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樟脑贸易引发的冲突:晚清台湾历史回顾

时间:2023-10-0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如前所述,樟脑为台湾的重要特产,在开港之前,外商就在台湾北部港口,以鸦片等向当地居民交换樟脑。同时将原来兼掌樟脑事务的艋舺军工料馆改为脑馆,并在竹堑、后垅、大甲等处设立小馆,以理其事,由官分派委员丁勇,缉私弹压。毕氏抵达梧栖后发现怡记洋行的货栈已为谭氏巨族所围困,借助先进的火器协助其代理人卓氏家族将货栈夺回。双方的矛盾与冲突开始激化。在会谈中双方互不相让,发生较大的争执。

樟脑贸易引发的冲突:晚清台湾历史回顾

如前所述,樟脑为台湾的重要特产,在开港之前,外商就在台湾北部港口,以鸦片等向当地居民交换樟脑。开港后,台湾的樟脑出口主要控制在英商怡和与邓特等两家洋行手中。同治二年(1863),分巡台湾兵备道陈懋烈宣布实行樟脑专卖,所产樟脑由脑馆收购,外商输出时须向脑馆转买。同时将原来兼掌樟脑事务的艋舺军工料馆改为脑馆,并在竹堑、后垅、大甲等处设立小馆,以理其事,由官分派委员丁勇,缉私弹压。最初的专卖业务采取承包形式,由承包的华商每年缴纳盈余银三四万元不等,作为补贴造船的经费。[54]1864年,香港市场上樟脑价格每担15元左右,而台湾脑馆的售价为12.5至14元,若扣除运输途中的水分损耗,则无利可图。外商因而对此极为不满,遂由英国领事郇和出面向台湾道交涉,要求废除樟脑专卖制度,但未能如愿,继又通过该国驻华公使照会总理衙门咨闽省转行查禁。其时正值戴潮春起义,公文在海上遗失,台湾道并未奉文,致未议复,洋行旋各就厂采办,并无异言。

同治五年,新任台湾道吴大廷抵任后禀准裁革道署陋规,改定新章,将脑厂应缴经费悉数归公,另行招人包办,收脑入厂,每担定价售银18元。[55]在台洋商不甘其重价,纷纷勾通奸民,潜入内山一带,开行设栈收买私脑,驳运出洋,被官厂丁哨查获截留之事,时有发生。此后恰逢樟脑在美国的需求量渐渐增大,国际市场上的价格骤涨。在重利的诱惑之下,同治六年底,毕麒麟所在的怡记洋行(Elles&Co.)接到厦门总店之命令,不顾专卖禁令,在非通商口岸之梧栖一带设栈大肆收购樟脑。[56]同治七年,该洋行私购6000元之樟脑在准备驳运出洋之际,被鹿港同知洪熙恬截获扣留,后遭风漂没。[57]在英国领事杰美逊(Jamieson)的支持与纵容之下,毕麒麟未得允许,于6月间(阳历)竟携带武器(包括手枪、来复枪和两门小炮等)擅自潜入梧栖察看。毕氏抵达梧栖后发现怡记洋行的货栈已为谭氏巨族所围困,借助先进的火器协助其代理人卓氏家族将货栈夺回。一星期之后,护理台湾道梁元桂以卓氏先人曾牵连叛案为由,命鹿港同知洪熙恬率兵勇前来缉捕卓氏,卓氏闻风举族遁去。毕麒麟与其马来亚仆人等扼守望楼,以来复枪和小炮等先进武器为威吓,与兵勇相持。洪熙恬改温和态度请毕麒麟前去商谈,劝其离开梧栖,以免杀伤。毕麒麟以《天津条约》为其行为辩护,并持强硬态度,称欲待英领事之指示而后去。然而,由于当时气候恶劣,台湾与中国大陆的交通中断,英领事原先拟从厦门调派军舰前来声援的计划一时无法进行。毕麒麟获此消息后即乘小船冒着风涛遁往淡水,暂住在英商宝顺洋行(John Dodd&Co.),随后渡海前往厦门。[58]对毕麒麟的一连串违法行为,台湾道大为震怒,立即悬赏500元,欲缉拿毕麒麟归案。双方的矛盾与冲突开始激化。英国新任驻台领事吉必勋认为事态严重,急忙驰报香港,请调兵船。

7月,英国炮舰“Icarus”号从厦门来台,12日,英领事吉必勋偕同舰长司各特勋爵(Lord Charles Scott)再度与台湾道梁元桂面谈。在会谈中双方互不相让,发生较大的争执。中方史料记载吉必勋“偕洋将嗳士壳赴郡面议。吉必勋动手指梁护道,嫚言愤气,词色俱厉。梁护道曾举扇格阻,并恐其当众恃蛮,有损威仪,旋即离座入内。吉必勋诬指梁道将其殴辱,多方恐吓刁难,意在即时构衅。当由台湾总兵刘明灯竭力设法劝止,许将未了各案,赶紧饬属拿犯办结,其梧栖港扣留漂失樟脑应否赔还,约定禀候宪示遵行。洋将嗳士壳等始各应允而退,随带火轮兵船驶回上海[59]。英方资料记道:“7月12日,吉领事官暨管带兵船总镇司面见台湾道,该道台因生气,用扇击打吉领事官,殊失官体。旋离座走去,吉领事官等候至三刻之久,该道竟未回来。”[60]

参与这次会谈的另一位当事人毕麒麟则记道:

到达衙门之后,我们走进了庭院,他们让我们等待很久,足以证明道台完全不想表示敬意,然后我们这一行人才终于被引进这位大人的会客厅里。(www.xing528.com)

……

那位大人和他的随从人员走进来了,他极其威严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面。

领事同他争辩我们的事情。可是这是没有用的。道台以一切可能的方式侮辱这位领事和海军军官。他不肯听我们讲理,表示对任何条约都极其轻蔑,并且坚持任何欧洲人都不能购买樟脑,除非是经他的手并且按照他的条件。……[61]

总之,双方这次会谈不仅未能达成协议,反而使矛盾愈演愈烈了。“司各特勋爵在向道台提出一项抗议和哀的美敦书之后,便回到中国(大陆)去等待进一步的指示。”[62]而洋将绒生所驾九十一号兵船仍泊旗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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