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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佛教音乐的演变及影响

时间:2023-10-0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中国佛教音乐的发展是以“仪轨”的建立与发展为前提的。仪轨也是佛教音乐的摇篮,或者说佛教音乐是仪轨的附属物。净土宗的历代祖师、名僧,如善导、承远、少康、法照等人,秉承慧远衣钵,倡导唱念,身体力行,使净土宗逐渐成为中国佛教音乐、佛教艺术的中坚。在魏晋南北朝时期,由于佛教和佛教音乐的发展,吟唱赞偈十分流行,陆续出现了一批以唱诵著名的高僧。

中国佛教音乐的演变及影响

在初创时期,中国梵呗的作者及传授人,除曹植之外,皆为西域人,他们精通并使用梵文梵语,因为古代的西域各国,大多使用梵文梵语,只有呗调在传授时或制作时需要变为汉语,而音律曲调无一不是梵音,不会使用中国的音律与曲调。所谓音律与曲调的梵汉区别,只是制作方法上的某些区别。

中国佛教音乐的发展是以“仪轨”的建立与发展为前提的。仪轨也是佛教音乐的摇篮,或者说佛教音乐是仪轨的附属物。“仪轨”一词,原指佛教密宗的念诵法,在中国则不论显教、密教泛指唱念仪式的转范。中国早期的唱仪轨常合编于“清规”之中,其内容是寺院及僧徒的一切生活起居、待人接物、人事关系以及仪轨唱念诵经等等,后世则把生活起居、人事关系、僧职等项与诵经唱念的内容分开,分别称为“清规”和“仪轨”。东晋时,仪轨和梵呗结合。道安始倡在“上经”“上讲”“布萨”等法事中都唱梵呗,并制订了《僧尼轨范》三科,“一曰行香定座上经上讲之法,二曰常日六时行道饮食唱时法,三曰布萨差使悔过等法。天下寺舍遂则而从之”。这就是后世佛教所谓的“三科法事”。其中“行香定座上经上讲之法”即“讲经仪”;“常日六时行道饮食唱时法”即“课诵斋粥仪”;“布萨差使悔过等法”即“道场忏法仪”。其中,对后世影响最大的当属“常日六时行道饮食唱时法”,一般学者认为此即后世“朝暮课诵”的前身。

庐山慧远“躬为导首”,开创了以音乐为舟楫广弘佛法的途径。东晋元兴元年(402),慧远于庐山东林寺与刘遗民等在阿弥陀佛像前立誓,共期往生西方净土,创以念佛为法门,以往生西方净土为目标的“莲社”(亦称“白莲社”)。

净土宗的历代祖师、名僧,如善导、承远、少康、法照等人,秉承慧远衣钵,倡导唱念,身体力行,使净土宗逐渐成为中国佛教音乐、佛教艺术的中坚。自东晋确立的唱导制度,为后世佛教音乐的内容、目的、形式、场合的规范奠定了基础。

魏晋南北朝时期,由于佛教和佛教音乐的发展,吟唱赞偈十分流行,陆续出现了一批以唱诵著名的高僧。他们以虔诚的信仰、出众的才华,将音乐用于服务于宗教,同时,又极大地促进了音乐艺术的发展。慧皎因他们在咏经唱梵方面的造诣而将其列入《高僧传》中,并且热情地讴歌了他们的才华,形容他们的歌唱是“玄师梵唱,赤鹰爱而不移;比丘流响,青鸟悦而忘翥。昙凭动韵,犹令象马踡跼;僧辩折调,尚使鸿鹤停飞”。称赞他们的功绩在于“宣唱法理,开导众心”。他在这些高僧们的实践的基础上,总结出了佛教音乐的一系列美学原则。他强调作为佛教的音乐家,首先要“精达经旨”,其次要“洞晓音律”,既通佛法,又善音乐。这样,才能“炳发八音,光扬七善”,才能符合佛教音乐的美学要求:“壮而不猛,凝而不滞,弱而不野,刚而不锐,清而不扰,浊而不蔽。”慧皎还对佛教音乐家提出四项要求:“声、辩、才、博。”既要有一个响亮、美好的声音,还要了解人们的心理和时事,并能针对这些发挥雄辩,还要具备文学才能和广博的知识。只有兼备了这四项品德的僧人,才能够作为佛教音乐家起到弘法度人的作用。

