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通史·先秦卷：吴起殉难革旧制

吴起,卫国左氏(今山东定陶)人,早年曾经在鲁国做过将领,后来到了魏国,在魏文侯的时候担任魏国的西河郡守。魏文侯死后,因为受魏武侯的宠臣王错的排挤,吴起离开魏国到了楚国,被任命为楚国宛郡(今河南南阳)的守将,一年以后,被提升为令尹,主持楚国的变法。

当时,楚国正是楚悼王在位,早在公元前402年,楚国曾经发生“盗贼”杀死楚声王的事件,在楚声王死后,楚悼王即位。为了使楚国的社会秩序进一步安定,另外,也为了使楚国在与中原各国争衡的战争中处于有利的位置,楚悼王决心变法,公元390年前后,吴起由魏入吴。吴起的才能很快就被楚悼王所发现,于是,楚悼王便让吴起主持楚国的变法。

吴起像

吴起变法的基本精神是“损有余而补不足”,吴起认为,楚国存在的主要问题是国家贫穷而军队孱弱,而造成这一问题的主要原因是贵族的特权太多,大臣手中的权力太大,这些封君和大臣既对君主的权力构成严重的威胁,也虐待楚国的民众。所以,吴起主张废除一些贵族的特权,对于封君的子孙,到了三世以后,就要取消他们的爵禄。另外,吴起认为,楚国多余的是土地,不足的是人民,可是贵族不是把民众迁到地广人稀的地方去,而是使民众聚集在地少人多的地方,这就更加影响了楚国的经济发展。于是吴起建议把旧族迁到荒凉的地区,一方面可以促进这些地区的开发,另一方面也可以去除旧贵族对于楚国王权所构成的威胁。

吴起认为楚国国家贫困、军队不强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冗官太多,无能、无用的官太多,所以,吴起主张精简官吏,裁汰“不急之官”,把节省下来的开支用于供养士卒。(www.xing528.com)

为了整饬楚国的吏治,吴起提出了以下几点措施:第一,不许任何人以私害公,不能让坏人的谗言伤害忠直的官吏,鼓励全体官员尽心尽力地为国家效力;第二,统一楚国的风俗,杜塞私门请托的积习;第三,不准纵横之士到楚国游说,这样,就堵塞了纵横游说之士在楚国做官的门径。

吴起的变法是以废除旧贵族的特权为主要内容的,所以,在变法过程中,受到了旧贵族的普遍反对。当吴起外出巡行的时候,遇到了楚国一个名叫屈宜臼的人,这个人对吴起说:善于治理国家的人,不改变国家的旧俗,不改变国家的治国原则,而吴起变法是改变了楚国的旧俗和治理国家的原则。对于吴起富国强兵的举措,屈宜臼却说这些做法是违反了道德,“好用凶器”,又说,支持吴起变法的楚悼王是违反了天道。屈宜臼这样说,表明当时楚国有许多人在反对他的变法。但是,吴起不为这些反对意见所动,依然主持楚国的变法。吴起的变法措施,使楚国迅速地强盛起来,在吴起变法时期,楚国打败了三晋国家的入侵,又曾出兵伐秦,取得了胜利。同时,楚国向南方的扩张也取得了很大的成果,占领了今江西南部、湖南和广西间的苍梧等地。

就在吴起变法取得了一定成效的时候,楚悼王死了,吴起在去楚悼王的治所吊丧的时候,楚国的旧贵族联合在一起,图谋杀死吴起,吴起机智地伏在楚悼王的尸体上,贵族射向吴起的箭也射中了楚悼王的尸体。按照楚国的法律,用兵器伤害王尸的人,要处以重罪,并且还要株连三族,结果,因为射吴起而被灭族的贵族竟达到七十余家,有的贵族被迫逃到国外。而吴起也被车裂而死。

吴起在楚国变法的时间较短,前后仅仅数年,所以,收到的成效并不大,在吴起死后,楚国的变法便告终止,楚国的军政大权仍然掌握在旧贵族手中。所以,吴起变法的成效远不能和后来秦国的商鞅变法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