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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则徐纪念标志的建设建议

时间:2023-10-0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要点△广州是林则徐禁烟活动大本营所在地及主要活动地点,至今未设立一处相关的纪念标志。提出将东山湖公园改为林则徐纪念公园的建议。(链接:广州市于2010年将海印桥西侧桥头公园改为林则徐纪念公园,并在彼处设立林则徐塑像。林则徐到广东禁烟,是近代史上一件震撼世界的大事。关于林则徐在广东的禁烟活动,现时著述多讲虎门销烟。翌日,林则徐“与两院同往看视”。盐商们出于对林则徐的敬佩,欣然答应让借。

林则徐纪念标志的建设建议

要点

△广州是林则徐禁烟活动大本营所在地及主要活动地点,至今未设立一处相关的纪念标志。有感于此,撰此文,并获岑先生认同联合署名发表。

△本文追溯林则徐在广州行止,历数各遗址现状。提出将东山湖公园改为林则徐纪念公园的建议。(链接:广州市于2010年将海印桥西侧桥头公园改为林则徐纪念公园,并在彼处设立林则徐塑像。)

林则徐是中国近代史上开眼看世界第一人,是抗英禁烟斗争中有代表性的民族英雄。林则徐到广东禁烟,是近代史上一件震撼世界的大事。关于林则徐在广东的禁烟活动,现时著述多讲虎门销烟。在虎门,不仅部分复原了销烟池,还建起了鸦片战争纪念馆和林则徐纪念碑,使之成为一处国人所共同瞻仰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和旅游观光热点。其实,林则徐抵粤,始为钦差大臣,后任两广总督,指挥禁烟的大本营设在广州。他在革职待办后,仍有半年时间奉旨滞留广州,虽已搬出官署,还于防务上有所参与。因此,广州是林则徐禁烟活动大本营及主要活动地点。而广州至今却未设立一处与之直接相关的纪念标志。有感于此,特撰写本文以引起有关部门的重视,并祈有裨于参考。

(一)

让我们简要地追溯一下林则徐在广州的行止。

林则徐于道光十八年十一月十五日(1838年12月31日)奉道光皇帝谕旨:“颁给钦差大臣关防,驰驿前往广东查办海口事件,该省水师兼归节制。”[1]受命之后,水陆兼程,火速赴广东,于十九年正月二十五日(1839年3月10日)至广州天字码头,两广总督邓廷桢、广东巡抚怡良、广东水师提督关天培文武官员俱至码头接官亭迎接。又有一番礼节性拜访,一直忙碌至“二鼓始至越华书院住”,[2]自是,越华书院成了钦差行辕。

林则徐的禁烟主张,得到广东爱国士绅的支持,林则徐也很重视发挥爱国士绅的作用。二月二十一日(4月1日),省会绅士在大佛寺增设收缴烟土烟枪总局。林则徐以钦差大臣的名义“作告示一道付之”,[3]以后还多次到这里商议禁烟斗争事宜。

林则徐经过访查,“知鸦片最忌二物,一曰盐卤,一曰石灰。凡以烟土煎膏者,投以灰、盐,即成渣沫,必不能收合成膏。”虎门销烟.即是采用了这个原理,掘地浸化烟土,历时20天,共销毁鸦片实重2376254斤。[4]与此同时,全省各地仍在收缴烟土,自四月一日至五月十八日(5月13日至6月28日)止,先后收缴烟土、烟膏18717余两。[5]为表示彻底销烟之决心,林则徐在广州仍有销烟举措。如六月初八(7月18日),遵照林则徐的命令,官府在靖海门外开始销毁从广东各府、厅、州收缴解省的烟土烟枪。翌日,林则徐“与两院同往看视”。[6]他在七月初五日(8月13日)这天的日记中记述了此处销烟池的形状及是日销烟教量:“新砌一池可受二百石,四隅嵌以铁锅,燃薪于外。是日所化者皆潮郡解省之烟土,约二万余斤”。[7]

林则徐在道光十九年十二月二十二日(1840年1月26日)接到与邓廷桢对调的谕旨。旧历春节(1840年2月3日),接受邓廷桢的关防、印信,正式就任两广总督。几天之后,邓廷桢离穗北上,林则徐搬出在越华书院行辕,住进了两广总督署。

