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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接受海外文化史》:鸠摩罗什与长安僧团

时间:2023-10-0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鸠摩罗什来到长安后,给中国的佛教和佛学研究带来了巨大影响。[30]吕思勉说,鸠摩罗什到长安后,“佛教在中国,就放出万丈的光焰”[31]。姚兴为鸠摩罗什所建的逍遥园在长安城北,渭水之滨,殿庭规模很大。这27名位僧人中,有13名在鸠摩罗什抵达长安前就已经是学有所长、声名赫赫的成名高僧,他们有的是长安僧团的名僧,有的来自周边寺庙。

《中国接受海外文化史》:鸠摩罗什与长安僧团

鸠摩罗什来到长安后,给中国的佛教佛学研究带来了巨大影响。“他为中国佛教带来的刺激和振奋,是前所未有的;也为中国佛学研究带来新的高潮,不但翻译了大量的经典,且影响了许多杰出的弟子。”[30]吕思勉说,鸠摩罗什到长安后,“佛教在中国(宗教界和学术界),就放出万丈的光焰”[31]。蒋维乔说:“罗什学识,诚足冠绝当代。”“罗什在长安之势,如旭日方升,其声名遂洋溢乎域外。”[32]

鸠摩罗什来到长安后,受到僧俗大众、朝廷上下的热烈欢迎,姚兴待之以国师之礼,非常优待、宠爱,他们二人常常整日交谈,研讨佛理,乐而忘倦。《高僧传》记载,罗什“为人神情朗彻,傲岸出群,应机领会,鲜有伦匹者”。论其性情,则“笃性仁厚,泛爱为心”。化俗导众方面,能“虚己善诱,终日无勌”。秦王姚兴赞誉什公“聪明超悟,天下莫二”。姚兴是十六国时期北方诸国中最有作为的帝王之一。他注意招徕人才,提倡儒学和佛学。一时长安集中了许多学者,成为文化重镇,影响及于江南西域和天竺。《资治通鉴》卷一一四记载:“秦王兴,以鸠摩罗什为国师,奉之如神!亲帅群臣及沙门听罗什讲佛经。又命罗什翻译西域经论三百余卷。大营塔寺。沙门坐禅者常以千数。公卿以下皆奉佛。由是州郡化之,事佛者十室而九!”

姚兴寄意于佛教12部经,罗什为此著《通三世论》,以勖示因果,王公以下各官,都钦佩、赞叹他的风范。大将军常山公显、左军将军安城侯嵩,都笃信佛法,多次请罗什在长安大寺宣讲新译出的经书。

姚兴请罗什入住逍遥园西明阁,组织了庞大的译经集团和讲经活动,“使沙门僧、僧迁、法钦、道流、道恒、道标、僧叡、僧肇等八百余人,咨受什旨。更令出《大品》,什持梵本,兴执旧经,以相讎校”(《高僧传》)。正是从鸠摩罗什开始,翻译佛经正式成为国家的一项宗教文化事业,由国家提供资金、组织人力以及其他一切所需要的支持。

姚兴为鸠摩罗什所建的逍遥园在长安城北,渭水之滨,殿庭规模很大。逍遥园内有西明阁,是鸠摩罗什译经场所之一,还有澄玄堂,是鸠摩罗什讲经说法的地方。此地为佛教传入东土之后第一所大型国立译场。宋代宋敏求《长安志》卷五说:“姚兴常于逍遥园引诸沙门听番僧鸠摩罗什演讲佛经,起逍遥宫,殿庭左右有楼阁,高百尺,相去四十丈,以麻绳大一围,两头各拴楼上。会日,令二人各从楼内出,从绳上行过,以为佛神相遇。”

姚兴敕令800多名僧人追随鸠摩罗什,参与译经事业。对于这些僧人,文献中不可能有详尽的记载,但是从《高僧传》记载的曾受学于鸠摩罗什的27名僧人,可以看出这800名学僧当时在佛学界的巨大影响力。这27名位僧人中,有13名在鸠摩罗什抵达长安前就已经是学有所长、声名赫赫的成名高僧,他们有的是长安僧团的名僧,有的来自周边寺庙。如僧是长安大寺著名“法匠”弘觉的弟子,“通六经及三藏,律行清谨,能匡振佛法,姚苌、姚兴早挹风名,素所知重,及僭有关中,深相顶敬”;僧叡是关中名僧僧贤的弟子,他在长安讲经传道,被姚兴赞为“四海标领”;道生受业于名僧竺法汰;慧观、道温年轻时受业于庐山慧远;昙鉴受业于竺道祖;慧叡曾游历西域诸国求法学习;慧严“迄甫立年,学洞群籍”;道恒“游刃佛理,多所兼通”;道融“迄至立年,才解英绝,内外经书,闇游心府”;僧肇早在西上凉州之前,就已经是“学善方等,兼通三藏,及在冠年而名振关辅”的名僧,又在凉州姑臧追随鸠摩罗什多年,其佛学学术水平很高,在僧界的影响力很大。其他如僧迁、道标等也都是一时才俊。任继愈指出:“他们把全国的风气带到了长安鸠摩罗什的译场,又把鸠摩罗什介绍的思想,传播到全国。通过与玄学的糅合,在形成中国佛教的思想体系方面,起了重大作用。”[33]

