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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代《詛楚文》石刻的来历及考证成果

时间:2023-10-0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秦《詛楚文》石刻共三塊,刻有秦王使宗祝在神前咒詛楚王而祈求“克劑楚師”的文章,文詞相同,只是所祈求之神,有巫咸、大沈厥湫、亞駝的不同。出土地點既不詳,蔡挺得了仍舊留給别人,没有同《告大沈厥湫文》石刻一起帶到南京,看來蔡挺早已看出不是真品。這時由於金石學的興起,文人學士的愛好文物以及官府的開始重視,因而得以發現、著録和考釋。1934年容庚把《絳帖》本和《汝帖》本收入《古石刻拾零》,並作了綜合的考釋。

秦代《詛楚文》石刻的来历及考证成果

秦《詛楚文》石刻共三塊,刻有秦王使宗祝在神前咒詛楚王而祈求“克劑楚師”的文章,文詞相同,只是所祈求之神,有巫咸、大沈厥湫、亞駝的不同。這是北宋嘉祐(1056—1063)、治平(1064—1067)年間,先後在三個地方發現的。

(一)《告巫咸文》石刻,據説嘉祐年間出土於鳳翔(今屬陝西省)的開元寺,嘉祐六年(1061)24歲的蘇軾得來移到知府的便廳,熱情地賦詩爲之説明,接着年過半百的歐陽修作了文字考釋,隨後許多著名的文人學士紛紛爲之題咏、著録、注釋和考證,一時轟動了文化界。蘇軾認爲開元寺所在是秦祈年宫的故址,因而有此石出土,其實不確[1]。後來宋徽宗把此石收歸御府。

(二)《告大沈厥湫文》石刻,據説治平年間農民在朝那湫旁耕田掘得,朝那湫在今甘肅平凉縣西北,就是戰國、秦、漢間的湫淵所在。熙寧元年(1068)蔡挺到平凉出任渭州知州,得來移到了官廨。後五年蔡挺昇任樞密副使,後又因病調任到南京(即宋城,今河南商丘縣南)的御史臺,他把這塊石刻帶到了南京住宅。七十年後一場大火,幸未燒毁,紹興八年(1138)被宋州知州李伯祥移到官廨。

(三)《告亞駝文》石刻,據元周伯琦《詛楚文音釋》説:“出於洛,亦蔡氏(即蔡挺)得之,後藏洛陽劉忱家。”董逌《廣川書跋》引王存乂説:“亞駝即是滹(呼)沱。”但呼沱水是趙和中山的河流,何以此石在洛陽出土?郭沫若根據這點,並認爲文中(駝)字所從的“馬”,寫法不古,斷言這是僞作。還以爲南宋的《絳帖》和《汝帖》,只收巫咸、厥湫而不及亞駝,大概早已認爲膺品。所謂亞駝即呼沱只是一種猜測,洛陽在當時並非秦地,怎麽可能出土秦石刻?出土地點既不詳,蔡挺得了仍舊留給别人,没有同《告大沈厥湫文》石刻一起帶到南京,看來蔡挺早已看出不是真品。

總的看來,《告巫咸文》和《告大沈厥湫文》的來歷確鑿,但不可能同是嘉祐、治平十年間出土的,大概早就先後出土,因未有人識得而加以重視。這時由於金石學的興起,文人學士的愛好文物以及官府的開始重視,因而得以發現、著録和考釋。據説《告巫咸文》石刻共326字,有34字模糊不可辨認,可能就因爲出土後没有很好保藏而發生的。(www.xing528.com)

