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师在琼崖时,我原任师部参谋处长,后被选为师党部常务委员,接着又曾担任师军官教导队队长。十二师原辖三十四、三十五、三十六等三个团,三十四团团长叶挺、参谋长周士第,三十五团团长缪培南、参谋长苏德焱,三十六团团长黄琪翔、参谋长吴奇伟;基于十二师是由原独立旅扩编而成,归第四军领导,师长本由原旅长张发奎将军升充,但张一再谦辞,所以暂由四军的副军长陈可钰将军遥领,张则以副师长负实际领导责任;直到琼崖全部底定,陈可钰将军对兼师长职务坚决请辞,意思也就是让张发奎相符名实,以专责成;张是血性汉子,对于事情很有担戴而且颇具前瞻的目光与魄力,加上当时的革命风云汹涌,北伐的伟大行动已经如箭在弦,十二师也就重新部署了阵容,张正式就任师长,朱晖日为副师长,许志锐为师参谋长。此外,陈芝馨、邓龙光、韩汉英等,那时都同在十二师,我们这些战斗的朋友,在部队中同为袍泽,在军校时曾为同窗,除了有些中道牺牲或亡逝,我们一直在天南地北地共同战斗了几十年,不过此是后话了。不久,又因师内经过普遍整训,把一些曾经担任追击盘踞琼崖的地方军阀任务结束后的队伍合并,编为三十四团,许志锐改任团长,原叶挺三十四团则改为独立团。一九二六年五月十九日,十二师奉到命令,除以三十四团留守琼崖外,全部集中广州,参加北伐行列,这本来在我们是早有思想准备的了。上节已经提过,广州的革命政府从五月初便作出了一系列的决定,我们日夕生聚教训,磨砺以须,原也就为等候这一命令,尤其是在五月以前,广州方面根据湖南唐生智的第八军告急电报,已先期派遣了我师叶挺独立团间关疾驰赴援,安仁、攸县之役概见前述。此是一九二六年五月三十日至六月五日的事,我调三十六团参谋长。
叶挺团以轻师连续犯难建功,北伐各军在粤部队,遂得以按总司令部部署陆续出发。吴佩孚在湘南失利,退据长沙、岳阳,东联孙传芳,北面从河南、湖北调兵南下,他们在喘息,我们在蓄锐,中间有一个多月前线无战事。
我十二师和陈铭枢的十师所属大军,自六月中下旬开始尽量利用既有的交通工具调动,没有交通工具可用亦凭双腿迅速行军,云卷旌旗,汗湿征衣,宿露餐风,枕戈擐甲,沿途上,箪食壶浆,夹道相迎的动人景象,使我军觉得能够解民倒悬,登诸衽席,我们虽置身锋刃,亦深幸报国有门了。七月上旬,我军已云集攸县,奉命担任湘江东岸地带作战,任务是由攸县向北出击,攻占醴陵和株州,藉以呼应湘江西岸第七军和第八军的运动,同时亦监视江西孙传芳部队的窥伺,保证北伐部队整个右翼的顺利前进与行军安全。
两师部队的密切配合,并且议定,在陈可钰副军长未抵前线前,两师暂由陈铭枢师长统一指挥,兵员的调动争取到最大的协调,陈师将所属的二十九团也暂拨给张师长率领,他自率三十团作为预备队,扩大右翼的警戒范围,陈师二十八团和我三十六团一直担任警戒和策应的任务。于是独立团在左翼佯攻醴陵以南要地泗汾的敌军,牵制其主力;三十五团、二十九团则径向醴陵东南要地的清水港攻击前进,其任务是主攻,并预定破敌后即跟踪追击直指醴陵。(www.xing528.com)
按照张师长的战略设想是解决泗汾之敌后、残余可能败退醴陵城,亦可能溃窜萍乡(江西境内),因此必须控制或切断萍株铁路线,才能肃清萍株线以南的敌人,巩固湘南广大地区的胜利成果。果然不出张师长之所料,退入醴陵之敌继续弃城北遁,大部分东窜萍乡,我三十六团完成东线警戒任务向师部靠拢时,醴陵民众已争取出城瞻望革命军风采。张师长设师司令部于柳树坳,令各团分别进驻城东北、西北各要点,再加强警戒,其余直属、后勤、辎重等队伍均在城外宿营候命,直至陈师长率三十团抵达,大队始整饬仪容进城。攻占醴陵之役,咸认为倘二十八团及我三十六团如不受地形限制,在警戒和堵截溃窜萍乡之敌的同时,能迂回醴陵之北,当可全歼吴佩孚的唐福山、谢文炳部队,使其片甲无归。至于株州之敌,亦已不堪一击,我十二师和十师自醴陵向西扩大战果、唾手而株州亦下。
攸县的胜利,是叶团独奏肤功,而醴陵、株州的胜利,是十师和十二师共同创立的辉煌战绩,也正正是旗开得胜!较大规模的部队配合运动,提供了我军以后攻平江、围武汉等几个大战役的实战经验。
我第四军当年前进的神速,使整个北伐战争奠下了最良好的基础。关山飞渡,制敌机先在全国人民面前建立了不朽的形象,我们的胸臆中也镌下永恒的记忆。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