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说清楚这个问题,我们先从一份菜谱开始:
左边这份菜谱是明太祖朱元璋在洪武十七年(1384年)六月的一份午膳记录,右边的菜谱是明成祖朱棣在永乐元年(1403年)十月的一份膳食记录。从菜谱的数量来看,朱棣还真是一位节俭的皇帝。
从两份菜谱的内容来看,朱元璋因为是地道的南方人,所以膳食有着浓重的南方色彩,例如主食以米饭为主,烹饪方法以清蒸为主,味道清淡。而到了朱棣那里,因为他的根据地在北京,所以北方特色的食品开始出现,例如烧饼、馒头等面食,做法有了红烧、烹炸等。
可以说,从朱棣开始,明朝皇帝的饮食逐渐北方化。例如明朝万历年间流行的《事物绀珠》,记录了万历皇帝朱翊钧喜爱的主食,你一定想象不到这位胖胖的皇帝有多么喜欢面食:
万历皇帝的主食基本上被北方的面食所占据,其中包括各种馒头、卷子、面条以及这些面食制成的点心,而朱元璋时代的米饭在皇帝的食谱中则完全没有了地位。
不过,到了崇祯皇帝朱由检时期,国家局势恶化,皇家食谱已经没有可挑选的余地,朱由检本身又十分节俭,所以膳食逐渐平民化。一些民间的野菜开始端上餐桌,例如苜蓿、苦菜、蒲公英、苦瓜、枣芽、杂豆等。
对比朱元璋时期和朱由检时期的菜谱,可以说是一天一地。朱元璋的那份菜谱上大部分都是大鱼大肉和各种点心,基本没有野菜和水果之类。而朱由检时期则加大了蔬菜的食量,虽然是国家形势使然,但也反映出朱由检时期的膳食结构更加健康。(www.xing528.com)
值得一提的是,崇祯皇帝朱由检为了倡导勤俭节约,将吃野菜粗粮当成一种制度推行,让皇家子弟懂得民间疾苦。不过那个时候的大明帝国大势已去,朱由检再怎么尽心尽力也是无济于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虽然餐桌上的食材趋于平民化,但吃饭的礼节却没减少。即使到了李自成打进北京前夕,朱由检依然坚持吃早饭时要奏乐的习惯,堪称是驴倒架不倒。
我们就以崇祯皇帝朱由检时为例,看一看明朝皇帝们吃饭时到底是怎样的一番礼节。每天朱由检起床洗漱完毕后,换上便服就去吃早饭,演奏音乐时除了乐器能发出声响外,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能出声。如果搅了皇帝陛下欣赏音乐的兴致,那是要杀头的。
侍奉朱由检吃早饭的活儿绝对是有技术含量的。上菜的时候每个盘子要用纱布遮盖好,不能让食物染上任何不洁净的东西,同时上菜的太监和宫女要全部佩戴口包(纱布做成的口罩),脸要侧向一旁,防止自己的呼吸污染了饭菜。
皇帝陛下吃完饭后,会随意说一两个宫殿的名字,然后剩下的饭菜就送到被点名的宫殿里。别看只是剩饭剩菜,这可是皇帝陛下赏赐的剩饭剩菜,接受赏赐的人都要行跪拜大礼,对皇帝感激涕零。
到了朱由检时期,大明已经是穷途末路,吃饭的规矩还如此讲究,可见大明朝辉煌那会儿,吃饭的礼节该有多么复杂。正所谓“食物可以平民化,礼节必须贵族化”,由此可见明朝皇帝们的威严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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