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唐玄宗对默啜可汗口是心非的做法厌恶至极。开元九年721年,他在答复毗伽可汗时,重提旧事,说道:“如果早早依附于我,事也不至于此,但是你偷袭我西北边境,就不能怪我不客气了。将心比心,为求和好,各得安生,何必斟酌?”说到这里,我们还是要注意国家实力的问题,玄宗时期的唐朝,国力已经进入开元盛世,已非武则天时期可比,而突厥在走下坡路,唐朝不再畏惧突厥的南侵。接下来双方的关系如何发展呢?
开元十五年(727年),毗伽可汗为了讨好唐朝,提供了一个重要的军事情报。此前,吐蕃连年入侵唐境,也向突厥表示联合起来一举消灭唐朝。毗伽可汗悄悄地把这个情报告诉了唐玄宗,唐玄宗为了奖励毗伽可汗的贡献,许诺西部所降之城为互市的场所,也就是在投降的城市开展边境贸易。这样,每年突厥都可以获得数十万匹的丝织品,而唐朝也可以获得大量突厥的良马。这段时间,是唐朝与突厥和平往来的蜜月期。
既然进入了和平交往的蜜月期,和亲之事再次进入议事日程。开元二十二年(734年),唐玄宗终于答应了突厥的和亲。毗伽可汗上书表达感谢,在《谢婚表》中,提到“皇帝即是阿助,卑下是儿,一种受恩,更有何恐”?阿助是爸爸的意思,毗伽可汗把自己的地位降低,视作唐玄宗的儿子。和亲之事可以马上举行,并且献上良马40匹作为彩礼。但是,好事也经不起多磨,这时毗伽可汗在内部的争权夺利中不幸被杀。天宝四年(745年),突厥最终被强大的回纥汗国所消灭。关于唐朝与后突厥和亲的故事,只有精彩的开头,没有美好的结尾,关于和亲的故事也成了历史的烟尘。
通过这些和亲故事,我们可以看到突厥与唐朝的和亲有表演的成分,遇到新皇帝继位就请婚,遇到唐朝有所求就提出物质要求。默啜可汗在和亲中的态度如此反复,是根据其扩张与掠夺的需求而变化的,和亲往往是突厥武力行动的先导。在征服北疆后,默啜可汗策划向东扩张以控制契丹和奚。与唐朝和亲结盟就成为其东进战略的妙招,和亲可以起到麻痹唐朝、获得财物的目的,可谓一箭双雕。而唐朝的皇帝也不完全是厚道之主,大部分时候掌握悔婚的主动权。(www.xing528.com)
隋唐时期,突厥经历了三个阶段:突厥汗国、东西突厥汗国、后突厥汗国。在各个时期,突厥的统治者都曾积极推动和亲。实施和亲的范围不仅包括中原、西域,还包括波斯和东罗马。和亲是一种政治行为,这也决定了它的利益指向。正如19世纪英国首相帕麦斯顿所说的“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古代的和亲故事也提醒着我们,外交活动往往是从利益的角度来考量问题。
也正是在唐玄宗统治时期,唐朝与契丹、吐蕃、奚、突骑施等多次和亲,而且规格非常高。唐玄宗密集嫁女的初衷是什么呢?我们常说开元盛世是中国历史上的三大盛世之一,为什么盛世之下还需要那么多的公主牺牲自我的幸福,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呢?盛世之下隐藏着怎样的隐忧?在那些和亲公主的身上又发生了哪些离奇的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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