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在周宣王的时候,晋国是晋穆侯在位。晋穆侯生有两个儿子,长子名仇,少子名成师,到了春秋初年,太子仇即位为君,是为晋昭侯。晋昭侯封其弟成师于曲沃(今山西闻喜东),是为曲沃桓叔,而曲沃大于晋国的都城翼(今山西翼城东南),所以,晋国的大夫师服对此事评论说:“建立国家的原则,是根本大而枝叶小,这样国家才能巩固,现在晋国是王畿以内的诸侯,而又建立侯国,晋国的根本已经衰落,难道还能长久吗？”事情果真像师服所说的那样,在以后的相当长的时间里,曲沃与晋之间一直争斗不息。到了曲沃武公的时候,终于灭了翼,公元前678年,周釐王册封曲沃武公为晋侯,同时允许晋国拥有一个军的兵力,是为晋武公。
公元前677年,晋武公死,晋献公即位。晋献公即位初年,由于曲沃桓叔、曲沃庄伯两个家支的公族势力太强,用士蔿建议,剪除了晋国的群公子,从此,晋国消灭了对君位构成巨大威胁的公族势力,晋国的政治秩序才得以巩固。
晋国有两个邻国,一个是虢国,一个是虞国(今山西平陆东北),公元前668年,虢国出动军队侵犯晋国,从此晋虢之间的关系变恶。第二年,晋献公准备攻打虢国,而大夫士蔿说:“现在不能进攻虢国,虢公骄傲,去年虢国在侵伐我国时曾经取胜,他一定会丢弃他的人民。在没有了人民的支持以后,我们再去讨伐他,那时,即使虢公想要抵御我们,但是又有谁能跟随他打仗呢？”听从了士蔿的这一建议,晋献公暂时放下了攻打虢国的打算。
公元前662年7月,有一个神灵降到了虢国境内一个名叫莘(今河南三门峡市峡石镇西)的地方,这个“神灵”在那里居住六个月,虢公派太祝应、宗人区、太史嚣去祭祀它,“神灵”为此答应赐给虢国土地,虢公因此而十分高兴。这件事发生以后,太史嚣评论说:虢国恐怕要灭亡了吧,我听说,国家将要兴盛,就聆听人民的声音,国家将要灭亡,就听信神的话。神灵的本性是聪明正直而一心一意,依据人的善恶去行事,现在虢国做了很多的坏事,怎么能够从神灵那里得到土地呢？(www.xing528.com)
又过了些年,虢公的统治越来越不得人心,灭虢的时机终于成熟了。公元前658年,晋国大夫荀息向晋献公建议,把屈地(今山西吉县东北)出产的四匹马和垂棘(今山西潞城北)出产的璧送给虞国,向虞国借路攻打虢国。于是,晋献公派大夫荀息出使虞国,对虞国的国君说:“现在虢国无道,凭借它收拢的流亡人众,侵扰我国的南部边境,我们谨向贵国借路,去惩罚虢国国君的罪过。”虞公见物心喜,欣然允诺,这一年夏,晋国取道虞国,攻取了虢国的下阳(今山西平陆)。
公元前655年秋,晋国再次向虞国借路讨伐虢国。虢国的大夫宫之奇说:“虢国灭亡了,虞国就一定会跟着它灭亡。我们不能为晋国实现它的野心开启门户,也不能和敌寇开玩笑,把路借给晋国一次已经很过分了,怎么还能借给他第二次呢？ 谚语所说的＇辅车相依,唇亡齿寒＇,说的就是虞和虢的关系。”虞公听了很不以为然,说:“晋国是我的宗族,难道还会害我吗？”宫之奇反驳道:“过去太伯、虞仲是太王的儿子,太伯不听从父命,所以没有立为后嗣。虢仲、虢叔是王季的儿子,做文王的卿士,为王室立下卓越的功勋,已经记载在王室的典册里,同样是晋国的同姓宗族,晋国想要灭掉虢国,又怎么能够爱护虞国呢？ 况且对于晋国来说,虞国难道还比晋国的桓叔、庄伯的家族更亲近吗？ 桓叔、庄伯的家族有什么罪过,但是却惨遭杀戮。亲近的公族因为威胁公室,就被晋侯杀掉了,更何况我们和他们是两个国家呢？”但是,虞公仍然不肯听从宫之奇的谏议,无奈,宫之奇带着自己的家族逃出了虞国,在临动身的时候说:“虞国将不会再举行年终的腊祭了,就是这一次了,晋国用不着再出兵攻打虞国了。”
这一年的八月,晋国的军队包围了虢国的都城上阳(今河南陕县南),到了十二月,终于攻灭了虢国,虢公丑逃到成周。晋国的军队凯旋而归,在回来的路上,驻在虞国,乘机袭击虞国,虞国随即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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