笑曰:“今日之事,当与卿共之。”[6]即署门下督,还吴授兵,拜折冲中郎将。后刘繇亡于豫章,士众万余人未有所附,策命慈往抚安焉。[7]左右皆曰:“慈必北去不还。”策曰:“子义舍我,当复与谁?”饯送昌门,把腕别曰:“何时能还?”答曰:“不过六十日。”果如期而反。[8]

太史慈本打算与刘繇一同奔往豫章,但他却逃到了芜湖的深山中,自称丹杨太守。当时,孙策已经将宣城以东的地区完全平定,只有泾县以西的六县还没有降服。太史慈因此领兵前往驻守泾县,建立防守城堡,设置行政机构,周围各县的山越民众都归附于他。孙策亲自领兵攻打,太史慈被俘获囚禁。孙策见到后,立即解下捆绑太史慈的绳索,拉着他的手问道:“还记得我们在神亭遇见时的情况吗?如果您在那时捉住了我,又将会怎样呢?”太史慈回答说:“那很难估计。”孙策放声大笑说:“现在开创的事业,要与您一道干。”随即任命太史慈为门下督,回到吴郡让他领兵,任折冲中郎将。以后刘繇在豫章郡病死,留下一万多人没有归属,孙策派遣太史慈前往安抚、处置。孙策的亲信都说:“太史慈一定会去北方,不会回来了。”孙策说:“子义抛弃了我,还有什么人可以亲近?”孙策在吴郡西门为他设宴送行,握手告别,问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回答说:“不超过六十天。”太史慈果然按期回到了吴郡。

刘表从子磐,骁勇,数为寇于艾、西安诸县。策于是分海昬、建昌左右六县,以慈为建昌都尉,治海昬,并督诸将拒磐。磐绝迹不复为寇。

刘表的侄子刘磐,强悍勇猛,对艾、西安等县掠夺骚扰了多次。孙策便划分海昬、建昌与左右邻县共六县,任命太史慈为建昌都尉,官署设在海昬县,由太史慈督促所属诸将对抗刘磐。刘磐再也不敢露面骚扰破坏了。

慈长七尺七寸,美须髯,猿臂善射,弦不虚发。尝从策讨麻保贼,贼于屯里缘楼上行詈,以手持楼棼,慈引弓射之,矢贯手著棼,围外万人莫不称善。其妙如此。曹公闻其名,遗慈书,以箧封之,发省无所道,而但贮当归。孙权统事,以慈能制磐,遂委南方之事。年四十一,建安十一年卒。[9]子享,官至越骑校尉。[10]

太史慈身高七尺七寸,美须下垂,长臂善射,箭不空发。曾经随同孙策讨伐麻、保二屯的贼人,贼人在土堡里爬上高楼恶骂,还将手扶着楼梁,太史慈拉开弓弦将箭对着这个贼人射去,飞箭穿透贼人的手掌射入梁中,土围以外观看的有上万人,没有哪一个不赞叹称好。太史慈射箭的高超技能竟有这样的神妙。曹操听说他的名声,写了一封信给他,用小竹箱封好。太史慈开箱细看里面什么话都没有说,仅满装着中药当归。孙权掌管军政大权以后,因为太史慈能够制服刘磐,便将南方的事务委托给他。享年四十一岁,建安十一年病死。子太史享,后来官职升任为越骑校尉。

士燮字威彦,苍梧广信人也。其先本鲁国汶阳人,至王莽之乱,避地交州。六世至燮父赐,桓帝时为日南太守。燮少游学京师,事颍川刘子奇,治《左氏春秋》。察孝廉,补尚书郎,公事免官。父赐丧阕后,举茂才,除巫令,迁交阯太守。

士燮字威彦,苍梧郡广信县人。他的先人本是鲁国汶阳县人,到了王莽暴乱的时候,为了逃避社会的动乱便移居交州。经过六代到燮父士赐,在桓帝时担任日南郡太守。士燮青年时代来到京都洛阳求学,拜颍川刘子奇为老师,专攻《左氏春秋》。被推举为孝廉,补授尚书郎,因为公事免去官职。直到父亲士赐去世服丧满期以后,又被推举为秀才,授任巫县县令,升任交阯郡太守。

弟壹,初为郡督邮。刺史丁宫征还京都,壹侍送勤恪,宫感之,临别谓曰:“刺史若待罪三事,当相辟也。”后宫为司徒,辟壹。比至,宫已免,黄琬代为司徒,甚礼遇壹。董卓作乱,壹亡归乡里[11]。交州刺史朱符为夷贼所杀,州郡扰乱。燮乃表壹领合浦太守,次弟徐闻令领九真太守,弟武,领南海太守。

