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大院初建于乾隆年间,当时修筑了两个大院,光绪年间增建了三座院落,至民国初年完成,当时正值我国造园艺术的高峰期。乔家大院虽是一座民宅,却有自成一城的气势,无不显现出晋中文化的特征。
晋商是对中国经济的发展产生了深刻影响的商帮,祁县的商人十分尊崇儒家文化,孔子把智、仁和勇作为君子人格的三要素,并认为这三个要素是相辅相成、互相补充的。尊崇儒家思想的晋商,不仅在商业操守中恪守规范,将其篆刻在住宅的匾额、楹联上,在平时的人格修养中也严格要求自己及后人,被世代尊称为儒商。
在长期的经营活动中,晋商的文化和精神发展出丰富的内涵,是对我国“儒商文化”的继承与发展。作为恪守礼仪传家、尊师重教、树人为本的文化世家,乔氏家族创造出“学而优则贾”的治家家训,乔家大院经过几代人的陆续修建,不仅使乔氏宅院具有功能齐全的庄园特性、井然有序的中华礼仪传统,而且有着典雅浓郁的儒家文化品味。中国的传统文化以儒家文化为典型,兼有佛家和道家的思想,直到今天对于中国文化的发展依然具有极其深刻和广泛的影响,在儒家思想文化的熏陶下进行商业经营的人被称为儒商,晋商是中国儒商发展史上的典型代表。晋商的发展对山西的商业文化也起到了推广和传播的作用,用儒家的思想文化来引导、规范和约束自己在商业活动中的行为方式、经营理念和价值取向,将“仁、义、礼、智、信”的思想充分运用到商业经营活动中去,形成了山西特有的商业经营理念和价值观,由此建立起来的商业思想文化体系包含了民族性、历史性、社会性与实践性,具有明显的地域商业文化特征。晋商文化把传统文化中的精髓思想“仁、义、礼、智、信”渗透到山西人的血液中,成为山西人的灵魂,使得晋商的经营活动能够延续几百年而长盛不衰,经营范围扩大到国外。
(二)票号文化
票号即票庄、汇兑庄,主要办理国内外汇兑和存放款业务,是为适应国内外贸易的发展而产生的。以前用起镖运送现银的办法,费时误事,开支大,不安全。在嘉庆、道光年间,民间有了信局,通行各省,官吏及商人迫切要求以汇兑取代运现,遂出现了票号。
票号办理汇兑、存放款,解决了运送现银的困难,加速了资金周转,促进了商业繁荣。明清时期山西以经商著称于世,尤以票号闻名,其中祁县乔“在中堂”开办的大德通票号可谓晋商之冠。乔家的票号当时发展迅速,究其原因是乔氏家族与官府结交,乐于扶助民族工商业的发展,在无形中为乔家票号发展创造了便利的条件,他们能够把商业的发展与民族利益结合起来,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民族工商业的发展,也推动了自身票号的迅速发展。
票号之所以能够受到当时商人的推崇和信赖,这与乔家一直奉行“信”“义”“利”的经商之道是密不可分的,乔家大到客户的存款、借款,小到口头答应别人的事情,都会说到做到,十分重视自己的信誉。1930年中原大战后,晋钞严重贬值,大德通票号本可以按照2比1的汇率为储户兑换新币大发横财,可票号并没有把利益放在第一,而是不惜动用历年公积金,在存款户提取存款时,不让储户受到晋钞贬值之亏,维护了大德通的信誉(图1-2)。
正是这种信誉至上、诚信为本的精神,乔家票号从商贸到金融,最终实现了“货通天下”“汇通天下”(图1-3)。这种以义制利的观念也正是乔家雄据商界长达200年之久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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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2 大德通票号
图1-3 “汇通天下”匾额
晋商票号的产生在中国金融史上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在中国金融行业的发展历程中,山西票号的地位不容忽视。晋商票号从创立之初到全盛时期,在全国实现了“汇通天下”的历史性格局,之后出于政治原因和自身发展的不足与困境,在一百多年后便走向衰落。
(三)三雕艺术
乔家大院不仅有着雄伟壮观的气势,大院内也处处可见精美绝伦的装饰雕刻艺术。乔家大院主要有砖雕、木雕、石雕、彩绘和匾额楹联等装饰方式,而其中的三雕艺术可谓世界一绝。
乔家大院大门对面就是一幅大型的砖雕“百寿图”,每个寿字形态各异,有百种象征意义。在一院照壁福德祠、二院大门口、祝寿院、明楼走廊、四院门、五院南房女儿墙上、六院的偏院门两侧和街门对面照壁等地方,都有栩栩如生的砖雕图案。大院的木雕图案多在门楼和门窗上,造型主要以喜、寿、光明、富贵等图案为主。如祠堂花板以“柳”为主题,柳树发芽寓意冬去春来,新的一年又开始了。二道门花板中间雕有福禄寿三星图,福禄寿三星是我国民间最喜欢的三位神仙,一个抱着小孩,寓意多子多福,中间是个戴着官帽的,表示官禄兴旺,拄着拐杖的是表示长寿的老寿星。两边有兰花,表示君子,有水仙花,表示淑女,两边垂花柱顶端是门灯,表示“前程光明”。二院二门、三门花板、明楼院正门、四院知足阁、五院街门上的九狮,南厅门楼花板中间的天王送子、六院街门花板中间的麒麟送子、天王送子图都表示家族兴旺发达。石雕图案多以动物为主,图案较多,如一院二道门口的二狮护门,三道门柱基石的福禄寿喜,还有灵仙祝寿。三院大门口门墩上的安居乐业图。
在砖雕、木雕、石雕中大多包含鱼、龙、凤、麟、富贵长寿、多子多福,延年益寿、马上挂印、渔樵耕读,琴棋书画,四季花卉、葡萄百子等吉祥图案,在建筑艺术中表现得淋漓尽致,处处透露出美好的期盼与祝愿。
三雕艺术是古代文人、画家和雕刻艺人思想与智慧的结晶,其雕刻手法精湛、构图整齐规范、形象鲜活生动,是中国传统装饰艺术的精品之作,承载了丰富的传统文化意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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