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堂是女教师们向学生宣传抗日救国思想的另一个战场。
1939年,齐齐哈尔女子教养院女教师兰庭蕴给学生讲林则徐虎门销烟的故事,讲卖国条约二十一条的签订,教唱民国年间流传的歌曲“日本小国真正蛮”,歌中唱道[4]:
日本小国真正蛮,
夺我旅顺大连湾,
十二年三月廿六日,
期满了他并不交还。
两军港岸是我咽喉,
夺我咽喉命便休,
还有二十一条件,
强迫我呀允许更可羞。
父老兄弟姐妹们,
是可忍来孰不可忍,
快快醒来快快醒,
大中华呀不能比朝鲜人。
在双辽县,当时日伪时期联合中学(双辽一中前身)的教师郭女士,满怀激情,挥毫写下了一首酣畅淋漓的救亡歌曲《走啊,向前向前向前走》。这首歌词情绪激昂,感人肺腑,有力地鼓动青年投入抗日救亡运动中去。歌词如下[5]:
走啊,向前向前向前走,
蛮横毁中国,野心在亚洲。(www.xing528.com)
种种惨剧,聚集在心头。
青年们,有为者。
被人捂咽喉,怎能不还手?
青年们,有为者,
抵抗战时期,莫再皱眉头。
走啊,向前向前向前走!
走啊,向前向前向前走!
除我好学生,中国有谁救?
快去矣,拼——莫待亡国后。
据郭老师的学生崔桂荣(已故城建系统老干部)回忆,当时这首救亡歌曲一问世,就在学生中间传开了,一时间学生们互相争抄传唱,激起极大的爱国热情。一些进步同学频频集会,传阅进步书籍,演唱救亡歌曲,以此启发同学们的民族意识。同学们还集合起来,走上街头和日伪警察展开面对面的斗争,学校也多次出现反满抗日传单,有许多青年投笔从戎。
还有许多女教师利用各种条件进行抗日宣传。
杨瑞雪,在伪满时期曾先后在伪新京第一女子国民高等学校、吉林女子中学任教。她是一位勇敢的女教师,敢于挑战日本人的权威,维护学生和进步青年的利益和安全。1942年,杨瑞雪在伪满女子师道大学体育系毕业后来到伪都新京,在第一女子国民高等学校任教。在此期间,她和进步青年马成骏结识并结婚,两人志同道合心心相印,他们经常和爱国人士接触,他们的家成了秘密集会的场所。1945年5月,杨瑞雪来到吉林女子中学任教。当时,日本侵略者大肆发动各学校搞“勤劳奉仕”,女子中学的学生被派做劳工棉衣。一个日本教员诬陷一个女学生偷机器针,杨瑞雪看到后大胆站出来,让那个日本教师拿出证据,并抗议随意开除学生。随着日伪末日的来临,他们更加疯狂地镇压进步教师和学生。一天,她听说日本人要在学校搜捕反满抗日分子,便不顾个人安危,主动把这个消息一一告知那些有危险的人,让他们赶快离开学校,当敌人来搜捕时一无所获。
其实,杨瑞雪在读书时期就是一个追求进步敢于反抗日伪暴行的女学生。1930年,杨瑞雪考入辽宁省立女子师范附小。不久,九一八事变发生,日本人开始统治学校,亡国奴的屈辱生活给杨瑞雪留下了深刻印象。1938年,杨瑞雪中学毕业后,爸爸让她报考工科以图工业振兴,妈妈则主张她学文。可杨瑞雪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报考了伪满女子师道大学体育系,她说:“千百年来,女人总是屈从柔弱,我偏要在体育圈里闯出一条路来!”
在学习期间,她不怕严寒酷暑,和男同学一样刻苦训练,各科成绩总是名列前茅,而且杨瑞雪有着强烈的爱国思想,痛恨日本人的残暴统治。在学校,日本教师上课时颐指气使,态度蛮横,对学生动辄打骂,尤其对女同学总是不怀好意。一次上体操课,日本教师让女学生脱去上衣,伺机进行侮辱。杨瑞雪气愤地站出来高声质问道:“我们上的是体操课,你凭什么让女生脱衣服?”女学生们齐声呼应:“你用心不良,我们就是不脱!”[6]这个日本教师被同学们的气势震住了,再也不敢让她们脱衣服了。
杨瑞雪富有正义感和爱国情操,赢得了同学们的拥护和信任,被推选为班长。为了激发同学们的爱国热情,她经常组织大家排演渗透反满抗日内容的话剧和舞蹈。
在哈尔滨的牵牛坊(详见本书206页),经常来参加活动的有一位李老师,她来时总是带几份宣传抗日救国的传单和一些小册子,然后向袁时洁等人介绍关于共产党领导的东山里抗日游击队打击侵略者的消息,她还常常讲工人、学生及市民要节省每一份钱物支援抗日斗争。在李老师的影响下,袁时洁也积极投身到抗日活动中,她总是设法在学生上下学时、或工人上下班时把传单放进大门内或公园的人行道旁、小树下和椅子上,让更多的人知道抗日斗争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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