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敌人的严密封锁,抗联部队缺医少药的情况十分严重。医护人员就千方百计想办法最大程度利用中草药,如抗联第1军的医务人员熬制的膏药治疗枪伤效果很好。1935年8月23日,第1军军部在写给上级的信中写道:“二、三军如缺医生时我们这里只有一个会熬膏药的,该膏药治枪伤很有把握,且价值不贵,他们用时可以派去专熬膏药”。[6]
1937年12月,一批在西征途中负伤的战士被送到被服厂。于是,这里成了临时医院,女战士成了护理员。在裴成春的领导下,她们进行不同分工,因药品奇缺,一部分人被安排上山采集苦藤、冬青、山花椒、老鸹眼树皮等野生草药,并负责熬制,千方百计为伤员治疗。
游击队还最大限度地利用民间中医中药。郑桂珍是黑龙江省方正县一带有名的地下女交通员,她跟随父亲郑万昌的游击队参加抗日斗争。后来这支队伍被李延禄领导的东北抗日同盟军第4军改编为4军游击连。郑万昌有个生死之交杨勇,他专治红伤,而且为人慷慨重义气,人称“快马杨五”,郑万昌不仅把秘密联络站设在他家,还充分利用他家专治红伤的祖传秘方,把自己的老伴孙长悦、儿媳曲艳华送到杨家,在杨勇的儿媳妇王金凤的指导下,学习配药。郑、杨两家妇女一起动手,精心配制红伤药,配好后,由郑桂珍送往游击队。1936年夏天,抗联部队在依兰县土城子西山的一次战斗中,有7名战士负伤,分散隐蔽在群众家里。得知消息后,郑、杨两家妇女通宵忙碌,为伤员配好20包药。不料,郑桂珍带着这些药走到牡丹江边时遇到特务跟踪,她急中生智,把药藏在江边的一块石头下。但当她甩开特务回到江边取药时,发现药已被江水冲泡,无法使用,她只好回去,妇女们又连夜重新配制了20包。这次郑桂珍顺利地把药送到部队,解决了伤员们的燃眉之急。[7]
在长期的实践过程中,抗联战士们积累了很多经验,摸索出不少土方土法治疗疾病,学会辨识采集有药用价值的植物,在救治伤病员时发挥了重要作用。
锉草治疗便秘。抗联部队经常断粮,草根、树皮、野菜等成了主食,这些东西虽然可以充饥,但却难以消化,很多战士得了肠胃病。1938冬天,大批日伪军进入饶河县的深山密林“讨伐”抗联,7军5团的部分指战员被围困在山里,粮食早已吃光,大家只好把吃剩下的马皮和树皮一起煮烂,但却难以下咽,而且不好消化,很多战士得了严重的便秘。庄凤等女战士就到沟趟子扒开积雪,割下一种叫作锉草的植物熬水给战士们喝下去,缓解了病情。
柞树皮和芍药花治疗痢疾和肠炎。庄凤回忆,有一年夏天,战士们在行军时口渴的冒烟,附近又找不到干净的水源,大家只好喝路边晒得有臭味的水,结果好多人闹肚子。她们就用柞树皮熬水给战士们喝,效果很好。
山白菜解毒。抗联战士们经常食用野蘑菇,中毒的情况时有发生。战士们摸索出经验,发现山白菜具有解毒效果,在煮蘑菇时放入山白菜能起到预防中毒的作用。1938年,7军5团战士周木匠在行军中被树枝绊倒,手接触到毒蛇被咬伤,情况很危险。战士们煮山白菜水给他喝,减轻了病痛,缓解了病情,同时迅速把他送到当地老百姓家,及时找到解毒药,使他转危为安。(www.xing528.com)
马齿苋治疗马蜂蜇伤。1939年,抗联7军在富锦一带活动,那里有一条河,还有草甸子,不仅蚊虫多,还有一种大马蜂,个头大,蜇人很厉害,被它蛰的地方立即中毒肿胀。有战士被蜇后,女战士们立即用马齿苋的浆汁给他涂擦患处,患处很快就能消肿。
獾子油治疗烧伤。由于抗联战士经常宿营野外,冬天需要睡在篝火旁取暖,被星火烧伤的情况时有发生,轻的可以用盐水或雪水浸浸,烧伤严重的要用獾子油治疗。当部队抓到獾子后,就把肥肉炼成油,装到瓶子里当烧伤药备用。
马粪包止血。马粪包即马勃,长在道路两旁,外皮土黄色,圆圆的一般有土豆大小,里面有细细的面,可以用来止血。女战士们在行军的时候看到马粪包,都随时采集收存备用。
五味子能镇静止咳,还有开胃的作用。一些战士负伤后疼痛难忍,特别是咳嗽时震的伤口疼痛,服用五味子可以缓解疼痛。
山芍药治疗妇女病。战争环境艰苦,女战士要和男战士一样爬冰卧雪,涉水过河,很容易得妇女病,她们就用山芍药煮水服用,治疗效果很好。
此外,战士们还用艾蒿水、草木灰滤水擦洗,缓解蚊叮虫咬后的痒痛。[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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