周边及全国各地的僧人闻讯纷纷负笈前往长安受学。《高僧传》说:“自童寿入关,远僧复集。”《高僧传》中还说,“三千徒众皆从什受法”,一时佛化大行,“事佛者十室而九矣”。如昙无成“闻什公在关,负笈从之”。鸠摩罗什问他:“沙弥何能远来?”昙无成答曰:“闻道而至。”《出三藏记集》记载:“于时,四方义学沙门不远万里,名德秀拔者才、畅二公,乃至道恒、僧标、慧叡、僧敦、僧弼、僧肇等三千余僧,禀访精研,务穷幽旨。庐山慧远,道业冲粹,乃遣使修问。龙光道生,慧解洞微,亦入关咨禀,传法之宗,莫与竞爽。盛业久大,至今式仰焉。”(www.xing528.com)

《晋书》卷一一七记载,当时来到长安向鸠摩罗什求学的僧人达到5000多人,“兴如逍遥园,引诸沙门于澄玄堂听鸠摩罗什演说佛经。罗什通辩夏言,寻览旧经,多有乖谬,不与胡本相应。兴与罗什及沙门僧略、僧迁、道树、僧叡、道坦、僧肇、昙顺等八百余人,更出大品,罗什持胡本,兴执旧经,以相考校,其新文异旧者皆会于理义。续出诸经并诸论三百余卷。今之新经皆罗什所译。兴既托意于佛道,公卿已下莫不钦附,沙门自远而至者五千余人。起浮图于永贵里,立波若台于中宫,沙门坐禅者恒有千数。州郡化之,事佛者十室而九矣”。

鸠摩罗什的传译,不局限于般若系经论,因而关中学士的所学、所传,皆“各随其根性之好乐,而自由讲习”。而他最为注重的,是《般若》“四论”之学,所以“其弟子之秀杰,未有不研习大乘论者。昙影注《中论》,道融疏《大品》《维摩》,道生注《大品》及《维摩》,僧导作《三论义疏》”。此外,还有僧叡研习鸠摩罗什所译传的各种大乘经论的文义,著有《大品》以及《小品》“四论”等经序;僧肇体悟《大品经》义及“毕竟空”义,作《般若无知论》《不真空论》等,被鸠摩罗什赞誉为“秦人解空第一”。吉藏《中论疏》说:“什至长安,因从请业。门徒三千,入室唯八,叡为首领。文云:老则融叡,少则生肇。什叹曰:传吾业者,寄在道融、昙影、僧叡乎!” 孙昌武指出:

(鸠摩罗什)所领导的僧团,除了翻译佛典,更吸收这样一批人参与,进行了高水平的教学、研究工作。在他的教育和指导下,他的及门弟子僧肇、僧叡、道生等就教理的重大课题,从不同的角度广泛、深入地进行研讨,深化了对它们的理解,同时又适应中土思想文化环境进行独具特色的发挥,从而创建了中国佛教的义学“师说”。这些人也成为具有独特建树的中国佛教思想家。这样,鸠摩罗什及其弟子们的贡献就不限于“旧译”的成就,更重要的是开拓出中国佛教独立发展的道路。[34]

罗什门下聚集了当时全国僧侣精英,人才辈出,他们大都“学该内外”,既善佛典,又通《老》《庄》《论》和六经。在跟随鸠摩罗什的三千弟子中,经过长时间的经义探讨和学习,涌现出了著名的“十哲”,即:僧、僧肇、僧叡、道融、道生、昙影、慧严、慧观、道恒、道标。其中前八人又被称为“八俊”,僧叡、道融、道生、僧肇4位最出色的弟子被称为“关中四子”。他们都是当时以学问、禅修著称的杰出佛学知识分子,他们发展中国化的佛学理论,扩大佛教义学的传播范围,对中国佛教的发展很有影响。他们的学问和风度,于南北朝的学术界影响至深,最为当世所仰慕。如:僧为“国土僧主”(即僧正);僧迁为“悦众”;法钦、慧斌“共掌僧录”,成为国家统一管理僧尼的正式官吏,自此为始,中国佛教及僧团开始由国家委派的僧官管理,形成此后一直延续的制度;僧肇被誉为“解空第一”,他的佛学思想达到了中国佛教般若学的顶峰,是佛教中国化的关键人物,对后世的三论宗和禅宗也产生了重大影响;竺道生精研《涅槃经》诸经典所体悟倡导的“顿悟成佛”,开创了中国佛教修炼中的“顿悟”法门。当时,这么多的高云集长安,共宣佛法,号称“八百狮子吼秦川”。

《高僧传》记载,受学于鸠摩罗什的27位高僧,在罗什去世前后已遍布各地,成为当地的佛学名僧。除了留在长安的僧、僧肇、僧叡等人及隐居山林的几位以外,有14位南下传道,信徒盈门。如:道融到彭城,“闻道至者千余人,门徒数盈三百”;竺道生先后到建康青园寺、庐山精舍等处,宣扬“顿悟成佛”;慧严到建康东安寺说法;慧观到荆州高悝寺讲经说法,“使夫荆楚之民回邪归正者,十有其半”;慧睿到建康乌衣寺,宣说众经;僧弼在彭城寺,僧苞在建康祇洹寺,昙鉴在江陵辛寺,昙无成在淮南中寺,僧导在寿春东山寺,道温在襄阳檀溪寺,僧业在姑苏闲居寺,慧询在建康道场寺、长乐寺,昙顺在江陵竹林寺。他们的声望和学问都影响一时。

鸠摩罗什在长安时最大的贡献是进行了大规模的佛经汉译工作,他被称为中国佛教史上的“四大翻译家”之一。关于他的译经事业,本章将在第五节做比较详细的论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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