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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玉清文集:情系乡邦,彰显粤贤,光大岭南大学

时间:2023-10-0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即就一些发表于报刊上的论文,也足资以小见大,说明她情系乡邦,心仰先贤的拳拳之心。这三篇文章无不洋溢着冼玉清热爱乡邦、推崇乡贤的激情。而她更情所钟的,就是杨孚,其遗址也是离岭南大学最近的。[7]可见她是把彰显先贤与光大岭南大学之校风联系起来,用心去做这学问的。对人物、文物的推介一而再,可见她对岭南大学及河南一带文化遗址的寄情之深。这种情况在《冼玉清文集》中并不鲜见。

冼玉清文集:情系乡邦,彰显粤贤,光大岭南大学

要点冼玉清发表于报刊上的《天文学李明彻与漱珠冈》《何维柏与天山草堂》及《杨孚与杨子宅》三篇文章,令人深深感受其热爱家乡、推崇先贤的高洁情怀,严谨治学、广征博采的学术风范以及多才多艺、流光溢彩的文章风采。

冼玉清是著名学者、一代才女,她的学术著作大多与广东有关,就大的专题而言,已出版的著作有《广东文献丛谈》《广东鉴藏家考》《广东女子艺文考》《广东丛帖叙录》《广东释道著述考》《粤东印谱考》,已成稿的著作还有《广东医学名人志》《近代广东文钞》《近代广东名人生卒大事表》《广东中医药书籍提要》《广东艺文志解题》,可见她钟情于乡邦文化,热心于将向来不为人所注重的广东历史文化推向学坛,而勤于耕耘至于舍己之境界,令人感动。即就一些发表于报刊上的论文,也足资以小见大,说明她情系乡邦,心仰先贤的拳拳之心。

《冼玉清文集》上编《广东文献研究》中,收入她已发表过的文章共十二篇,其中三篇文题为《天文学家李明彻与漱珠冈》《何维柏与天山草堂》及《杨孚与杨子宅》。仅此三篇文章,拜读一番,即已深深感受到冼玉清热爱家乡、推崇先贤的高洁情怀,严谨治学、广征博采的学术风范以及多才多艺、流光溢彩的文章风采。

这三篇文章无不洋溢着冼玉清热爱乡邦、推崇乡贤的激情。冼玉清研究过许多的广东历史名人,其著作中包括数以百计的人物,她选择这三位家乡人物作为重点推介,固然因为这三位历史人物有着足以为后人纪念的历史事迹(杨孚是被誉为“百粤学者之宗”[1]东汉著名学者,何维柏是名列《明史》的明代著名直臣,李明彻是清代天文学家),值得一提的是,他们都具有一个很重要的特征,就是都曾生活在离冼玉清治学的岭南大学附近,并在岭南大学附近留下了文化遗址。这些地方不仅是洗玉清到过甚至是经常流连之处,而且她还将其与岭南大学联系起来。

如冼玉清说到何维柏时,盛夸“维柏秉性忠鲠,知有国而不知有身”。“维柏以理学名儒,……慷慨陈言,抗疏直谏,置生死于度外。其劾严嵩尚先于海瑞与杨继盛,吾粤正气所钟,不可不纪也”。是乃十分器重何维柏之为人气节,而与何维柏生平相关的云桂桥及天山草堂遗址就在岭南大学附近,也是冼玉清经常在此徜徉思考之处,“从岭南大学西行,经云桂桥,度蜿蜒数十丈之水松基,约五里抵小港乡,明直臣何维柏天山草堂遗址在焉。”[2]“余主讲岭南大学,每与诸子诵维柏之为人,休沐之暇,辄相与信步小港,流连草堂。先哲遗风,仿佛尚在。”[3]“草堂既为名儒遗迹,又毗近岭南大学,虽已被毁,其历史价值有不可湮没者。因详告之,以告世之关心文献者”。[4]

