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主义认为,传统课程知识都是以男性经验为主要来源而建构的,这其中的认识论基础就是主、客这两个范畴的截然分开和对立。女性的经验一向被视为不可靠的,女性建构的知识往往被认为具有“非客观性”。斯彭德对此曾有过分析,“男性关于女性所建立的知识,包括走了样的心理学和生理学以及视女性为非劳动者的定义等,往往被认为具有客观性,而女性关于自身所建立的知识往往被认作‘具有主观性’,当男性考虑男性自己的时候,人们往往觉得他们的言论是可信的,而当女性考虑女性的时候,人们往往觉得她们的言论不合逻辑、无理性、感情用事,因此很容易遭到人们的忽视,甚至有人认为与合法性相联系的不是解释的充分性而是性别”[27]。这种把男女经验截然对立起来的认识导致构成知识的两种经验之间不平等的地位,即男性构造的世界对于女性生活世界来说具有某种权威作用,它构成了社会统治关系的基础,从这个意义上来讲,课程不仅充当了一种性别意识形态的角色,而且被用来作为证明这种意识形态的正当性、合法性的重要手段。所以,女性主义者指出,应该整合情感和智力,主张调查那些扭曲和否认女性教育经验的课程形式,并把女性经验作为课程知识的重要来源。梅德雷恩·R.格鲁梅特就鲜明地提出,“把女性生养经验的知识纳入认识论系统和课程形式中,它们应构成公共教育的话语和实践”[28]。但这并不意味着将“家务事物”纳入大学课程体系会使高等教育的神圣性受到侵犯,而是把各学科的大门向许多有意义的问题开放,不仅在学科内留有余地,而且在不同学科之间也创造了空间,让个人、社会和文化有关的问题得以暴露。布瑞特泽曼则提出应把课程定义为一种关系,这样,就必须把课程视为融入了各种各样文化表达的产物,使学生和教师自己能够建构他们的教育世界和生活世界[29]。
对此,各派女性主义认识论都提出了自己的认识主张。经验认识论者强调倾听女性的经验并赋予这些经验以价值,让更多的女性进入课程知识的建构、编制、选择之中,“打破男性知识的神话”是女性经验认识论关键的一步。立场认识论者则强调,任何知识都是情境之中的,它是建立在具体的历史、特殊的人类生活经验基础之上的,他们坚信作为边缘人群和被压迫者的女性比作为统治者的男性更具有认识上的先天优势,她们的生活和经验为获得更少偏见、更客观的知识提供了丰富的源泉和广阔的背景。在后现代女性主义课程理论家看来,女性经验在课程知识来源中被排斥,是由于在男权社会中,女性被排斥在规范权力的语言系统之外,从而没有发展出合适的语言符号来表达女性经验。所以他们认为应将“女性置于知识之中”,强调“女性的自我认识”以及对“关怀”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的关注来凸显女性的认知,发展女性的语言,以此消解课程中的男性霸权,达到对自然、世界、知识和女性自身的更少歪曲、更少虚假的理解[30]。(www.xing52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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