經過宋金戰争之後,這三塊石刻都不知下落,原拓本也不見。南宋出版的《絳帖》和《汝帖》所收巫咸、厥湫兩石,已是拼凑而成的重摹翻刻,而且《汝帖》更有些删節。元代至正己亥(1359)周伯琦刊印的所謂元至正中吴刊本,也是一種摹刻的拓本。1934年容庚把《絳帖》本和《汝帖》本收入《古石刻拾零》,並作了綜合的考釋。此後十年吴公望又影印元至正中吴刊本,鄭振鐸把它編入《中國歷史參考圖譜》,1947年郭沫若又據以作《考釋》,先發表在上海出版的一本《學術》雜志上,後又收入《郭沫若全集·考古編》第九卷。現在我把容庚考釋《告大沈厥湫文》的結果抄録於下,並附注有郭沫若的不同考釋:

又秦嗣王(“又”讀作“有”),敢用吉玉宣璧(“宣”讀作“瑄”),使其宗祝邵鼛布愍告於不顯大沈厥湫(“不”讀作“丕”。“愍”,郭沫若作“”,謂通“檄”),以底楚王熊相之多辠(“辠”同“罪”),昔我先君穆公及楚成王是繆力同心(“是”讀作“寔”,“繆”郭沫若作“僇”,通“戮”),兩邦以壹(“以”,郭沫若作“若”),絆以婚姻,袗以齋盟,曰枼萬子孫母相爲不利(“枼”同“世”),親卬大沈厥湫而質焉(“卬”同“仰”)。今楚王熊相康回無道,淫失甚亂(“失”通“佚”,郭沫若作“”,謂是“夸”之異文),宣奓競從(“奓”通“侈”,“從”通“縱”),變輸盟制(“輸”通“渝”,郭沫若“制”作“”,謂古“約”字),内之則虐不姑(“”通“暴”,“姑”通“辜”,《絳帖》本亦作“辜”),刑戮孕婦,幽刺戚(“”通“親”,郭沫若作幽彧,謂“彧”同“馘”),拘圉其叔父,寘者冥室櫝棺之中(“者”通“諸”),外之則冐改厥心,不畏皇天上帝及大沈厥湫之光列威神(“列”通“烈”),而兼倍十八世之詛盟(“倍”通“背”)者侯之兵以臨加我(“”通“率”,“者”通“諸”),欲剗伐我社稷,伐我百姓,(“”同“滅”),求蔑皇天上帝及大神厥淵之卹祠、圭玉、羲牲(“”同“法”,通“廢”,“”讀作“血”,“羲”讀作“犧”),逑取邊城新、長、(“逑”讀作“求”,郭沫若作“述”,謂通“遂”,“”通“吾”),不敢曰可(“”同“吾”,“可”讀作“何”),今又悉興其衆,張矜怒(郭沫若“矜”作“矝”,“”作“意”,讀作“部”,又讀“怒”作“弩”),飾甲底兵(“飾”通“飭”,“底”通“砥”),奮士盛師,以偪邊競(“偪”通“逼”,“”通“吾”,“競”通“境”),將欲復其速(“”通“凶”,“速”同“蹟”,郭沫若“速”作“逑”,謂通“求”),唯是秦邦之羸衆敝賦,輸棧輿(“”同“鞹”,郭沫若作“”),禮使介老(郭沫若“使”作“傁”,同“叟”),將之自救也(《絳帖》本“也”作“殹”),亦應受皇天上帝及大沈厥湫之幾靈德賜,克劑楚師,且復略我邊城,敢數楚王熊相之倍盟犯詛(“倍”通“背”),著者石章(“者”通“諸”),以盟大神之威神。

我在這里對容、郭兩氏不同的文字考釋,不作評論,惟其中“逑取吾邊城新、長、”一句,因關係較大,必須作出論斷。我認爲此句第一字,容庚據《絳帖》本識爲“逑”字,讀作“求”,是正確的。郭沫若稽元至正中吴刊本識作“逑”字,讀作“遂”,是不確的。因爲“求取”是説楚王正在謀求攻取這些城邑。若作“遂取”,就説是已經取得這些城邑。根據有關史料來看,當以“求取”爲是。因爲這些城邑原爲楚地,這時已爲秦佔有而成爲秦的邊邑,楚正謀收復這些失地,結果大敗而丢失更多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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