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落女子被认为是只认钱不认人、不讲感情的人,并因此受到鄙视们。其实她们中的许多人像前述徐月英一样,厌恶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处境,渴望有正常的家庭生活,盼望从良嫁人,哪怕是去做妾。但是这也仅仅是她们的追求,难于实现。有的人有了意中人,为觅求合法的结合,不惜殉情而死。河中府娼崔徽,与从兴元节度使署来的幕客裴敬中相爱。裴离开后,崔极度怀念他,托人给他带去自己的画像,并传话说,若裴见不到画中人,那就是她为情郎而死了。后来真的思念成疾,得了精神分裂症而死。
还有一位太原妓恋情欧阳詹,欧阳离开太原时约定回来迎娶她。于是她日日夜夜盼着情人的到来,想出了病,又把发髻剪下连同情诗一并寄给他,但是过了约定日期欧阳还是没有到,她绝望地写下遗恨诗而死。诗曰:“自从别后减荣光,半是思郎半恨郎。却识旧来云髻样,为奴开取缕金箱。”恨爱交织,然最终仍为爱而死。欧阳闻讯之后,伤心至极成病而离开人世。“不是情人不泪流”,他显然不是负心郎,是客观的因素造成这对情人的悲剧。“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人们的美好愿望,而这对于沦落女子却难以实现。
男子也有为沦落女子痴情亡故的。唐朝左庶子薛宜僚眷恋乐籍段东美,奉派出使新罗时,思念段氏不已,终因病重辞世。待到灵柩运返青州,段氏赶到驿馆,痛哭身亡。薛与段、太原妓与欧阳詹之类的爱情悲剧,被古人当做逸闻趣事记载下来。对于士人的死多以为是怪诞不值,而对烟花女子则认为是殉情,很难得,故给予同情。(www.xing528.com)
古人的同情,也表现在小说戏曲中对负心郎的谴责。唐人小说《霍小玉传》,写公子李益的忘情负义,抛弃名妓小玉而同卢氏结缡,迫使小玉卧病,痛斥其非而死。后人以此衍化出明人的平话《杜十娘怒沉百宝箱》和汤显祖的传奇《紫萧记》《紫钗记》。这种文艺作品表达的对沦落女子的同情,与文献对薛涛等真实人物记载中所流露的感情相一致,表明古代确实有人多少能理解沦落女子的情感。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