据慧皎的记载,自两晋至南朝,出现了一大批杰出的“经师”和“唱导师”,这两种高僧都以唱诵为其所长,但“经师”的任务是“发道心”,主要在寺庙内部僧人们修行的各种场合唱,重在以音声为修行;“唱导师”的工作主要是“兴佛化俗”,面向大众,重在宣传。慧皎的《高僧传》和道宣的《续高僧传》等书,记载了南北朝至唐初的许多擅长佛教音乐的高僧,如道照、慧琚、昙宗、道慧、智周、慧明、法称、真观等。《高僧传》“经师科”,收录善于用音调诵咏佛经或善于歌唱佛经中的偈颂部分即擅长“呗赞”的僧人,共28人,其中有正传的11人,附在正传里的有17人。

晋宋之时的经师与唱导师,除来自西域的以外,大部分来自建康或建康附近。据陈寅恪研究,建康“善声沙门”除了西域僧人外,本地“土著”善声者也不少。他认为:“盖建康京邑,其地既为政治之中心,而扬州又属滨海区域,故本多胡人居住……夫居住建康之胡人依其本来娴习之声调,以转读佛经,则建康土著之僧徒受此特殊环境之薰习,其天赋优厚者往往成为善声沙门……”[186]《高僧传》也说:“凡此诸人,并齐代知名。其浙左、江西、荆陕、庸蜀亦颇有转读。然止是当时咏歌,乃无高誉,故不足而传也。”

对发展佛教音乐有贡献的高僧,除了已提到的帛法桥、支昙龠、法平、法等、僧辩等人外,《高僧传》等文献中还记载有这样一些著名的“经师”:

京师白马寺的僧饶,“以音声著称,擅名于宋武之世。响调优游,和雅哀亮”。与他同住一寺的道综善唱《三本起经》和《须大拿经》,“每清梵一举,辄道俗倾心”。白马寺有一座般若台,道综常常在台外一边唱梵,一边绕台,路人听到,“莫不息驾踟躇,弹指称佛”。同寺的超明、明慧,“亦有名当世”。

安乐寺的道慧,“特禀自然之声”,所以格外喜好“转读”。他还擅长即兴创作,唱时“发响合奇,制无定准”,但“条章析句”,仍然“绮丽分明”。

宋止谢寺的智宗,“博学多闻,尤长转读。声至清而爽快”。每逢寺里打“八关斋”,夜深之后,四众昏沉欲睡的时候,他便“升座一转,梵响干云”,以至大家“莫不开神畅体,豁然醒悟”。在他之后,该寺还有慧宝、道诠二僧,也“丰声而高调”,得到宋明帝的赏识。

齐乌衣寺的昙迁,本是月氏人,寓居建康。他不但精通儒、释、道三教的理论,还是当时著名的书法家和著名的经师。他不仅长于唱诵,更是佛教音乐的创作家,“巧于转读,有无穷声韵。梵制新奇,特拔终古”。当时的名士王义康、范晔等人都与他来往密切。与他同时的,还有道场寺的法畅和瓦官寺的道琰,也“富声哀婉”。

齐东安寺的昙智,“性风流,善举止。能谈庄老。经论书史,多所综涉”,他“有高亮之声,雅好转读”,能遵照师承讲唱,还常常“独拔新异,高调清澈,写送有余”,有所创新,为当时的王公大臣所器重。

齐安乐寺的僧辩,与萧子良在永明七年(489)一起“造经呗新声”。他向昙迁、法畅学习唱诵,得其风范,晚年“更措意斟酌”,对唱诵之事颇费神思。他的唱诵,被称为“哀婉折中,独步齐初”。据说他在夜里唱诵经文,引得“群鹤下集阶前”,一直到他诵毕才飞走,从此名声大噪。(www.xing528.com)

