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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果揭示:汉代文学对西域的奇异想象

时间:2023-10-0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汉代通西域,西域文化大量传入,不仅极大地开阔人们的视野,也激起人们对西域的奇异想象,全新的西域意象及神奇的西域艺术激发文人创作的兴趣。在汉代文学对西域的描写中,除了对引进的西域物产和奇珍异兽作了近乎夸张的描写外,还充满了想象、夸饰、虚构。汉代文学有关西域世界的建构,是汉代人描绘其他奇异国度及仙境的基础。汉人对西域世界的建构,也推动了人们对远国夷民奇物的想象。

成果揭示:汉代文学对西域的奇异想象

汉代通西域,西域文化大量传入,不仅极大地开阔人们的视野,也激起人们对西域的奇异想象,全新的西域意象及神奇的西域艺术激发文人创作的兴趣。汉代人在现实的基础之上,融合大量的神话传说,加以夸饰、想象,描绘出一个奇异的西域世界,成为中原人士对异域想象的一个乌托邦

汉代通西域后,揭开了人们重新认识西域的新纪元。人们通过同时代人的文献,知道了陆上最远处距汉有四万余里之遥,西域不少国家有大量的珍宝与奇异物产,并有让人匪夷所思的风俗,这极大地改变了人们对世界的观念。

虽然丝绸之路开通后,引起人们对其他远国异民的极度关注,对西域这片土地更充满了好奇和幻想,但是人们对西域的了解还是相当有限的,只能在有限信息的基础上,发挥想象力,将过去与现在、神话与现实贯通起来。

人们对西域的奇异风俗、奇珍异宝和奇兽珍禽充满好奇。张骞使者所关注的对象,不是与汉朝相同的那些草木、畜产、五谷、果菜、食饮、宫室、市列、兵器金珠,而是“有异乃记”。汉代上层人物对奇异之物更是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兴趣。传为后汉郭宪所作的《武帝别国洞冥记》记载:“天汉二年,帝升苍龙阁,思仙术,召诸方士言远国遐方之事。”汉武帝对西域诸国所献的大鸟卵及犂靬眩人兴奋不已。占有稀奇宝物是推动武帝开疆拓土的一个重要原因:“故能睹犀布、玳瑁则建珠崖七郡,感枸酱、竹杖则开牂柯、越嶲,闻天马、蒲陶则通大宛、安息。”(《汉书·西域传赞》)东汉帝王亦有好奇之心。《后汉书·列女传》记载:“每有贡献异物,(和帝)辄诏大家(班昭)作赋颂。”

中外使者带到汉朝的珍宝及所记叙的新奇人物、艺术、宗教、传说等,成为人们关注与好奇的对象。这些关注和好奇也体现在当时的文学作品中,成为文学创作的想象源泉,如汉代诗赋中出现了大量的西域物象。乐府杂曲歌辞《蜨蝶行》中提到苜蓿,《陇西行》中出现西域的坐具氍毹。《乐府》里有“氍毹木香,迷迭艾纳及都梁”,皆为来自西域的毛皮制品及奇花异草与香料。《羽林郎》叙述胡女独立经营酒店,其穿戴有鲜明的西域特色,浑身珠光宝气,“头上蓝田玉,耳后大秦珠”,“一鬟五百万,两鬟千万余”。朱穆《郁金赋》写郁金“邈其无双”的娇艳与“独弥日而久停”的芳香。祢衡鹦鹉赋》以鸟自比,鹦鹉自西域而至,“性慧辩而能言兮,才聪明以识机”,迥出众鸟之上。祢衡才华横溢,能言善辩,由于出言无忌难为人容,不得不辗转流离,与鹦鹉可谓同病相怜。故见到鹦鹉后,文思汹涌,援笔立成。蔡邕《伤胡栗赋》言胡栗“弥霜雪之不凋兮,当春夏而滋荣”,赞叹其傲霜斗雪的高洁品格。武帝宫中充斥着西域来的奇宝异物。《两都赋》中写上林苑中的殊方异类:“其中乃有九真之麟,大宛之马,黄支之犀,条支之鸟。逾昆仑,越巨海。”汉代作品中又有西域伎艺的生动展示。张衡的《二京赋》全面展示了百戏的演出盛况。百戏中融入马戏、杂技、幻术等大量的西域元素。(www.xing528.com)

