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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堆集战斗:黄维部队困死,击毙黄百韬

时间:2023-10-0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那年雪来得早,上级下来命令:不光要阻止黄维的部队向南突围,还要把黄维兵团消灭在双堆集。于是,战斗越来越激烈,双方互相开枪、炮击不断。兄弟部队传来好消息,黄维的难兄难弟黄百韬和他的整个兵团在南边碾庄圩一带被华野第四、第九等几个纵队包围消灭了,兵团司令黄百韬被击毙。我们团分割包围了黄维部队的另一个团,上级要求困住这股敌人,决不许他们和“老虎团”靠近。突然,有一双胳膊把我猛地搂了过去。

双堆集战斗:黄维部队困死,击毙黄百韬

我们的队伍士气很旺,行军中喊的口号,从“打败蒋匪军,保卫抗战胜利果实!”变成了“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和“打到南京去,活捉蒋介石!”1948年立冬前的一天,我们的部队开到了徐州西南方向一带,接到命令:昼夜不停地挖工事,准备彻底截断黄维兵团和黄百韬兵团的联系。

黄维兵团往南突围了两次后,有两天三夜没有动作。我们这边不停地挖工事,东西向的,南北向的,深处差不多有一人多深。东西向战壕是作为进攻的依托和防止敌人进攻及炮轰的,南北方向的壕沟主要是做“交通沟”,使各个战斗组能及时联系。又修了两天多工事后,我们班又执行一项重要任务:往各战斗位置运送弹药。有成箱的子弹、手榴弹,还有准备炸敌人坦克的炸药包。那段时间阴雨不断,壕沟内湿滑,还要保持低姿势防止敌人冷枪,因此我们经常挨摔,但是没有一个叫苦说累的,都是咬牙坚持着干。

那年雪来得早,上级下来命令:不光要阻止黄维的部队向南突围,还要把黄维兵团消灭在双堆集。于是,战斗越来越激烈,双方互相开枪、炮击不断。我们有时整个白天吃不上一顿饭,因为送饭的炊事班战友在半道就牺牲了。就是天黑了送饭也不安全,敌人有照明弹,时不时地往天上打,被照到就会接着挨炮炸、挨机枪扫射,但炊事班的战友仍然冒着生命危险送上饭来。我们把战壕挖得离敌人越来越近,也就是100多米,两边都不敢大声说话了,谁都不敢轻易把头露出战壕。

兄弟部队传来好消息,黄维的难兄难弟黄百韬和他的整个兵团在南边碾庄圩一带被华野第四、第九等几个纵队包围消灭了,兵团司令黄百韬被击毙。我们在战壕里的战友们都很振奋,感到对黄维兵团的总攻也快开始了。黄维的队伍在国民党军队中战斗力很强,但黄维兵团的王牌“老虎团”就被我们师围住了,“老虎团”的团部就在我们阵地北边两三里路远的尖谷堆。我们团分割包围了黄维部队的另一个团,上级要求困住这股敌人,决不许他们和“老虎团”靠近。黄维不甘心被围住、被消灭,先是对我们的阵地凶猛地炮轰,接着就是坦克开路,一大片步兵扑了上来。我们用炸药包对付敌人的坦克,用手榴弹和步枪对付后面的国民党兵。冲锋号中一片杀声震天,敌人在雪地上留下瘫痪的坦克和一片片尸体,狼狈不堪地逃回了自己的工事。接下来的几天里,敌我双方试探性的枪炮声不断,但都没有发动正儿八经的冲锋。我们在等总攻的命令,敌人可能是在寻找突围的机会或是等待援兵,敌我双方就这么着对垒了十来天。

那天刚天黑,连通讯员找到我,小声对我说:“连长命令你班在北边第一道战壕北40米处挖一个重机枪工事,半夜前做好。”我答应“坚决完成任务”后,心想:这个工事肯定很重要,要尽快挖成。可是,困难也不小。尽管阴天下小雪,可是天不够黑,藏不住人。还有,敌人用不了半小时就发一拨儿照明弹,一旦被发现就很危险。加之做工事的位置距敌人据守的地方不足60米,附近也没有弹坑等隐蔽的地方,地上铺满了雪,一翻土就容易被发现。我决定先上去,并嘱咐好了接替我的其他战友。这时,敌人的3颗照明弹升上天空,一大片雪地被照得耀眼。先打上去的刚要落,又有3颗打上去。大约等了有20多分钟,最后一拨儿照明弹才暗了下去。我马上拿起挖工事用的小铁锨,把白里大衣反穿着就往战壕以北爬。邢指导员就在我身后,他拉住我的胳膊,又使劲抓了抓我的手,小声而有力地说:“我等你回来!”

