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1122年末,契丹帝国五京皆失陷,整个帝国东部最为富庶的腹心地带被女真金国吞并,躲在夹山深处的天祚帝耶律阿果只能作困兽之斗,曾经的契丹帝国再无力回天,最终走向覆亡。
契丹帝国南京析津府被女真金国攻占前夕,耶律大石等人护卫萧普贤女向西逃亡,去寻找藏匿于夹山中的天祚帝耶律阿果。经过艰难跋涉,耶律大石一行人终于找到了天祚帝,天祚帝首先以谋反罪处斩了萧普贤女,将已经病故的耶律涅里贬为庶人、从宗室谱籍中除名,继而要追究耶律大石参与另立皇帝之罪。耶律大石慷慨陈词,为自己辩护:“陛下您不去抗击敌人,反而抛弃了国家,远远逃遁到这里,致使百官找不到主人、百姓深受战乱之苦!我们即使拥立十位涅里为帝,也都是太祖的子孙,岂不是远比投降敌人、去乞求敌人来宽宥性命要好?”耶律大石所言令天祚帝耶律阿果无言以对,天祚帝连忙赐给耶律大石酒食,并免其罪。耶律大石从此也获得了天祚帝重用。此时,契丹帝国北部、西北部一些部落的援兵赶到夹山一带,各地被女真军打败的散兵游勇也聚集起来。耶律大石建议天祚帝耶律阿果向西北方向撤退,“养兵待时”,徐图东山再起。天祚帝经过连年败仗、五京皆失陷,十分悲愤,断然拒绝了耶律大石的谏言,决定全军出夹山,与女真军主力从速决战,收复失地。天祚帝耶律阿果的冒进,使得自己和契丹帝国仅存的有生力量暴露在女真人面前。此时女真金国士气正盛,天祚帝耶律阿果连遭败仗,连耶律大石本人也一度被女真军俘虏。
耶律大石被俘后,受尽折磨。女真军将他绑在马后拖行,以此来折磨、羞辱耶律大石。女真军强迫耶律大石充当向导,带领女真军寻找天祚帝耶律阿果在夹山中的藏身之处。耶律大石被迫为女真人指路,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次子完颜斡离不率领1万余轻骑兵偷袭天祚帝耶律阿果在夹山中的青冢大营。恰好此时天祚帝耶律阿果外出,不在青冢大营,女真军一举俘获了天祚帝耶律阿果的众多后妃、子女以及宗室贵族、文武重臣。天祚帝的第五子秦王耶律定、第六子许王耶律宁以及次女耶律骨欲、第三女耶律余里衍、第四女耶律斡里衍、第五女耶律大奥野、第六女耶律次奥野均被女真人俘虏,只有天祚帝的次子梁王耶律雅里、长女耶律牙不里在乱军中逃出生天。天祚帝耶律阿果外出归来,见到青冢大营一片惨状,气愤至极,率领5000名骑兵追击女真军,结果被女真军击败,几乎全军覆没,天祚帝第四子赵王耶律习泥烈也被女真军俘获,天祚帝仅带领数名亲随逃回夹山老营。
完颜斡离不大胜而归,耶律大石因指路有功,受到女真人的优待。耶律大石被安排在完颜粘罕(汉语名完颜宗翰)帐下效力,完颜粘罕还赐予耶律大石一名女真女子为妻。耶律大石时时不忘逃出女真军营,于是成功地说服了自己的女真妻子,掩护自己趁女真兵卒看守松懈之机逃脱。耶律大石逃回夹山,找到天祚帝耶律阿果。天祚帝对耶律大石曾为女真军指路一事一无所知,见耶律大石归来,非常高兴,给予他丰厚赏赐。(www.xing528.com)
1124年冬,天祚帝耶律阿果不顾耶律大石等人劝阻,率领各地聚拢来的残余部队杀出夹山,南下武州(今山西省神池县),试图从女真金国手中收复山西州县,却被女真军击败,几乎全军覆没。天祚帝只好经天德军(今内蒙古自治区呼和浩特市东)穿越沙漠,向西逃往西夏。逃亡路上,天祚帝一行断粮缺水,只好靠冰雪充饥。1125年,天祚帝耶律阿果在逃往西夏的途中,被女真金国著名的常胜将军完颜斡里衍率领的轻骑兵追上俘虏,押往金国上京会宁府(今黑龙江省阿城南)。据二十四史中的《辽史》记载,天祚帝耶律阿果被俘三年后,于1128年病逝。而在《大宋宣和遗事》中,却记载了天祚帝之死的另一个版本:1156年,金国皇帝完颜亮举行马球比赛,命令天祚帝耶律阿果和靖康之变中被女真金国俘虏的宋钦宗赵桓一起参加。宋钦宗不习马术,从马上跌落下来被女真人乱马践踏而死,时年81岁的天祚帝耶律阿果趁女真人不备,夺过一名女真兵士的弓箭,射死几名女真兵士,纵马试图冲出围场逃命,被女真人乱箭射死。
契丹文哀册
天祚帝耶律阿果被俘,标志着传统意义上的契丹帝国覆亡。耶律大石在天祚帝出夹山进攻武州之前,率领200余名亲随离开天祚帝,踏上了漫长的西征之路,为在遥远的西域重建契丹帝国保存了火种,开启了契丹帝国历史的崭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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