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卫生巾是年轻女性不可缺少的备用品,有各种品牌各种型号,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但在东北抗战的艰苦岁月里,哪有什么卫生纸、卫生巾。年轻的抗联女兵只能想尽各种办法解决这个女性特有的麻烦事儿。她们有的用穿破的军装扯成布块洗干净了带在身上,用过后再洗干净接着用,有的用软一点的树皮、草叶代替紧缺的布条。为减少麻烦,稍微年长的女战士就告诉那些刚刚来例假的女兵,让她们到冰冷刺骨的河水里去洗,为的是把例假给激回去,这样以后就再也没有这种麻烦了。所以在抗联队伍中有相当多的女战士得了妇女病,有的还很严重,李志雄就患有严重的妇女病。对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许多幸存的女战士记忆犹新,恍如昨日。
庄凤回忆说:“抗联女战士在克服困难上有着惊人的毅力。在行军中,女同志背的东西和男同志一样多,跋山涉水没有掉队的。由于条件艰苦,女同志来月经没有软物可垫,只好用破布,用捶软的树皮里层纤维代替。长途行军磨破了阴部和大腿,有的引起流血化脓。有一个女战士,眼看要临产了,还跟着部队活动,在一次躲避敌人追击时,孩子生在了雪地上。”[42]“有的女战士怕来例假,大冷天的光脚站在冰河里,为啥?就为把那东西冰回去,你说,那能不坐病吗?肚子那个疼啊,都不敢直腰。你们说女兵爱美,爱啥美啊,最后,还美呢,就跟男同志一样,剪的头发挺短的,省得敌人认出来,也没法洗。所以女同志的困难,一个是来例假,一个是怀了孕。”[43]
李桂兰回忆:“由于寒冷,姑娘们都坐下了毛病,来例假时肚子钻心的疼。那个年代没有卫生纸,就缝个长口袋装上草木灰,行军中没有草木灰,就装点羊胡子草或者树叶,大腿根都磨破了,每走一步,让汗一煞,钻心的疼,没有药只能吞口大烟,暂时缓解。”[44]
李敏回忆:“女人来到这世上,原本就要承受更多的苦难。看报纸、电视,妇女卫生巾的广告有多少?我们那时用什么?夏天有种大叶子草,是种野菜,能吃,晾干了搓一搓,挺软和。几块破布,洗了晒了都硬邦邦的了,宝贝似的揣着。冬天怎么洗?无所谓了,就当没这码事儿了。你说有味儿?那人都成野人了,还管什么味儿呀?那虱子一球子一球子的,冬天怎么抓?咬呗。没结婚的人,谁脱过衣服睡觉了?‘春炸骨头秋炸肉’,说的是春初秋末的河水多么凉,你‘来事了’,不也一样得趟吗?生病都不当回事儿,这种女人的正常生理现象,算啥?夏天雨水身上淌,血水顺着大腿流。冬天打火堆,就在雪地上睡,来事不来事,能不坐病吗?”[45]
其实,在极端艰苦的战争环境中,男女之间的界限早已模糊不清,不论男女,穿的都是破烂不堪,女战士也基本都是短发,乍一看,真的很难分清男女。女战士尽管天性爱美,但既无漂亮衣服,也无法梳洗打扮,就是天暖和时见到河水,总惦记着洗把脸,算是有点儿女人样了。(www.xing528.com)
胡真一回忆:“当班长不久,部队深夜进屯宿营,全班十几个人一家挤不下,就自己找人家,看准炕上躺着的是长头发,就上炕躺下来。那个女人浑身直哆嗦,打摆子似的,问一声没回音,抖得更厉害了。她寻思这是病了,伸手去摸人家脑袋,就听‘嗷’的一声,那女的一下子跳起来,大喊‘救命啊’。一家人‘嘁咚咕咚’跑进来,说这小子想糟蹋新媳妇,喊着抓住他,别让他跑了。”[46]
这个笑话一直传到了军部,费了好多周折才解释清楚,差点按违反军纪处理。
但是当战斗打响时,子弹不会分辨男女,不论大雨滂沱还是泥泞沼泽,不论是冰天雪地朔风怒号,不论是疾病还是生理期,不论是身怀六甲还是刚刚分娩,不管征途多么艰险多么遥远,男女战士都要一步步地去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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