齐白马寺的昙凭,年轻时到京师学习转读。起初没有得到时人的推许,“于是专精规矩,更加研习”,终于在晚年得到大家的承认,尤其擅长诵《三本起经》。后还蜀,“巴汉学者,皆崇其声范”,成为西南地区汉传佛教唱诵的祖师。

齐北多宝寺的慧忍,曾跟僧辩学习,“备得其法”,但他的声音“哀婉细妙”,比他的老师还要好。他也参加了永明七年的佛乐研讨会,与他的老师一起参与了梵呗新声的制作。此时著名的经师们,还有法邻、昙辩、慧念、昙干、昙进、慧超、道首、昙调等人。

与这些经师相似的唱导师们,也有不少人在佛教的声乐方面出类拔萃,青史留名:

宋京师祇洹寺的道照,年少时即已“兼博经史”,出家后,“披览经典,以宣唱为业”,成为职业的佛教音乐家。他“音吐嘹亮,洗悟尘心”,能够根据当时发生的事临时编造唱词,完全符合慧皎提出的“声、辩、才、博”的要求。他在宋武帝的内殿设斋讲唱,颇得皇帝的嘉许,一次法会竟得到3万钱的布施。他的弟子慧明,“祖习师风,亦有名当世”。

宋长干寺的昙颖,“属意宣唱,天然独绝”。不管什么人请他,都一视同仁,不分贵贱贫富。

宋瓦官寺的慧璩,“该览经论、涉猎书史”,有着多方面的才能,在“众技多娴”中,“尤善唱导”,他“出语成章”,在唱导的过程中随时有即兴的创作,“罄无不妙”,后被皇帝敕命为“京邑都维那”。

宋灵味寺的昙宗,“少而好学,博通众典。唱说之功,独步当世”。他“辩口适时,应变无尽”,能随时随地根据需要创制新说新韵。孝武帝爱妃殷氏薨,他亲在宫内为其设法会荐度,令孝武帝“泫怆良久,赏异弥深”。与他同时,灵味寺还有一位僧意,“亦善唱说”,曾“制谈经新声,哀亮有序”。

宋灵味寺的昙光,“五经诗赋、算术卜筮,无不贯解”。30岁之后,突然感悟自己以前所学“皆是俗事”,遂“迥心习唱,制造忏文”,得到道俗两界一致的倾仰。

齐兴福寺的慧芬,12岁即出家。他在京都白马寺的时候,御史中丞袁愍孙认为出家人偏执,难以深入探讨理论。他遇到慧芬后,听其唱导,“芬既素善经书,又音吐流变,自旦至夕,袁不能穷”,于是大为折服,率弟子皈依,敬以为师。

齐齐福寺的道儒,擅长即兴创作,“言无预撰,发响成制”,临时创编的词曲,都成为完善的作品。

齐瓦官寺的慧重,以唱导闻名,被宋孝武帝赏识,“于是专当唱说”,成为专业的唱导师。他“禀性清敏,识悟深沉,言不经营,应时若泻”,也是不必预先构思,只要一登座唱导,就像流水一样滔滔不绝

齐正胜寺的法愿,“家本事神,身习鼓舞。世间杂技及蓍爻占相,皆备尽其妙”。他与其他唱导师不同,虽善唱导,但“率自心抱,无事宫商”,强调发自内心的悟性和灵感,不重视音乐及形式。文惠太子问他:“葆吹清铙以为供养,其福如何?”他说:“昔菩萨八万伎乐供养佛,尚不如至心,今吹竹管子、打死牛皮,此何足道?!”齐隆寺的法镜拜他为师,“研习唱导,有迈终古”。该寺的道亲、宝兴、道登等僧,“皆祖述宣唱,高韵华言”。

这些佛教音乐家曾为中国佛教音乐的发展作出过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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