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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东北妇女勇参军:巾帼长城实录

时间:2023-10-0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当抗联5军来到刁翎召开群众大会宣传抗日救国时,胡真一、宫小丫、吴华敏几个要好的姐妹瞒着家里跑出来参加了抗联。杨贵珍、庄凤也是这样参军的。结婚一年后庄凤生下一个男孩。庄凤听到这些宣传后有些动心,也想参加抗联,可家人都不同意,但她还是下定了决心。1936年旧历十月,年仅17岁的庄凤抱着不满2岁的孩子参加了东北抗联,成为第7军2师3团1连的一名战士。赵一曼、李秋岳等都是妇女宣传工作的典型。

中国东北妇女勇参军:巾帼长城实录

在宣传工作中女战士们发挥了自己的长处,她们利用女性特有的亲和力和丰富细腻的情感,一路走一路宣传,每到一地,她们就深入老乡家里,和婶子大娘、姐姐妹妹们唠家常,听她们诉说各种疾苦,帮助她们扫地、收拾屋子、看孩子等,拉近和乡亲们的感情,宣传抗日救国的道理。女战士们还经常在军民联欢会上演出抗日戏剧,演唱抗日歌曲,建立群众抗日组织。许多群众深受鼓舞,把亲人送到部队。1936年,抗联5军在刁翎召开群众大会,请军部领导讲话,妇女团的战士们也演戏唱歌。她们经常唱的歌曲有《儿童抗日歌》《劝伪军士兵反正歌》《妇女解放歌》等。有一次,歌唱到一半,乡亲们硬要这些女兵们一个个站出来让他们看看。乡亲们说:“这帮姑娘、媳妇可真不赖呀。”军首长还让徐云卿讲话,她说:“大爷大娘,哥哥姐姐,我们从家出来都是为了打鬼子,不打跑鬼子都不回家,咱们得抱成一团,干到底呀!”[2]

台下的乡亲们都深受感动,尤其是那些在苦难生活中挣扎的女性开始逐渐觉醒。

出生在辽宁省凤城、后迁到刁翎的胡真一和几个姐妹就是在这时参加抗联的,那年她16岁。

提起日军占领家乡时的情景,多年后胡真一依然愤怒不已:“他们满大街找姑娘,只要抓到了就往军队驻地里拉,常常是将这些姑娘们轮奸后再杀死,有时连尸体都找不到!”她说,只有少数姑娘能活着出来,但大多数也自杀死了。“我的表妹被鬼子强奸后,自己喝卤水自杀了。”表妹的事情发生后,她和妹妹特别害怕,就把头发剃光女扮男装,总算躲过了鬼子的搜捕。但这并不能改变家境的贫寒和旧的礼教习俗。张正隆在《雪冷血热》一书中详细地描述了胡真一裹脚的过程,“5岁那年,母亲给她裹脚。用热水烫了洗了,把二脚趾向脚底掰去,要尽力靠近大脚趾,三脚趾也一样,以此类推,然后紧紧攥住,再用裹脚布一层层死死缠住。这样持续三年光景,一双脚就整个变形了,脚底凹陷,脚背隆起,成了小尖尖脚。开头双脚不敢沾地,要扶着炕沿才能站起来,走路得柱根棍子。至于发炎、溃烂了,就更苦不堪言了。”[3]性格倔强刚烈的胡真一坚决反抗,母亲给她裹上,她就解开,解不开,就用剪子剪,最后终于躲过了这场劫难。

当抗联5军来到刁翎召开群众大会宣传抗日救国时,胡真一、宫小丫、吴华敏几个要好的姐妹瞒着家里跑出来参加了抗联。和杨贵珍一样,胡真一在家里也没有名字,参军后才有了自己的名字。

杨贵珍、庄凤也是这样参军的。

女团来到小江沿的柳树河子村搞宣传,就是这次宣传活动,让当时正在守寡、等待被婆家卖掉的杨贵珍,再也无法忍受被任意摆布的生活,下定决心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不久,当5军妇女团再次来到柳树河子时,杨贵珍毅然跳出了家庭的羁绊,勇敢地参加抗联,走上革命道路,成为后来的八女之一。这正是女兵们宣传的力量和作用,而在以后的宣传工作中,杨贵珍经常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去说服教育那些受苦受难的姐妹,勇敢地与命运抗争,重新选择自己的人生道路。

1936年,东北人民革命军第4军第4团团长李学福率领的队伍来到饶河。在战斗之余,他们积极宣传抗日,女战士柳庆熙等人忙着组织妇女们学唱《妇女解放歌》:“日本帝国主义,提起叫人生气,强奸我们不算,还逼当娼妓,放下了针线,抛弃了爱子,姐妹团结起来,向前去杀敌……”

正是这阵阵歌声,打动了17岁的庄凤。(www.xing528.com)

庄凤,1919年出生,山东人,后随家人来到黑龙江。九一八事变后,年仅12岁的庄凤为了躲避日本人的奸淫屠杀,每天都要和父母躲到山里去。

庄凤:“早上起来,天还不亮,就灌一瓶子凉水,拿着一个大饼子,就上山里头,我们那个饶河县,山区啊,就在山区里头藏着,林子里头藏着,怕日本人抓着强奸妇女,杀人啊……抓住妇女,年轻的孩子,小姑娘就强奸,轮奸。日本的残暴,杀那些人,那就不用说了。给你扣上帽子,说你反满抗日,就把你装在麻袋里头,扎上绳子,冬天的时候在河面砸上冰窟窿,就给你装到里头去。到了第二年了,我们在江边上住,那时候就知道,一化冻,江面冻一化了,麻袋漂出来,漂出那么多麻袋,杀了那么多的中国人,都是给你加上反满抗日这个罪名。”[4]

为了躲避日本人的残害,在父母的包办下,15岁的庄凤被迫嫁给了附近村子的李家,希望能借助婆家的力量保护庄凤。

结婚一年后庄凤生下一个男孩。就在这时候,抗联战士经常到庄凤所在的村子宣传抗日,动员群众支援抗联,打击日本鬼子。庄凤听到这些宣传后有些动心,也想参加抗联,可家人都不同意,但她还是下定了决心。1936年旧历十月,年仅17岁的庄凤抱着不满2岁的孩子参加了东北抗联,成为第7军2师3团1连的一名战士。

除了在群众中直接宣传,她们还印制各种文字的传单进行宣传。据李在德回忆,她因为怀孕无法随部队行动,就留在密营被服厂,她们不仅做衣服,还经常为扩大抗日影响搞宣传工作。她们经常印一些朝鲜文字的传单,送到前方部队,送到朝鲜族村庄,宣传抗日,号召民众起来共同抗日,用各种方法支援抗日游击队。当敌人进山“讨伐”时,她们就随大部队活动,走到哪里,抗日宣传工作就宣传到哪里。很受当地各族老百姓的欢迎。[5]

在战士们的宣传下,乡亲们送子送夫参军参战,积极支援抗联。

东北抗日联军中,许多杰出的女性在宣传工作方面,做出了重要贡献。赵一曼、李秋岳等都是妇女宣传工作的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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