后来英国侵略者在同仇敌忾的广东军民面前碰了钉子,掉头北上窜犯大沽口,道光帝决定以重治林则徐作为换取英军退兵的交涉方针,派琦善为钦差大臣南下,令林则徐立即到京听候部议,两广总督由琦善署理。琦善未到任前,由怡良暂行护理。林则徐是在道光二十年(1840年)九月二十五日(10月30日)收到吏部公文的,当天即交卸总督、盐政官印,移送怡良。接着,撤出督署,移住高第街连阳盐务公所。盐商们出于对林则徐的敬佩,欣然答应让借。从此,林则徐便以革职之身“羁滞羊城,听候查问”。[8]

十一月十一日(12月16日)琦善抵粤之后,曾数次到连阳盐务公所林则徐寓所作礼节性拜访,无奈话不投机。道光二十一年二月初十这天,林则徐闻说英兵船已闯入猎德炮台,一早即赴大佛寺(收缴烟土烟枪总局)议事,一直至二鼓后才回住所。翌日一早,又赴大佛寺,然后赶往南岸福潮会馆雇募壮勇,未刻赴大佛寺至二鼓才回。在压抑、苦闷之中的林则徐,于三月十一日(5月1日)接到道光帝命令,“迅即驰驿前赴浙江省,听候谕旨”,两天后,午刻在天字码头登舟离开广州。他来广州前后时间近一年又两个月。

(二)

历经一百多年沧桑,林则徐在广州的居所和主要活动之处,现状如何,谨在此择要扫描。

天字码头 林则徐抵穗及离穗皆在此处。“天字码头”含“广州第一号码头”之意,为清代迎送过往官吏的专用码头,码头上建有接官亭。清代的天字码头在正南门外,接官亭之正称应为“日近亭”,雍正七年(1729)布政使王士俊修。[9]所谓日近,“盖省城文武各官以候由京赴任之官,上船时恭请圣安之所”。[10]20世纪30年代,因珠江北岸向河道扩展,天字码头迁至现址,1980年又加以改建。至于林则徐来穗时之天字码头旧址,在今北京南路东侧的名为“接官亭”小巷。

越华书院 越华书院是清代广州四大书院之一。乾隆二十年(1755年)由两广“总督杨应琚、运使范时纪捐俸,商人王贵和等捐赀创建,延师讲学”。[11]这所书院位于布政司后街,即今广中路附近,颇具规模。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改办广州府中学堂,民国初年改为省立广府中学,三年后改为省立二中,1932年并入省立一中(今广雅中学)。越华书院旧址已拆除,现为市电信局宿舍大楼,唯于院址一带有越华书院街。

两广总督署 原址在旧部前街,今一德中路北侧,东起一德中路,西至玉子巷口,与卖麻街相连。旧部前街得名,就因为其位于原两广总督署(又称两广部堂)之前。第二次鸦片战争中,咸丰七年(1857年),两广总督署被英法联军烧为废墟。咸丰十年十二月(1861年1月),英法联军侵占广州期间,法领事向粤督劳崇光提出订租总督衙门改建天主教堂,即今石室天主教堂。旧部前街名今尚存。

靖海门外东炮台 林则徐在广州销烟地点,于日记中有“靖海门外”“靖海门外东炮台”之说。靖海门在今靖海路和一德路交界处。明代扩建广州新城,为门八,靖海门是其中之一。当时靖海门外即临珠江。后珠江北岸南移,靖海门前至江边的新辟街道,曾名靖海直街,即因靖海门得名。今称靖海路。林则徐在日记中所谓“靖海门外东炮台”,其实离靖海门尚远,应出靖海门顺流东下十里。林则徐日记中有“午刻出靖海门,……司道送于东炮台,计离城十里”之记载,可为佐证。[12]靖海门外江边,在广州城南上游,沿江人烟稠密,不可能在此处销烟。因此,“靖海门外”应也是指地处城南下游的东炮台。东炮台建于海印石上。海印石在今白云路与广九大马路相交处一带,明、清时期,尚为江中小岛,与海珠石、浮丘石合称“羊城三石”。明代在海印石上建有海印阁,清代于其上建炮台,称东定炮台或东水炮台,简称东炮台。光绪末年,填东濠外滩,在东鬼基(意为新式堤坝)南及海印石东炮台之间填海成陆,由八旗会馆(今德政南路)到大沙头之间顿成陆地,海印石埋于地下,东炮台无存。海印石旧址附近,1911年建广州东站,又名广九车站,现址为广州铁路分局。

