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传入中国后,就与道教发生纠葛、碰撞和交流。佛教最初攀附道教的某些概念阐释教义和进行传教活动,后来又批评道教,而道教也对佛教持有激烈的批评态度。道教对佛教也采取了某种程度的包容的态度,无论在教义、仪式还是神话上都接受了来自佛教的影响。实际上,佛教与道教的冲突和交集也促进了佛教的成熟和发展。由于早期佛教是由西域各国的教徒所传入,他们在传播佛教的同时,也将自己的民族传统文化带入中原,并同样对道教产生着重要的影响。孙昌武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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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时来华的西域胡人当中,有一部分人直接参加了道教组织的宗教活动,并被视为道教徒的一员。《无上秘要·得鬼官道人名品》记载:“支子元,作道人,裴君小时师。……仙伯辛彦云,胡姓安,名法昙,赤君弟子。石仙公王遥有,胡姓竺,名石宾,赤君弟子。”《无上秘要·得太清道人名品》记载:“叔度,胡姓康,名献师,赤君五岳司西门。”其中的某些人物在《上清众经诸真圣秘·太上大道君传》中作为太上大道君的仙童而出现,《太上大道君传》说:“甲子之旬,壬申癸酉之年,当有一人先出于赤城江阴之山、东南之野。一人者,道士也。当披七色法衣,从六人执仗器,皆是仙童也。其一仙童安法昙,其二侍童支安香,其三侍童干智道,其四侍童康献师,其五侍童帛上越,其六侍童竺石宾。”
显然,这6位仙童都是西域人。当然,道教经籍喜欢攀附并非是道教徒的历史名人来造声势,以上的材料并不一定可信。不过,有西域人甚至佛教徒直接参与道教活动,似可从一些方士传记以及上清经传经神话中得到证实。《云笈七签·清灵真人裴君传》记载:“清灵真人裴君,字玄仁,右扶风阳夏人也……家奉佛道……尝于四月八日与冯翊赵康子、上党皓季成共载诣佛图……佛图中道人支子元者亦颇知道,宿旧人传之云已年一百七十岁,见君而叹曰:‘吾从少至老见人多矣,而未尝见如子者。’乃延君入曲室之中……因以所修秘术密以告君。道人曰:‘此长生内术,世莫知也。’”(www.xing528.com)
裴姓乃是西域诸姓之一,裴玄仁有可能本为胡族。另外,这段记载也表明《得鬼官道人名品》中的记载并非空穴来风。据焦封桐等编的《修武县志》引颜鲁公《魏夫人仙坛碑铭》说:“魏夫人,讳华存,字贤安,任城人,晋司徒剧阳文康公舒之女也……年二十四,强适太保掾南阳刘幼彦,生二子,璞、瑕。幼彦后为修武县令,夫人心期幽灵,精诚苦尽,迨子息粗立,离隔室宇,清修百日。太极真人安度明、东方大神方诸青童、扶桑碧阿阳谷神王景林、小有仙女、清虚真人王褒来降。青童曰:‘清虚,尔师也。’王君乃命侍女出《八素隐身大洞真经》《高仙羽元》等书三十一卷,手授夫人。景林又授夫人《黄庭内景经》,徐别去。已而幼彦以暴疾殒世,值荒乱,夫人携细小径来东南。”
收入《顾氏文房小说》的《南岳魏夫人传》,其记载与此大体相同。支子元、安度明的种族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胡人而从国姓,那么安度明是安息人,支子元为月支人;另一种可能是汉人而从师姓,这表明他们是道佛并崇。在东汉时期往往有这种情况,据《出三藏记集·道行经后记》记载,光和二年(179)协助翻译佛经的侍者中有南阳张少安、南海子碧。《出三藏记集·般舟三昧经记》记载,光和二年翻译《般舟三昧经》时,乃支谶授予“河南洛阳孟福字符士”。而在汉《三公碑》侧文有“处士房子孟卿,处士河□□元士”,所缺二字或为“南孟”;《白石神君碑》阴第一列第十行文曰“祭酒郭稚子碧”,实即《道行经后记》中之南海子碧、《般舟三昧经记》中之郭稚。《三公碑》记载:“或有隐遁辟语言兮,或有恬淡养浩然兮,或有呼吸求长存兮。”白石神君祠祀之立,是由于巫人盖高之请求,此项祭祀,兼涉神仙家言。由此可以看出,东汉早期,很多职业教徒,往往是佛道并崇。另一种可能是原本是佛教徒而改宗道教。魏晋南北朝偶尔会有类似情况,据《高僧传·神异下·竺法慧附范材》记载,范材原本是沙门,后“遂退道染俗,习张陵之教云”。
这些记载说明,至少道教神话中有不少西域人或者受西域影响的佛教徒。
另外,魏晋时期,有位著名方士叫帛(白)和,《神仙传》卷七有他的传记,《抱朴子内篇·祛惑》也曾提及他,说:“乃复有假托作前世有名之道士,如白和者,传言已八千七百岁……有一人于河北自称为白和,于是远近竞往奉事之,大得致遗至当。”帛(白)是龟兹国姓,所以魏时的帛和可能是西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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