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吉林省博物院内东北抗日联军纪念馆的陈列展上有一部缝纫机机头，虽然黑漆大部分脱落，但外形完好。这个机头是东北抗联第2军陈翰章部遗留下的一件珍贵文物。也是抗联战士掩埋下来的遗物中唯一保留完整的物品。抗联第2军第5师师长陈翰章率部在吉林省安图、敦化两县交界的牛心顶子修建了密营和被服厂，用仅有的18台缝纫机，为抗联战士缝制军装、被褥等。1940年春，牛心顶子遭到日伪军2000余人的包围，第3方面军在牛心顶子的几处密营皆遭敌人破坏，被服厂女战士惨遭杀害，缝纫机及储存的粮食、蔬菜等被敌洗劫一空。
1938年3月15日，在叛徒的带路下，日寇驻汤原县舒乐河镇守备队，从密道进山，绕过岗哨偷袭了抗联6军被服厂。裴成春下令紧急行动，被服厂人员迅速组织伤员撤离。
在撤退过程中，夏嫂中弹牺牲，李师傅在掩护伤员退却时英勇牺牲，张世臣双腿被炸断，鲜血直流，凶残的日寇抽出战刀，向他砍去，张世臣身首异处。夏志清、李桂兰在突围时被敌人俘获。金伯文、裴成春、李敏和穆书琴（腿受伤）由于顺山沟往东撤退，闻声而来的前哨卡警卫部队占据了有利地形，打退了敌人向山上的进攻，成功撤了出去。敌人将被服厂烧毁，铁锅被砸成碎片，饭桶也被踩扁。
天黑后，裴成春、金伯文带领被服厂战士们拢起4堆火，将李师傅、张世臣、夏嫂等人的尸体，分别火化，埋葬在被服厂的遗址里。然后，他们背上密营粮仓仅存的粮食，搀扶着伤员，在前哨卡警卫部队的掩护下，挥泪告别了烈士，转移到四块石月峰山山洞。
因完达山根据地兵力空虚，日伪军于1939年9月在叛徒的引领下，趁补充团主力出征之际，袭击第7军补充团密营即土顶子密营，密营被烧毁，附近种植的庄稼也被毁坏，这里只有老弱病残人员把守。补充团缝衣队队长金玉万等几十人被捕，40多名妇女、老人、孩子和病人都被残忍地杀害了。[13]被服厂里储存的棉花布匹、两台缝纫机连同几所厂房、密营全部被焚毁。
关于被服厂女兵的姓名、人数留下的资料很少。据不完全统计，先后在各军被服厂工作的女兵有马菊花、崔姬淑，安顺花、金贞善、许顺善、许贞淑、郑风洗、金长淑、陈静山、于桂珍、于秀珍、于燕秀、王正平、金碧荣、洪明淑、朴景淑、金玉善、李桂香、柳明玉、陈玉华、洪明淑、张熙淑、金玉善、金碧荣、刘淑珍、姜新玉、金玉碧、朴景淑、邢德范、张玉杰、安福顺、王秀清、刘玉芬、大朴、胡真一、徐云卿、王玉环、片莲花、杨贵珍、裴成春、李桂兰、李在德、李小凤（李敏）、穆书琴，夏嫂、夏志清、朴英善、金凤淑、沈英信、张玉春、刘玉梅、沈英顺、赵淑珍、王铁环、许洪青、南春善、政委李浩的爱人金同志、李淑珍、金玉坤、金玉顺、朴英善、李桂芝、谢桂贞、崔同志等，还有更多的是没有留下姓名的女战士。这些女兵大多数牺牲在那个年代，只有少数幸存者。
[1]《东北地区革命历史文件汇集》甲30，第296-297页。
[2]《汪清党史资料》第一辑，吉林省内部资料1991年版，第70页。
[3]李敏著：《风雪征程——东北抗日联军战士李敏回忆录》（下），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464页。
[4]中共黑龙省委党史研究室主编：《黑龙江妇女的抗日斗争》，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90年版，第169页。(www.xing528.com)
[5]《风雪松山客——于保合回忆录》，黑龙江省内部资料1998年版，第61页。
[6]李敏著：《风雪征程——东北抗日联军战士李敏回忆录》（上），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207页。
[7]徐云卿著：《英雄的姐妹》，吉林人民出版2005年版，第26-27页。
[8]《东北地区革命历史文件汇集》甲30，第297页。
[9]彭施鲁著：《我的回顾》，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18年版，第134页。
[10]《东北地区革命历史文件汇集》甲50，第11-13页。
[11]王振英、杨湘岚主编：《一代巾帼》，北方妇女儿童出版社1991年版，第106页。
[12]《辽宁省志妇女志》，辽宁科学技术出版社2000年版，第77页。
[13]元仁山著：《东北抗日联军第七军》，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10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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