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大雪时节,我国北方经常会是一片大雪纷飞、银装素裹的景象。在万木凋零、寒风凛冽的冬天里,雪给人们带来了无限的喜悦与欢乐。赏雪玩雪,始终是一项人们乐于参与的时令活动。
宋代,赏雪就已成为市井生活的一部分,并见于文献记载。如宋代文人吴自牧在《梦粱录》一书中这样写道:“豪贵之家,如天降瑞雪,则开筵饮宴,壕雪狮,堆雪山,以会亲朋,浅斟低唱,倚玉偎香。”
下雪对于北方人来说是司空见惯的事情。然而,对于南方人来说,则是极为难遇的景象。尤其是在古代,由于交通不便,有些南方人甚至终生不知雪为何物。如此一来,每遇下雪,人们便会欢欣鼓舞。相传在南宋时期,有个名叫张约斋的南方文人,为了满足自己赏雪的愿望,每当冬季来临,他便会在厅堂悬挂一些以赏雪为题材的画轴。
古代的文人雅士也爱赏玩雪景,在赏玩的同时,他们还会踏雪构思诗章,以抒发自己的情感。相传,唐代大诗人杜甫、孟浩然等,都曾冒着风雪,骑着驴子,晃晃悠悠地徘徊在灞桥上,搜索诗肠。
冬日赏雪,对于儿童们来说离不开一个“玩”字。雪地里,儿童可与父母或伙伴塑雪狮、堆雪山、打雪仗,尽情享受冰雪世界的乐趣。
堆雪人
赏雪固然是一件颇具雅兴的事情,但即使在大雪时节,也不可能天天下雪。因此,无雪的日子流行滑冰、拖冰床等活动,称为“冰嬉”。
早在宋代,冰嬉已成为皇家冬天的娱乐项目。到了清代,皇家还设有专门的冰嬉检阅仪式。慈禧太后曾多次亲临颐和园昆明湖以及“三海”检阅旗兵练习滑冰。清末文人寿逸庵填有《望江南》词百首,追记宫廷见闻。其中有一首就是专门描述慈禧在西海观看旗兵滑冰的:
前朝忆,西海阅冰嬉。
万字回环旗五色,
成行结队去如飞。(www.xing528.com)
天下太平时。
旧时,北京人滑冰多在什刹海、后海、积水潭,以及城外的护城河上。早年就是穿木板加铁条的所谓冰鞋。滑冰时不讲究花样技巧,只是凭气力在冰上做长途跋涉,类似长跑。
除了滑冰,拉冰床也是旧时北方民间冬季常见的游艺活动。冰床,又称“凌床”“冰爬犁”等,其形制有大有小。拉冰床游戏的最早记载,见于宋人沈括的《梦溪笔谈》。明代,拉冰床游戏更加普及。明人刘若愚的《酌中志·大内规制纪略》中记载:“冬至冰冻,可拖床,以木作上加交床和藁荐,一人在前引绳,可拉二三人,行冰上如飞,积雪残云,点缀如画。”
《冰嬉图》(局部)清代
赏雪玩冰,尽管自古以来就是大雪节气习俗的一个组成部分,但普通百姓往往迫于眼前的生计而忽略了这份闲情。
拉冰床
进入大雪时节,白天短,夜间长。旧时,各种手工作坊,如年画坊、染坊、刺绣坊、裁缝铺、豆腐坊等,便利用夜间长的特点,纷纷开夜工,俗称“夜作”。对此,清代文人顾禄在《清嘉录》中有“百工入夜操作,谓之做夜作”的记载。工作到了深夜,难免会饥饿,所以要吃夜间餐,这就出现了大雪吃“夜作饭”的习俗。
为了适应这种需求,各饮食店、小吃摊也纷纷开设夜市,直至五更才结束,生意十分兴隆。夜作饭大多是馒头、包子、面条、馄饨、油果、茶叶蛋等可充饥的小吃。
一份热气腾腾的夜宵,既能饱腹暖身,又能将因紧张劳作而导致的疲惫赶走,让人们在寒冷的冬夜感受到温暖。冬夜越来越深了,商铺门窗散发出来的微弱而颤动的光芒,在纷纷扬扬的夜雪中,变得越来越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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