连阳盐务公所 在高第街。盐务公所原有五进,是一所大型宅院。第二次鸦片战争中被英法联军炮火所毁。今址已改建民居。

大佛寺 在今惠福东路惠新中街,寺建于清康熙初年,是清代五大丛林之一。雍正年间,在寺内增建宣谕亭,为钦差大臣或地方长官宣讲皇帝谕旨之所。鸦片战争时期,为粤省收缴烟土烟枪总局。“文革”中,寺内佛像被扫地出门。该寺近年恢复佛事活动。(www.xing528.com)

(三)

综上所述,林则徐在广州禁烟斗争的主要活动处所,或已被毁灭改建(如越华书院、两广督署),或名存而实迁(如天字码头),或难以确指其处(如东炮台、连阳盐务公所),也有近年才恢复而今香火缭绕的(如大佛寺)。难怪广州城中,至今未建立一处与林则徐直接有关的纪念标志。从前述各有关场所情况,提出以下建议,供当事者审择。

1.选择林则徐活动处所建立文字说明标志(碑记)。如在原两广总督署遗址(今石室教堂旁)竖立碑记,说明林任粤督时曾在此办公,督署在第二次鸦片战争中为英法联军炮火所毁,被法国强租建教堂。在接官亭巷竖立碑记,说明此处为明、清天字码头旧址,林则徐抵穗、离穗均经此处。在大佛寺竖碑记说明鸦片战争期间,此处设收缴烟土烟枪总局,林则徐在此与爱国士绅共议抗英大计。

2.选择适当地点建立纪念碑或纪念性雕塑、标志。比如在海印石旧址的白云路南端,建立林则徐销烟纪念碑,附以雕塑,形成一个有可视性的纪念地。可参考一些欧美城市的广场雕塑设计模式。现在白云路口有一处鲁迅纪念像,因周围环境未有整体考虑,显得冷落。街头纪念标志占地面积不可能太大,同时,还必须考虑今后组织瞻仰活动时的活动空间,使之具有纪念地的价值。

3.广州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尤其是近代史上留下不少胜迹。至于鸦片战争反帝斗争的纪念地,已有三元里抗英纪念碑和三元古庙,但不足以代表或代替林则徐领导的禁烟抗英斗争。因此,可以开辟一处林则徐纪念公园,在公园中建立纪念雕像、纪念馆,具体地点宜从前述林则徐活动场所就近考虑。比较合适的为东山湖公园,这是离海印石遗址最近的公园,园内至今又未有什么特别纪念的内容。如果在园内建立纪念像、纪念馆,还可以复原仿建销烟地于湖畔。纪念馆内可以采用先进的声光设备再现当年抗英斗争的情景,同时还可以设立收藏、研究鸦片战争的史料的机构、编印发售有关的图书,那么,还会大大充实这个公园的文化价值和游览意义。

(载《羊城今古》1996年第6期)

【注释】

[1]《林则徐集·日记》中华书局1962年版,第316页、333页、335页。

[2]《林则徐集·日记》中华书局1962年版,第316页、333页、335页。

[3]《林则徐集·日记》中华书局1962年版,第316页、333页、335页。

[4]《钦差大臣林则徐等奏报虎门销毁鸦片已一律完竣折》,《鸦片战争档案史料》第一册,上海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611页。

[5]《严办续获烟贩以杜外人窥伺折》,《林则徐集·奏稿》中册,中华书局1962年版,第654页。

[6]《林则徐集·日记》第346、349页。

[7]《林则徐集·日记》第346、349页。

[8]林则徐:《致叶小庚》,道光二十年(1840)十一月二十九日于广州。转引自杨国祯《林则徐传》,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289页。

[9]乾隆《广州府志》。

[10]黄佛颐:《广州城坊志》卷4。

[11]阮元、伍长华纂修:《两广盐法志》。

[12]《林则徐集·日记》,第3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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