在汉代文学对西域的描写中,除了对引进的西域物产和奇珍异兽作了近乎夸张的描写外,还充满了想象、夸饰、虚构。那些从未到过西域的人,在别人记述与传闻的基础之上,与《山海经》等神话结合起来,进行更为大胆、虚幻的想象。“在中国人眼中,外邦风物本来就是奇妙神秘的,再加上人们的附会夸饰,就形成传说。到了方士的神仙家手里,便同服食飞举灵异变化的方术和仙术结合起来。”[37]《汉武帝别国洞冥记》所叙别国,主要叙述西域国家所贡方物,珍稀奇异,功效神奇,极富想象力。所叙奇闻,可了解这些地区和国家的民俗与传说。这些奇物有西王母乘坐的神马,大秦国献的善走的花蹄牛,能让人白发变黑的马肝石。类似的还有《海内十洲记》中的月支香可让人死而复活。其载炎洲有火浣布:“又有火林山,山中有火光兽,大如鼠,毛长三四寸,或赤或白,山可三百里许,晦夜即见此山林,乃是此兽光照,状如火光相似。取其兽毛以缉为布,时人号为火浣布,此是也。国人衣服垢污,以灰汁浣之,终无洁净。唯火烧此衣服,两盘饭间,振摆,其垢自落。洁白如雪。亦多仙家。”人们将火浣布视作用火光兽毛织成。《史记正义》引《括地志》说到小人国:“小人国在大秦南,人才三尺,其耕稼之时,惧鹤所食,大秦卫助之,即焦侥国,其人穴居也。”小说中勒毕国人才三寸(《汉武帝别国洞冥记》),鹄国人男女皆长七寸,西北荒人长一分(《神异经》)。

汉代文学有关西域世界的建构,是汉代人描绘其他奇异国度及仙境的基础。西域的开通,激起的是人们对远方异域的关注热情,为地理博物小说的兴起提供了契机。汉人在陆路上的交通,主要是西域方向,在海上主要是东方与南方。汉人对西域世界的建构,也推动了人们对远国夷民奇物的想象。他们把对西域的想象技巧,用于对各个方位神奇国度与异物的描绘上。《海内十洲记》描写了东、南、西、北四海中的祖洲、瀛洲、炎洲、玄洲、长洲、元洲、流洲、生洲、风麟洲、聚窟洲十洲,虽仅有风麟洲、聚窟洲在西海,然对其余八洲的描写很明显受到了西域传说的影响,如炎洲中的火浣布,又如流洲中的割玉刀,皆本为西域特产,却被移到了其他地方。《神异经》受《山海经》影响明显,分《东荒经》《东南荒经》《南荒经》《西南荒经》《西荒经》《西北荒经》《北荒经》《东北荒经》《中荒经》9篇。在《南荒经》中写到了制作火浣布的火鼠;《中荒经》中写至日中而汗血的马;《北荒经》中写到的枣亦以西域枣为原型,可益气安躯。大秦的奢华宫殿成为汉人描写帝王及神仙宫殿的一个范本。如《汉武故事》有关神室的描绘:“铸铜为柱,黄金涂之,丈五围,基高九尺,以赤玉为陛,基上及户,悉以碧石,椽亦以金……”

前文讲到周穆王西巡见西王母的故事。西王母是中国古代神话中的一个母题。在古史传说中,西王母生活于西域,但各书记载不同。《汉书·地理志》“临羌”自注:“西北至塞外,有西王母石室、仙海、盐池。”《汉书·西域传》说:“安息长老传闻条支有弱水、西王母,亦未尝见也。自条支乘水西行,可百余日,近日所入云。”《史记·大宛列传》说:“安息长老传闻条枝有弱水、西王母而未尝见。”《后汉书·西域传》记载:“或云其国(大秦国)西有弱水、流沙,近西王母所居处,几于日所入也。《汉书》云从条支西行二百余日,近日所入,则与今书异矣。”随着人们对西域的探索,西王母生活的地方越来越西移。到汉代,随着西域道路的开辟,人们既已接近或到达西王母的生活区域,自然可将有关这一区域的地理、物产、传说等糅合起来,大大丰富了西王母的故事。在汉代,由于人们普遍有求长生的愿望,西王母的形象深入人心。除了西王母能长生不老外,她还是赐给人们长寿、福祉、嘉子,免人灾难,保人出入平安的神仙。

汉代铭镜上有大量与西王母相关的文字,如《古镜图录》卷中记载:“袁氏作镜兮真,上有东王公西王母,山人子乔侍左右,辟邪喜怒无央咎,长保二亲长久。”在今天山东、河南、四川、江苏、陕西等地出土的大量画像石上亦出现西王母的形象。一些画像石上还把西王母所处的仙境与人间的生活场景组合在一起,西王母变成人们心目中的福寿之神,形象亦变得端庄大方。《山海经》中的西王母是豹尾虎齿,到司马相如的《大人赋》中尚保留着原始痕迹,“皬然白首,戴胜而穴处兮,亦幸有三足乌为之使。必长生若此而不死兮,虽济万世不足以喜”。她住在洞穴里,满头白发,只有一个三足乌供其驱使,相当孤独。伴随着人们对西王母的敬拜,西王母的形象变得越来越美:“视之可年卅许,修短得中,天姿掩蔼,容颜绝世。”汉人还为独居的西王母设想了一个配偶东王公,演绎出了两人之间不远万里来相会的爱情故事。西王母还有一个儿子,开始是“金甲铁齿”,后来则变成了贬谪到人间的东方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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