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课堂第8册：汲黯的身世与忠言进谏

汲黯，字长孺，西汉时期濮阳县人。汲黯的祖先曾经受到古代卫国国君的宠幸，到了汲黯这一辈，已经是第七代了，世代都担任卿大夫的职位。汲黯的父亲在汉景帝朝中做官，在父亲的推荐下，汲黯来到宫中，做太子洗马。

太子洗（xiǎn）马：是辅佐太子，教太子政事、文理的官职，秦汉始置，作先马，后人可能误写，作“洗马”，从此留下千古悬念。正史王朝统一将官名做“洗马”，而不用“冼马”或“先马”。

汉武帝时，他把汲黯提升为谒者。当时，东越人之间发生争斗，皇上就命汲黯前去了解情况。汲黯没到东越，只走到吴县就返了回来。他禀告皇上说：“东越人互相攻打，是因为他们好争勇斗狠，是风俗习惯。没必要为这事劳烦皇上的使臣！”后来，河内发生了火灾，大火蔓延，烧了一千多户人家。皇上派汲黯前去探察。汲黯回来报告说：“皇上不用担心，只是普通人家失火而已。由于房子都连在一起，所以导致火势蔓延，没什么大事！只是我经过河南郡的时候，有上万户的贫苦百姓正在遭受旱灾和洪灾，饿殍遍野，最严重的地方父亲杀了儿子吃、儿子杀死父亲吃。我就拿着您赐给我的符节，命令河南郡主管粮仓的官员把储存的粮食发放出来，赈济那里的灾民。我知道自己犯了大罪，请求皇上收回符节，狠狠地惩罚我吧！”皇上觉得汲黯很贤良，就没有治他的罪，改任他为荥阳县令。汲黯觉得做县令很丢人，借口生病回了老家。皇上听说后，又把他重新召进宫中，担任中大夫。汲黯经常直言进谏，令皇上在众大臣面前丢面子。于是皇上就改任汲黯为东海郡太守，让他远离朝廷。汲黯崇尚黄帝、老子的学说，并用这种思想治理官吏和民众。他总是把政事交给郡丞和书史们，让他们去办理。汲黯亲自处理事情的时候，也总是掌握大的原则，不拘小节。汲黯体弱多病，经常躺在床上不出门。即便这样，东海郡也十分太平，百姓们也都称赞他的功德。皇帝知道后，就升汲黯为主爵都尉，位列于九卿之中。

乐府：乐府是汉代封建王朝建立的管理音乐的一个宫廷官署。乐府最初始于秦代，到汉时沿用了秦时的名称。公元前112年，汉王朝在汉武帝时正式设立乐府，其任务是收集编纂各地民间音乐、整理改编与创作音乐、进行演唱及演奏等。后来，人们就把这一机构收集并制谱的诗歌，称为乐府诗，或者简称乐府。到了唐代，这些诗歌的乐谱虽然早已失传，但这种形式却相沿下来，成为一种没有严格格律、近于五七言古体诗的诗歌体裁。

汲黯性格傲慢，不重视礼数，不能容忍别人的缺点和过失，经常当面指责别人。和自己投缘的人，就和颜悦色地对待；不投缘的，就不理人家，所以士人们都不太喜欢他。可是汲黯好学不倦，又行侠仗义，注重气节。平时为人处世，他品行端正，无可挑剔。他敢于直谏，屡次冒犯皇上。汲黯十分仰慕傅柏与袁盎的为人，和灌夫、郑当时、刘弃等人合得来。这些人说话都喜欢直来直去，所以做官都做不长。(www.xing528.com)

当时，窦太后的弟弟武安侯田蚡任丞相。朝中食禄两千石的高官拜见他的时候，都跪在地上行礼，他从来都不抬头看一眼。汲黯十分耿直，他拜见田蚡的时候，从来都不跪下，只是拱手作揖。皇上征召文人和儒生，说我想怎样怎样，汲黯直言不讳地说：“其实陛下内心充满了不为人知的欲望，对外却宣称要施行仁义。这样还想像唐尧、虞舜那样治理国家吗？”一句话把皇上气得脸色都变了，沉默了好半天，才宣布退朝。

公卿大臣们都为汲黯捏了一把汗，皇上退朝后，对身边的人说：“这个可恶的汲黯，真是太过分了，简直是愚蠢憨直透顶！”群臣中有人责怪汲黯，汲黯反驳说：“天子在朝廷设置公卿大臣，就是要他们辅佐朝政，难道只是让他们顺从君主的心意，只是让他们对君主阿谀奉承吗？难道君主不行正道也置之不理吗？更何况我身居九卿高位，即便是爱惜自己的生命，也不能因此而损害朝廷大事啊！”

汲黯多病，每次生病都要超过3个月。皇上总是赐给他长假，让他安心养病，可是最终他的病也没治好。汲黯最后一次生病的时候，庄助去替他请假。皇上问：“你说汲黯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庄助说：“让汲黯当官任职，看不出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但要让他辅佐年少的君主，他肯定能忠于职守，不屈服于任何诱惑。就是赶他走，他都不会离开，再有勇力的人也夺不走他的志节。”皇上表示赞同，说：“是啊！古人所说的保守江山社稷，治国安邦的臣子，大概就是像他这样吧！”

庄助：一作严助（？—公元前122年），西汉中期会稽郡吴县（今江苏苏州）人，严忌之子，也有人说他是严忌的族子。著名辞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