冼玉清说到为何撰李明彻一文的缘起,“去岭南大学四里,有乡名五凰村。村有漱珠冈,纯阳观在焉。休沐之暇,游人学子,络绎不绝。余辄偕学侣散步其间。以此地毗邻大学,又为河南胜处。因为考漱珠冈沿革,并其开山道士天文学李明彻”。[5]她得知纯阳观之名得之于县志,而后亲自前往踏勘。“余读同治《番禺县志》,知校南有漱珠冈、纯阳观、南雪祠、清献祠诸胜。按图索骥,因往游观。及读壁间诸碑,得详建设始末。”[6]“下渡头村在校东一里,村地分南北段,其近南跨新港公路者曰上渡头,其近北滨珠江者曰下渡头。”

而她更情所钟的,就是杨孚,其遗址也是离岭南大学最近的。“余研究岭南大学周遭之史迹,曾撰《李明彻与漱珠冈》,及《何维柏与天山草堂》二文。然年代最早,声誉最隆,而与本大学毗连最近者,当推下渡头村之汉议郎杨孚”。“杨孚为吾粤著书最早之人……名贤遗址,曰宅曰井者,皆与岭南大学相接,是则岭大之荣。保存光大,责在我辈,又岂止流连赏玩而已哉?”[7]可见她是把彰显先贤与光大岭南大学之校风联系起来,用心去做这学问的。除了此三篇文章之外,冼玉清还在《羊城晚报》上发表了《冒死直谏的何维柏》《居廉故居及其他》,并花费多年心血完成了专著《漱珠冈志》。对人物、文物的推介一而再,可见她对岭南大学及河南一带文化遗址的寄情之深。

这三篇文章都充分体现了冼玉清博采广征、治学谨严的学术风范。她对历史人物的研究,不仅有意选择前人研究不多的历史人物展开研究,无论是资料之发掘还是人物相关领域的深广,研究起来都有一定难度,而她在这些专题上从不浅尝辄止,征引书目之多,涉猎资料之广,发掘史料之深,令人感佩。在此基础上她还作进一步考证,得出前人所未能得到的成就,而一篇文章中之收获,往往是多方面的,非长期苦心钻研,博雅通识,难以达到这种水平。就《杨孚与杨子宅》这个选题,不仅写了杨孚之政治思想、杨孚之文藻、《异物志》之著录、下渡村杨孚之遗迹、杨子宅之题咏、“松雪”二字对后代园林斋舍命名之影响,还作了“河南”以杨孚之得名、漱珠冈为杨宅故宅之订误的考证,指出了广州的河南因杨孚而得名;杨孚故宅只在下渡村,所以有以漱珠冈为杨孚宅者,是误祠为宅耳。更为可贵的是,她还对《异物志》辑佚及作出对引《异物志》而非出杨孚者的订正。《异物志》早已散佚,道光二十九年(1849)南海曾钊辑诸古籍所引成《异物志》一卷搜集,已属不易。冼玉清爬梳稽查,检校《史记注》《汉书注》《文选注》《太平广记》《太平御览》,尚有曾氏所遗者,辑佚成一章。而对《太平御览》及《太平广记》有引《异物志》者共十条,以时代相推勘,断定其必非出杨孚书者。是见其治学之严谨及工夫之深。虽数千字却不知要翻阅多少书卷,花费多少时光,因而使一篇述介历史名人的文章写成一篇内容如此深广之论文。其中心血,非我辈所能想象也。

这种情况在《冼玉清文集》中并不鲜见。例如关于写作《粤讴》之招子庸,在冼玉清之前已有多人研究,而她认为这些研究尚大有余地,也知道再研究下去之难,“《北新》杂志第三卷第九期有关于《粤讴及其作者》一篇。中山大学出版之《民俗杂志》十九期、二十期有《关于粤讴及其作者的尾巴》一篇。廿二期、廿三期又有《写在粤曲的后头》一篇。其材料皆取于《粤讴》原书及同治壬申《南海县志》,大都片鳞只爪,语焉不详,未有为周密深入之研究者”。“许地山撰《粤讴在文学之地位》谓:招子庸生平无从稽考。 (《民铎杂志》三卷三号)以地山之博,犹谓其生平无可考,则文献之难征可知”,[8]她知难而进,对招子庸作了专题研究,曾亲至招子庸故乡南海横沙,并广涉时人著作载籍,撰成《招子庸研究》一文。此文包括招子庸的传略、家系、政绩、在鲁蜀二地的记游诗、子庸之画、子庸之《粤讴》《粤讴》之翻译,全文洋洋3万多字。可见她的这种严谨治学的作风贯彻于其做学问之始终。在论及某一专题时,她一定要亲览相关文献,而且还要亲自调查,务求实证,不作辗转抄录。她在所著的《粤东印谱考·引言》说到“嘉庆以还,渐见粤人印谱。讲授之暇,刻意求书,成《粤东印谱考》……其书以眼见者为准,其未见者则以经方志著录为据。至未论定成集者,尚逾十种,概不收入,以示郑重。”[9]这种严谨治学的精神,足以为我辈所学习,在时下浮躁夸饰之风严重侵蚀学界之情况下,尤其有郑重提倡之必要性。