我跃出战壕,猫着腰数着步数跑到了该挖工事的位置,接着就尽量小声地往下挖。还好,到底是没过大雪,没有冰封地,一会儿就挖了个我能趴下去的坑。重机枪工事要1米多深,还有形状的要求,能弓腰站或单腿跪着3个人。时间紧张,又想快完成任务又怕敌人发现,我就能挖多快挖多快。估计挖了有半个来小时,可能是惊动敌人了,就听着嘭的一声,接着一颗照明弹就升到了我头顶上。对面说话也听见了:“看!有个共匪翻起一堆土来。”我赶快趴到挖好的工事里不动,心里想:“干着急吧,狗东西们,枪打不着我,你们反正不敢来。你们一露头,我那些战友们轻饶不了你们。”谁知国民党兵还有招数,有个家伙说:“枪打不着,用小钢炮炸他。”我心里想:“要毁了。”不管怎样,先趴在这里等等再说。接着,小钢炮的炮弹飞过来了,一连五六发在工事周围炸开来,就是没有落到工事里边。我虽然被震得听不清声音了,但头脑还清楚。瞅空一个翻滚,就转移进一个新弹坑里,因为两发炮弹不大可能落到一个坑里。又有四五发炮弹打来之后,敌人消停了。他们接二连三打着照明弹,可能是在看我还活没活着,但硝烟弥漫,他们也看不太清楚。我想:“得快动手,不然有战友要上来。”我又回到没完成好的工事,继续干起来。干了不到20分钟,我隐隐约约听到声音了:“看,那个共匪没被炸死还是又上来了一个?好像又挖土了,再炸他!”我感觉工事挖得也差不多了,赶快翻滚到离自己阵地近点儿的一个弹坑里卧倒,左手拿着小铁锨紧贴着地面。敌人还是老招数,又是照明弹升起,接着就是打小钢炮。这一回敌人的炮弹更密集了,我感觉身上的土越来越沉,只能轻点儿抖抖,防止被埋起来。突然,我感到左手被猛地一拽,肩膀剧烈地又疼又麻了一下子。我一看,小铁锨不知哪里去了,左手少了一截,鲜血喷涌。我马上用右手紧紧握住左手腕,还是趴着不动,静等着照明弹暗下去,炮停下来。我右手抓住左手腕,起来猫腰跑向自己的战壕。快到壕沟堑时,我一个踉跄向前摔倒了,还好,是俩胳膊肘先着地。干脆,我前边用肘、后边用膝盖,爬上了壕沟堑。我翻过壕沟堑,手不能用劲,失去了平衡,头朝下往壕沟底栽了下去。突然,有一双胳膊把我猛地搂了过去。“我的兄弟,你活着回来了!”是邢指导员的声音。我说:“报告指导员,任务算完成了,不需要再上去人。”邢指导员一边让我靠战壕北墙根坐下,一边说:“好,就是你这次伤得太重。快来人,给孙学亮同志包扎,快要担架。”这回我再看左手,太瘆人了,中间三个手指头和手掌心不见了,大拇指和小手指都剩了小半截,鲜血淋漓着往下流。(www.xing528.com)

好在战友们用急救包都很熟练,有用绷带扎手腕的,有包伤口的,一会儿就给我做好了伤口紧急处理。我用右手扶着地面,试着站了站,可能是失血多点了,头有些晕。我小步走了走,还能行。马上说:“指导员,我右手没伤,能投手榴弹,咱不要担架了吧。”邢指导员果断地说:“不行,你必须去住院,总攻不知是今天、明天还是后天才开始,等时间长了,失血过多你就白牺牲了。看,你包着的伤口还一直在出血。”两个大个子民兵背着枪抬着担架过来了,战友们把我扶上担架、躺好。邢指导员紧紧握住我的右手说:“孙学亮同志,好好养伤,你已经为这次大战立了功。”几个战友都过来和我握手告别。

等我醒过来时,已经又在野战医院里了。伤口早换了药,血也止住了,只是感到一阵阵钻心的疼。没大会儿,来了三个军医,两个中年军医和一个年轻军医。他们让护士把包伤口的绷带、纱布轻轻解开,一起认真地看了又看。个头高点的中年医生说:“没办法,得从手腕下头截肢,咱们再研究研究。”

傍晚时分,那个年轻军医过来说:“孙同志,我们医疗小组研究过了,尽量给你保留点手掌,大拇指和小指也尽可能多保留。但是,也还有风险,就怕感染,万一感染厉害了,还要截肢。我们想听听你的意见。”我想了一下,很干脆地告诉他:“就按医生们商议的办法做,什么结果看运气。”手术治疗的效果很好,我的左手能托碗,还能扶锄把。后来,我因伤残退伍还乡,积极参加社会主义农业生产,做到了自食其力,直到85岁后才失去劳动能力。

(撰文:孟胜昔 孙德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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