士燮弟士壹,开始为苍梧郡督邮。交州刺史丁宫被朝廷征召回到京城,士壹在送行途中,勤恳恭谨,丁宫很受感动,临别时对士壹说:“我以后如果能有幸位居三公,将要征召任用你。”后来丁宫当了司徒,果然征用士壹。等到士壹来到洛阳,丁宫却被免官。当时黄琬接替丁宫任司徒,对士壹能以礼相待。董卓专擅朝政使天下大乱,士壹逃回乡里。交州刺史朱符被当地土人杀害,交州各郡也发生了动乱。于是士燮呈请朝廷任命士壹兼任合浦太守,二弟徐闻县令士兼任九真太守,弟士武兼任南海太守。(www.xing528.com)

燮体器宽厚,谦虚下士,中国士人往依避难者以百数。耽玩《春秋》,为之注解。陈国袁徽与尚书令荀彧书曰:“交阯士府君既学问优博,又达于从政,处大乱之中,保全一郡,二十余年疆埸无事,民不失业,羁旅之徒,皆蒙其庆,虽窦融保河西,易以加之?官事小阕,辄玩习书传,《春秋左氏传》尤简练精微,吾数以咨问传中诸疑,皆有师说,意思甚密。又《尚书》兼通古今,大义详备。闻京师古今之学,是非忿争,今欲条《左氏》、《尚书》长义上之。”其见称如此。

士燮为人宽容厚道,谦虚礼贤。中原士人前往交阯避乱,投奔依靠他的人可以用百位数计算。他醉心研讨、玩味《春秋》,给它作注解。陈国名儒袁徽在致尚书令荀彧的信中说:“交阯郡的士府君既学问渊博,又善于处理政务,生活在天下大乱之时,能够保全一郡,二十多年边境内外没有发生过战事,民众不荒废本业,外地来暂住的人,都因为有他的保护而获得幸福,即使是窦融保全河西地区,又怎么能够超过他呢?他在处理官事以后短暂休息的时候,就研习经传,对于《春秋左氏传》,特别精心研讨,掌握了其中精深隐微的内容。我多次提出《左氏传》中的一些疑问向他请教,他的解答都有大师的传授作为根据,观点很是严密。他还兼通今、古文《尚书》,对于两派学说的主要内容、观点,能够详细、完整地了解。他听说京城古、今文《尚书》两个学派,谁是谁非的争论非常激烈,现在他想要一条条写出他对《左传》、《尚书》研究的创见,向朝廷报告。”士燮的学问得到了当时学者这样的称赞。

燮兄弟并为列郡,雄长一州,偏在万里,威尊无上。出入鸣钟磬,备具威仪,笳箫鼓吹,车骑满道,胡人夹毂焚烧香者常有数十。妻妾乘辎,子弟从兵骑,当时贵重,震服百蛮,尉他不足逾也。[12]武先病没。

士燮兄弟同时任交州各郡的郡守,在一州之内称雄称长,又偏处在万里之外,威望、尊贵可以说至高无上。他们出进有乐队奏乐,有全套的仪仗、随从,一路箫管鼓乐吹奏,车马满路,当地人在他们的坐车旁焚香礼拜的经常有几十人。他们的妻妾外出都乘坐设有帷篷、可以坐卧的车子,子弟外出也都有军士、骑兵随从,当时他们所显示的尊贵、威严,使众多的南方土人震动、畏服,便是汉初的南越王赵佗也不能超过呢。士武最先病死。

朱符死后,汉遣张津为交州刺史,津后又为其将区景所杀,而荆州牧刘表遣零陵赖恭代津。是时苍梧太守史璜死,表又遣吴巨代之,与恭俱至。汉闻张津死,赐燮玺书曰:“交州绝域,南带江海,上恩不宣,下义壅隔,知逆贼刘表又遣赖恭窥看南土,今以燮为绥南中郎将,董督七郡,领交阯太守如故。”后燮遣吏张旻奉贡诣京都,是时天下丧乱,道路断绝,而燮不废贡职,特复下诏拜安远将军,封龙度亭侯。