这三篇文章同样是冼玉清多才多艺的展现。冼玉清不仅在历史学、文献学等方面学问精湛,而且在诗词韵律、绘画、考古等许多方面颇有造诣,这些才华的运用,与她的治学研史相辅相成,而使她的文章专业涉及面极广,韵味生动、丰富多彩。她所研究的人物,不仅对于文人、诗家,而且对医家、释道、收藏家乃至以女子为题,都有专门研究,论及人物成就连带考证,更显出其知识之渊博,顺手拈来,似不费吹灰之力,其实是她多年勤奋用功以及基础坚实的缘故。看似平易,实为难得。她在述及《杨孚之文藻》文中,对屈大均关于杨孚所为《南裔异物志赞》为诗之流一说,深表赞同。遂录《异物志》之韵语,证以其悉用古韵,与《左传》《易林》古诗相同,而与唐以后之韵书不同[10]。她在《天文家李明彻与漱珠冈》文中述及漱珠冈为河南名胜之一,骚人墨客挈侣登临者众,因检百年来诗文集之题咏录出,兼对诗作者简介并考及其与漱珠冈关系,又从这些咏景之诗证及冈上之风物演变。其中有赣州人罗球的《游漱珠冈并访冼玉清教授琅玕馆》诗、岭南大学教授陈寅恪的《己丑仲冬纯阳观探梅柬冼玉清教授》诗以及她分别与此二人的次韵和诗,既展现出冼玉清与学者酬唱往来的儒雅一面,又为后人研究国学大师陈寅恪当时的思想状态留下了弥足珍贵的诗篇。从冼玉清和陈寅恪诗,可见其遣词造句之造诣,此诗更为著名散文家秦牧所推崇,在秦牧为《冼玉清文集》所作的序中全文摘引。

仅此三文,一窥冼玉清之学问才情。粗浅体会,记之于此,也算是对冼玉清这位学界先辈的纪念。

(载广东省文史馆主编:《冼玉清研究论文集》,中国评论学术出版社2007年版)(www.xing528.com)

【注释】

[1]冼玉清:《杨孚与杨子宅》,《冼玉清文集》,中山大学出版社1995年版,第262页。

[2]冼玉清:《何维柏与天山草堂》,《冼玉清文集》,中山大学出版社1995年版,第216、239页。

[3]冼玉清:《何维柏与天山草堂》,《冼玉清文集》,中山大学出版社1995年版,第216、239页。

[4]冼玉清:《何维柏与天山草堂》,《冼玉清文集》,中山大学出版社1995年版,第216、239页。

[5]冼玉清:《天文学家李明彻与漱珠冈》,《冼玉清文集》,中山大学出版社1995年版,第193页。

[6]冼玉清:《天文学家李明彻与漱珠冈》,《冼玉清文集》,中山大学出版社1995年版,第193页。

[7]冼玉清:《杨孚与杨子宅》,《冼玉清文集》,中山大学出版社1995年版,第263页。

[8]冼玉清:《招子庸研究》,《冼玉清文集》,中山大学出版社1995年版,第117—161页。

[9]冼玉清:《粤东印谱考》,《冼玉清文集》,中山大学出版社1995年版,第62页。

[10]冼玉清:《杨孚与杨子宅》,《冼玉清文集》,中山大学出版社1995年版,第24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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