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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英:中国最早的信佛者

时间:2023-10-0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胡适列举的第一个“柱子”是东汉楚王英奉佛事件。佛教刚刚传入中国的时候,还不是公开的,传播的范围主要是上层社会,信仰佛教的人只局限于统治阶级的某些上层人物。楚王刘英就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信仰佛教的上层人物。楚王刘英是光武帝刘秀的儿子,明帝刘庄的异母弟弟。《后汉书》的这一记载,是佛教传入中国最早而且最可靠的史料。而且明帝并没有因此怪罪楚王英,反而予以慰藉。

楚王英:中国最早的信佛者

关于佛教在中国初传的情况,胡适写道:

我常说,佛教入中国的前期史迹现在只存几根记里的大石柱子:

(1)第一世纪中叶,楚王英奉佛一案。

(2)第二世纪中叶,桓帝在宫中祠祀浮屠老子

(3)同时(166),襄楷上书称引佛教典故。

(4)第二世纪晚期,长江下游,扬州徐州一带,有笮融大宣佛教,大作佛事。

(5)同时,交州有《牟子理惑论》的护教著作。

这三期五事,我们应该明白承认作记里的石柱,可以用来评判别的史料,而不用别的史料来怀疑这五根柱子……

我的看法是,我们应该把这三期五事排成时间与空间的五座记里柱:时间自下而上推,空间则自南而北推,然后可知佛教初来中国时的史迹大概。[26](www.xing528.com)

孙昌武认为,胡适列举的“五事”,“作为汉代佛教流传情况仅有的可靠文字记录,仍是研究早期中国佛教的主要依据”[27]

胡适列举的第一个“柱子”是东汉楚王英奉佛事件。佛教刚刚传入中国的时候,还不是公开的,传播的范围主要是上层社会,信仰佛教的人只局限于统治阶级的某些上层人物。楚王刘英就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信仰佛教的上层人物。

楚王刘英是光武帝刘秀的儿子,明帝刘庄的异母弟弟。刘英年轻时好游侠,结交宾客,在建武十五年(39)封为楚公,十七年(41)晋爵为王,二十八年(52)就国。刘英在晚年的时候,更喜黄学,学为浮屠斋戒祭祀汉明帝永平八年(65),诏令天下死罪皆入缣赎。刘英可能在封国内的某些做法、行为有违人臣之礼,派郎中令奉黄缣白纨30匹送到朝廷赎罪,说:“托在藩辅,过恶累积,欢喜天恩,奉送缣帛,以赎愆罪。”明帝不计过失,下诏安慰说:“楚王诵黄老之微言,尚浮屠之仁祠,洁斋三月,与神为誓,何嫌何疑,当有悔吝?其还赎,以助伊蒲塞、桑门之盛馔。”(《后汉书·楚王英传》)

《后汉书》的这一记载,是佛教传入中国最早而且最可靠的史料。文中所说“浮屠”“浮图”是“佛陀”的古译,“伊蒲塞”是“优婆塞”的古译,是在家佛教徒的称号,“桑门”是“沙门”的古译,是出家佛教徒的通称。从这份诏书中可以看出,当时佛教已取得贵族的信奉,楚王门下有不少在家和出家的佛教徒。而且明帝并没有因此怪罪楚王英,反而予以慰藉。表明当时明帝对他信奉佛教是知道的而且并不反感。

楚王英的故事表明,佛教刚刚传入之时,人们往往将佛教与黄老并举,将黄老与浮屠并行祭祀,佛陀被认为是一种能庇佑人们的神祇,通过祭祀可以向佛陀祈求福祥。刘英信奉佛教,不但要受“斋戒”,而且要行祭祀。明帝的退赎诏文下达之后,刘英遂又“大交通方士”,作“金龟玉鹤”,刻文字以为“符瑞”。在他所招的方士中,就有不少信奉佛教的沙门和居士。明帝对刘英奉佛不但不进行惩罚,反将此诏书传示各封国中傅,明显含有表彰和推广的意思。这说明佛教在当时已有流传,并在上层社会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但是,就在明帝下诏之后几年,永平十三年(70),有人告发刘英“与渔阳王平、颜忠等造作图书,有逆谋,事下案验,有司奏英招聚奸猾,造作图谶,擅相官秩,置诸侯王公将军二千石,大逆不道,请诛之。帝以亲亲不忍,乃废英,徙丹阳泾县,赐汤沐邑五百户。……明年,英至丹阳,自杀。立三十三年,国除”(《后汉书·楚王英传》)。

汉明帝虽然“以亲亲不忍”没有诛杀刘英,但对于楚王英一案追究很严,诛连“自京师亲戚诸侯州郡豪杰及考案吏,阿附相谄,坐死徙者以千数”。楚王门下宾客和亲戚被杀和判刑的千余人,系狱的有3000余人,桑门、伊蒲塞当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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