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展术数社会史的研究,拓展了社会文化史的新领域,有利于我们通过术数活动,了解历史上社会生活方式,社会价值观念、社会心态和人们的精神风貌。对于社会文化史、社会心态史研究更加丰富多彩地开展,会产生积极的影响。术数活动同时是关涉到科技史、政治史、生态环境史、人体生命史、哲学思想史、宗教信仰史、大众文化史、社会生活史等多学科研究领域,是跨学科的研究,于此对宗教学、历史学、社会学、文化人类学、心理学、生态学、地质学、物候学等诸多学科的研究均有其价值。
用什么态度研讨术数及其活动,宝利是以高度的责任感和社会良知来进行的,警惕、反对单纯介绍古代术数方法,避免造成模仿等新社会问题,赞扬明清时期那些针对术数活动发出的劝世、警世言论,呼唤良知、善行,实在是用心良苦,可敬可佩。今天的读者诚可从中得到教益。
以上基本是分门别类地转述宝利的研究成果,一句话,宝利的书揭示明清时期人们的术数观念和活动状况,是社会文化史领域一部有创建的学术专著。下面则是在阅读宝利著作过程中受启发而产生的三点见解:
其一,风源在上。术数活动,原来是帝王和社会上层关心自身、国家命运,地方的命运,而后影响所及,为多数人接受和利用,以解释其休咎命运,企图破除恶运,争取福禄寿财,时或形成社会问题。上行下效,世事莫不如此,可是在上者从不承担责任,往往摆出圣明姿态,好像要清除弊风恶俗,其实是事情愈演愈烈,无有底止。悠悠往事,难道没有儆戒作用?
其二,等级之分的荒谬。众所周知,古代职业画家是画匠,职业医生是江湖郎中,属于下九流职业,而官绅擅长绘画和医术则备受尊崇,职业术数家与江湖郎中相同,列入医卜之中。同样的技艺,不同身份的人,就有迥异的社会地位,反映了社会制度的不合理。中国古代贱视技艺,实在是不好的传统。(www.xing528.com)
其三,所谓“信则灵、诚则灵”。术数家、宗教家常常会用这类话语劝告其宣传对象。笃信则有效应,有之,然绝不会成为定律,也难于有科学的验证,可是它有时又有灵光的,这是心理作用,也可以说是心理疗效;这可不是通常所批判的唯心论,过往有这种误解罢了。对任何事物宜于多方面地认识,全面地剖析,任何简单化无益于对事物的认知,同样无益于人类活动。
宝利的书,资料丰富,是优点。用史料说话,给读者更多的信息和思考空间、想象空间,然而研究性著述,不能以此满足,应该有足够的分析,透彻地解释那些资料。一则史料自然允许两三次使用,那是从不同的角度说明异样事情,当然不是原封照搬。宝利犯了堆砌史料的毛病,可以想见的原因是时间紧,限制了精力的投入。期待异日修订,臻于至善。我期待着。新年之始,祝愿宝利好时光的早日到来。
(载宫宝利《术数活动与明清社会》,天津古籍出版社,200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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