朱符死后,东汉朝廷派遣张津为交州刺史,张津后来又被他的部将区景杀害,接着荆州牧刘表便派遣零陵郡的赖恭去接替张津的职务。这时苍梧太守史璜死去,刘表又派遣吴巨接任,与赖恭同时到达广信县。东汉朝廷听说张津死,赐予士燮诏书说:“交州是最边远的地区,位处南方,连接着长江和南海,皇上的恩德不能宣示,臣民的忠诚也被阻隔,知道叛贼刘表又派遣赖恭暗中窥伺南方这片土地。现在任命士燮为绥南中郎将,指导、监督交州所属七郡,依旧兼任交阯郡太守。”以后士燮派遣属吏张旻护送贡品到达京城洛阳,当时天下大乱,道路阻隔不通,但是士燮从不中断向朝廷进献方物、赋税,汉王朝又特别下达诏书授任士燮为安远将军,封龙度亭侯。

后巨与恭相失,举兵逐恭,恭走还零陵。建安十五年,孙权遣步骘为交州刺史。骘到,燮率兄弟奉承节度。而吴巨怀异心,骘斩之。权加燮为左将军。建安末年,燮遣子入质,权以为武昌太守,燮、壹诸子在南者,皆拜中郎将。燮又诱导益州豪姓雍闿等,率郡人民使遥东附,权益嘉之,迁卫将军,封龙编侯,弟壹偏将军,都乡侯。燮每遣使诣权,致杂香细葛,辄以千数,明珠、大贝、流离、翡翠、玳瑁、犀、象之珍,奇物异果,蕉、邪、龙眼之属,无岁不至。壹时贡马凡数百匹。权辄为书,厚加宠赐,以答慰之。燮在郡四十余岁,黄武五年,年九十卒。

后来吴巨与赖恭不和,吴巨起兵驱逐赖恭,赖恭逃回零陵。东汉建安十五年,孙权派遣步骘担任交州刺史。步骘就任后,士燮率领自己的兄弟遵守、奉行步骘的节制调度。吴巨对吴国却怀有二心,步骘将他斩杀。孙权升任士燮为左将军。建安末年,士燮派儿子士到吴国做人质,孙权任命士为武昌太守,士燮、士壹留在南方的儿子,都授任中郎将。士燮又诱说、引导益州郡大族雍闿等人,率领全郡民众归附远在东方的吴国,孙权对他更加赞赏,晋升他为卫将军,封为龙编侯,弟士壹被任命为偏将军,封为都乡侯。士燮每次派遣使者往见孙权,进奉各种香物、细麻布,往往以千数计,明珠、大贝,琉璃、翡翠、玳瑁、犀牛、大象等珍品,奇物异果,香蕉、椰子、龙眼等,没有哪一年不奉送。士壹则经常奉献马匹,总共几百匹。孙权每次写信,给予丰厚的恩宠、赏赐,来回报、慰劳他们。士燮在交阯四十多年,孙权黄武五年,享年九十岁病死。

权以交阯县远,乃分合浦以北为广州,吕岱为刺史;交阯以南为交州,戴良为刺史。又遣陈时代燮为交阯太守。岱留南海,良与时俱前行到合浦,而燮子徽自署交阯太守,发宗兵拒良。良留合浦。交阯桓邻,燮举吏也,叩头谏徽使迎良,徽怒,笞杀邻。邻兄治子发又合宗兵击徽,徽闭门城守,治等攻之数月不能下,乃约和亲,各罢兵还。而吕岱被诏诛徽,自广州将兵昼夜驰入,过合浦,与良俱前。壹子中郎将匡与岱有旧,岱署匡师友从事,先移书交阯,告喻祸福,又遣匡见徽,说令服罪,虽失郡守,保无他忧。岱寻匡后至,徽兄祗,弟幹、颂等六人肉袒奉迎。岱谢令复服,前至郡下。明旦早施帐幔,请徽兄弟以次入,宾客满坐。岱起,拥节读诏书,数徽罪过,左右因反缚以出,即皆伏诛,传首诣武昌。[13]壹、、匡后出,权原其罪,及燮质子,皆免为庶人。数岁,壹、坐法诛。病卒,无子,妻寡居,诏在所月给俸米,赐钱四十万。

