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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与知命淡泊,色空出世思想的结合

时间:2023-10-0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为达目的,不顾性命,不计烦恼,不恤他人怨恨,不择手段。另一种色空出世的思想,则是佛家的信念。这两种思想,在与世无争上是相通的,知命淡泊的观念向前发展就会是色空出世。白居易、唐寅等人,一面淡泊无为,过着优游林下的生活,一面向佛教求助,以求解脱人生的痛苦,在他们身上,体现了知命淡泊与色空出世双重思想的结合。《好了歌》的“注”与它的正文思想相一致。亦见“注”和《好了歌》思想一致,确是宣扬色空观念的。

佛教与知命淡泊,色空出世思想的结合

读罢《一世歌》等诗文与《好了歌》,可以谈它们的相同之处以及它们的辑录者和撰写人的思想情趣了。

清世宗说《悦心集》所收的文章,“戒贪去妄,屏虑释思,寄清净心,游欢喜地,言近旨远,辞简味长,俯仰之间,随时可会”[1]。可见他把劝人“戒贪去妄”作为编辑的宗旨。清人吴槈棫读《悦心集》,也说书中文章“无非去妄止贪,提撕警觉之意”[2]。所谓戒贪去妄,观上引诗文,具有以下含义:

第一,戒贪子色财禄。《一世歌》《警世通言》《论白乐天诗》《题布袋和尚》等诗文说,人们向往官居极品,恨不得占尽良田美宅和金玉财宝,享尽锦衣玉食、娇妻美妾的艳福。为达目的,不顾性命,不计烦恼,不恤他人怨恨,不择手段。即或达到目标,而人生有限,死了什么也带不去,只与荒草为伍,有的还有人去扫祭,有的被人忘得干干净净。看起来,企求荣华富贵,实不必要!自讨有识之士的耻笑。

第二,主张人生知足。如《知足歌》所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该知足了。“花前月下且高歌,急需满把金樽倒。”得乐且乐,这自然之福,才是真正的人世幸福,最值得尊贵。

第三,宣扬人生如梦,一切皆空。《醒世歌》集中地反映了这种观点。它讲人生如梦,一切皆空,所以应当看透人生,绝去七情六欲,出世为僧,像布袋和尚那样:“肚皮藏世界,布袋括山河,日月轮回眼,乾坤自在窝,开口笑时空色相,安心坐下念弥陀。”[3]

上述诗文所反映的观念属于两种思想体系。要安于天命,对于功名、财富和美色,不作分外之想,不贪得无厌,能够维持生活就满足了。这是一部分人自命清高的处世观。清世宗在《悦心集序》中说他“淡泊为怀,恬静自好,乐天知命,随境养和”。是否如此,暂且不管,但他所说的因知命而淡泊,却是那些诗文所表述的儒家诚静观念。另一种色空出世的思想,则是佛家的信念。(www.xing528.com)

这两种思想,在与世无争上是相通的,知命淡泊的观念向前发展就会是色空出世。两者都是要人去掉一切欲望,对世事无妄求。这种联系,还可从上引诗文的作者与佛教的关系得到进一步的了解。赵灿英所论白居易的诗,《白氏长庆集·自感》原诗是:“宴游寝食渐无味,杯酒管弦徒绕身。宾客欢娱僮仆饱,始知官职为他人。”白居易晚年有时感到高官厚禄带来的声色宴饮索然寡味,徒然供给宾客僮仆享受,自己得不到好处和乐趣,表示他宦情大衰,所求有限。白居易一生受佛教思想影响颇深,拜如满禅师为师,在洛阳龙门建香山寺,自称香山居士,颇精于佛学,所以佛教典籍说他“久参佛光,得心法,兼禀大乘金刚宝戒”[4]。《一世歌》的作者唐寅因无辜被牵连而科场失意,愤慨之余,视为命定。[5]他坎坷一生,还差点为宁王造反而遭祸,因而放浪形骸,晚年“乃皈心佛乘”[6],借用金刚偈语,号“六如居士”,他的《一世歌》正是他厌世思想的表现。冯其源,据清世宗介绍,他善诗歌,自号隐滨散人。笔者尚未查到他的传记。他的自号透露,或是隐居水滨不仕的文人。他劝人效法布袋和尚,可能也是在家修行的居士。白居易、唐寅等人,一面淡泊无为,过着优游林下的生活,一面向佛教求助,以求解脱人生的痛苦,在他们身上,体现了知命淡泊与色空出世双重思想的结合。清世宗选录他们这部分诗文,即是欣赏其中所表达的淡泊和色空观念,也即认为戒贪止妄才能除却人生的烦恼。

《好了歌》说神仙是人们祈慕的,功名、金银、娇妻、子孙也是歆羡的,这两者相矛盾,不忘世俗尘缘的人,就做不了神仙。再说这些尘世中的欲望,人若达到了,也该死了。正如跛足道人所说:“可是世上万般,好便是了,了便是好;若不了,便不好;若要好,须是了。”“了”和“好”相一致,也就无所谓好。人们劳精费神地去经营,真是自讨苦吃。《好了歌》把人们所热衷的荣华富贵都看透了,把人生也看透了,它劝人抛弃尘缘,出世做神仙,是宣传佛教的色空观念。

《好了歌》的“注”与它的正文思想相一致。甄士隐说富贵人家会败落,也还可以兴旺;东家有丧事,西家却有喜庆;有的人讥笑他人的不幸,哪知也有类似的命运等着他;有的人因钻营官职而获罪,有的人因得官而胆战心惊。这是说世事无常,盛衰不定,苦苦营求,纵或一时获得成功,也是为他人奔忙。“甚荒唐,到头来都为他人作嫁衣裳。”要旨就在这里。教人看破红尘,不就是宣传色空观念吗!

对注释《好了歌》的甄士隐的出家曹雪芹写了他觉悟的过程。甄士隐原是乡宦,但他“禀性恬淡,不以功名为念”,唯以观花种竹、酌酒吟诗为乐,正是知命淡泊的人。可是天灾人祸偏偏向他袭来,丢失了独生女,烧掉了家产,又遭到世变,乃至投亲不着,遭人歧视而又度日维艰。这种社会地位的巨大变化,使他不能够幽闲自适地生活了,知命淡泊的思想不能适应变化了的社会地位,他悲伤于自己的不幸,更看不惯人世的你争我夺,厌世了,接受了跛道色空观念的说教,思想完成了从儒家向佛老的转化。[7]跛道连称他的“注”“解得切!解得切!”亦见“注”和《好了歌》思想一致,确是宣扬色空观念的。

上述《悦心集》的诗文和《好了歌》及“注”,都讲荣华富贵是过眼烟云,不值得追求,倡导捐弃七情六欲的出世,所不同的是《悦心集》的诗文相当多的表现知命淡泊的清高观点,比《好了歌》和“注”要复杂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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