孙权因为交阯郡太遥远,于是划分合浦郡以北的四郡,新建广州,授任吕岱为刺史;将交趾郡以南的三郡,新建交州,授任戴良为刺史。又派陈时接替士燮为交阯太守。吕岱留驻南海郡,戴良与陈时都前行到达合浦,但士燮的儿子士徽却决定自己代理交阯太守,调集宗族的亲兵对抗戴良。戴良被阻,滞留在合浦。交阯郡的桓邻,是士燮提拔的属官,向士徽叩头劝说他派人欢迎戴良,士徽大怒,用竹板将桓邻活活打死。桓邻的兄长桓治、儿子桓发纠合宗族的亲兵攻击士徽,士徽关上城门,据城防守,桓治等人攻打了几个月未能取胜。于是双方商议讲和、友好,各自都撤兵回去。吕岱接受孙权诛杀士徽的诏命,从广州率领军队日夜奔向交阯,路过合浦,与戴良一同前进。士壹子中郎将士匡与吕岱有旧交,吕岱任命士匡为师友从事,先传送文书到达交阯,向士徽明白告知什么是祸什么是福,又派士匡去见士徽,劝他认罪,虽说将失去郡守的官职,但保证不用担心还有其他更为严重的处分。吕岱紧接着士匡随后到达交阯,士徽兄长士祗,弟士幹、士颂等六人,都裸露身体出来迎接。吕岱告知他们穿上衣服,便前行来到城下。第二天早晨天刚亮便搭起帐篷施设帷幕,请士徽兄弟按次序进入,帐幕内坐满了宾客。吕岱从座上起身,手持符节宣读孙权的诏命,数说士徽的罪行,吕岱随从的亲兵立即将士徽兄弟六人反手捆绑推出帐外,当即处以死刑,将他们的首级送到武昌示众。士壹、士、士匡因为后来的表现,孙权赦免了他们的罪过,与士燮的质子士,都被免去官职成为平民。过了几年,士壹、士因犯法被杀,士病死,没有儿子,妻子守寡独居,孙权命令她所居住的地方官府,按月供给俸米,赐给钱四十万。

评曰:刘繇藻厉名行,好尚臧否,至于扰攘之时,据万里之土,非其长也。太史慈信义笃烈,有古人之分。士燮作守南越,优游终世,至子不慎,自贻凶咎,盖庸才玩富贵而恃阻险,使之然也。

评论说:刘繇名声美好,品行纯洁高尚,喜欢品评、褒贬人物,至于在混乱、纷争的时代,占领万里疆土,这不是他的长处。太史慈诚实、正派、厚道、刚直,有古人高尚的品格。士燮在南越做郡守,平安无事一辈子,到了儿子一代不慎重,自取灾祸,大概平庸无能的人,贪图富贵而又只靠处在偏远险要的地方,才使他们有这样的结局吧。

[1] 《续汉书》曰:繇祖父本,师受经传,博学群书,号为通儒。举贤良方正,为般长,卒官。宠字祖荣,受父业,以经明行修,举孝廉,光禄察四行,除东平陵令。视事数年,以母病弃官,百姓士民攀舆拒轮,充塞道路,车不得前,乃止亭,轻服潜遁,归修供养。后辟大将军府,稍迁会稽太守,正身率下,郡中大治。征入为将作大匠。山阴县民去治数十里有若邪中在山谷间,五六老翁年皆七八十,闻宠迁,相率共送宠,人赍百钱。宠见,劳来曰:“父老何乃自苦远来!”皆对曰:“山谷鄙老,生未尝至郡县。他时吏发求不去,民间或夜不绝狗吠,竟夕民不得安。自明府下车以来,狗不夜吠,吏稀至民间,年老遭值圣化,今闻当见弃去,故戮力来送。”宠谢之,为选受一大钱,故会稽号宠为取一钱太守。其清如是。宠前后历二郡,八居九列,四登三事。家不藏贿,无重宝器,恒菲饮食,薄衣服,弊车羸马,号为窭陋。三去相位,辄归本土。往来京师,常下道脱骖过,人莫知焉。宠尝欲止亭,亭吏止之曰:“整顿传舍,以待刘公,不可得止。”宠因过去。其廉俭皆此类也。以老病卒于家。

[2] 《续汉书》曰:繇父舆,一名方,山阳太守。岱、繇皆有隽才。
《英雄记》称岱孝悌仁恕,以虚己受人。

[3] 袁宏《汉纪》曰:刘繇将奔会稽,许子将曰:“会稽富实,策之所贪,且穷在海隅,不可往也。不如豫章,北连豫壤,西接荆州。若收合吏民,遣使贡献,与曹兖州相闻,虽有袁公路隔在其间,其人豺狼,不能久也。足下受王命,孟德、景升必相救济。”繇从之。

[4] 《献帝春秋》曰:是岁,繇屯彭泽,又使融助晧讨刘表所用太守诸葛玄。许子将谓繇曰:“笮融出军,不顾名义者也。朱文明善推诚以信人,宜使密防之。”融到,果诈杀晧,代领郡事。

[5] 《吴书》曰:基遭多难,婴丁困苦,潜处味道,不以为戚。与群弟居,常夜卧早起,妻妾希见其面。诸弟敬惮,事之犹父。不妄交游,门无杂宾。

[6] 《吴历》云:慈于神亭战败,为策所执。策素闻其名,即解缚请见,咨问进取之术。慈答曰:“破军之将,不足与论事。”策曰:“昔韩信定计于广武,今策决疑于仁者,君何辞焉?”慈曰:“州军新破,士卒离心,若傥分散,难复合聚;欲出宣恩安集,恐不合尊意。”策长跪答曰:“诚本心所望也。明日中,望君来还。”诸将皆疑,策日:“太史子义,青州名士,以信义为先,终不欺策。”明日,大请诸将,豫设酒食,立竿视影。日中而慈至,策大悦,常与参论诸军事。臣松之案;《吴历》云慈于神亭战败,为策所得,与本传大异,疑为谬误。
《江表传》曰:策问慈日:“闻卿昔为太守劫州章,赴文举,请诣玄德,皆有烈义,天下智士也,但所托未得其人。射钩斩袪,古人不嫌。孤是卿知己,勿忧不如意也。”出教曰:“龙欲腾翥,先阶尺木者也。”

[7] 《江表传》曰:策谓慈曰:“刘牧往责吾为袁氏攻庐江,其意颇猥,理恕不足。何者?先君手下兵数千余人,尽在公路许。孤志在立事,不得不屈意于公路,求索故兵,再往才得千余人耳。仍令孤攻庐江,尔时事势,不得不为行。但其后不遵臣节,自弃作邪僭事,谏之不从。丈夫义交,苟有大故,不得不离,孤交求公路及绝之本末如此。今刘繇丧亡,恨不及其生时与共论辩。今儿子在豫章,不知华子鱼待遇何如,其故部曲复依随之否?卿则州人,昔又从事,宁能往视其儿子,并宣孤意于其部曲?部曲乐来者便与俱来,不乐来者且安慰之。并观察子鱼所以牧御方规何似,视庐陵、鄱阳人民亲附之否?卿手下兵,宜将多少,自由意。”慈对曰:“慈有不赦之罪,将军量同桓、文,待遇过望。古人报生以死,期于尽节,没而后已。今并息兵,兵不宜多,将数十人,自足以往还也。”

[8] 《江表传》曰:策初遣慈,议者纷纭,谓慈未可信,或云与华子鱼州里,恐留彼为筹策,或疑慈西托黄祖,假路还北,多言遣之非计。策曰:“诸君语皆非也,孤断之详矣。太史子义虽气勇有胆烈,然非纵横之人。其心有士谟,志经道义,贵重然诺,一以意许知己,死亡不相负,诸君勿复忧也。”慈从豫章还,议者乃始服。慈见策曰:“华子鱼良德也,然非筹略才,无他方规,自守而已。又丹杨僮芝自擅庐陵,诈言被诏书为太守。鄱阳民帅别立宗部,阻兵守界,不受子鱼所遣长吏,言‘我以别立郡,须汉遣真太守来,当迎之耳’。子鱼不但不能谐庐陵、鄱阳,近自海昬有上缭壁,有五六千家相结聚作宗伍,惟输租布于郡耳,发召一人遂不可得,子鱼亦睹视之而已。”策拊掌大笑,乃有兼并之志矣。顷之,遂定豫章。

[9] 《吴书》曰:慈临亡,叹息曰:“丈夫生世,当带七尺之剑,以升天子之阶。今所志未从,奈何而死乎!”权甚悼惜之。

[10] 《吴书》曰:享字元复,历尚书、吴郡太守。

[11] 《吴书》曰:琬与卓相害,而壹尽心于琬,甚有声称。卓恶之,乃署教曰:“司徒掾士壹,不得除用。”故历年不迁。会卓入关,壹乃亡归。

[12] 葛洪《神仙传》曰:燮尝病死,已三日,仙人董奉以一丸药与服,以水含之,捧其头摇消之,食顷,即开目动手,颜色渐复,半日能起坐,四日复能语,遂复常。奉字君异,候官人也。

[13] 孙盛曰:夫柔远能迩,莫善于信;保大定功,莫善于义。故齐桓创基,德彰于柯会;晋文始伯,义显于伐原。故能九合一匡,世主夏盟,令问长世,贻范百王。吕岱师友士匡,使通信誓,徽兄弟肉袒,推心委命,岱因灭之,以要功利,君子是以知孙权之不能远略,而吕氏之祚不延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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