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发：象征派诗歌的鼻祖

李金发(1900—1976), 原名李淑良, 梅县梅南镇人。 李金发是中国象征派诗歌的鼻祖, 又是中国现代雕塑的开创者, 其代表作伍廷芳铜像至今屹立在广州越秀公园。 李金发少年离家, 先后就读于香港圣约瑟中学、 上海南洋中学等。 1919 年他和林风眠一起赴法勤工俭学, 1921 年就读于第戎美术专门学校和巴黎帝国美术学校。

在巴黎帝国美术学院, 李金发是一个“极肯下死功夫” 的人。 为了学做肖像雕塑, 李金发经常将黏土带回拉丁区旅馆的房间里去练习。 他日后回国在雕塑上的成就主要表现在肖像方面, 可能就是与他此时的研习有关。 1922年春, 他为同在一起留学的林风眠和刘既漂各做了一个石膏像, 并让工匠照模型做成花岗石雕像。 他把这两个头像送到规格很高的巴黎春季展览会去参展, 都被选中了。 这是中国人雕塑作品第一次入选巴黎美展, 因而在老师和同学中引起了相当大的轰动。

在巴黎美学院时期, 李金发来回穿梭于艺术王国和诗歌王国之间, 读了不少法国象征派特别是波德莱尔和魏尔仑的诗, 从而踏入了象征诗歌的殿堂,成了中国象征派诗歌的开创者。 他的第一本诗集《微雨》 就主要写于这一时期, 《弃妇》 是书中第一首诗。 在他眼中, 人生如弃妇, 最终只能被命运所抛弃。 《弃妇》 在1925 年2 月发表于《语丝》 杂志, 是李金发诗作首次在国内公开发表。 李金发的这些表现了丑怪美而又朦胧晦涩的诗歌, 相对于中国古代“温柔敦厚” 的传统诗教和“五四” 时期写实派、 浪漫派的诗歌风格来说,完全是一种陌生古怪的东西, 所以《微雨》 出版后不久, 他即被人冠以“诗怪” 的称号。

1923 年5 月, 李金发又完成了第二本诗集《食客与凶年》 的创作。 周作人称赞他的诗是“国内所无, 别开生面” 的作品, 并将他的两本诗集编入新潮社丛书, 推荐给北新书局出版。 1924 年初冬, 他编定了他的第三本诗集《为幸福而歌》, 这是一部象征主义与浪漫主义相交织的作品集。

1925 年初, 李金发应上海美专校长刘海粟邀请回国执教, 同年加入文学研究会, 并为《小说月报》 《新女性》 撰稿。 但是因为当时学生担心学成雕塑后无法就业, 以致上海美专招生时竟无一人报名学雕塑, 李金发的雕刻教授之聘也就因此无法兑现。 不久, 他被孙科聘为孙中山陵墓图案评审委员, 并应邀试做中山胸像。 1926 年他在上海结识蔡元培, 蔡元培为李金发的《意大利及其艺术概要》 和《雕刻家西米盎则罗》 两书题写书名, 并以“文学纵横乃如此, 金石刻画臣能为” 一联相赠, 李金发则应《申报》 要求, 为蔡元培塑造了一座内铅外铜胸像。 随后他创办了《美育杂志》, 广泛介绍西方美术思潮, 介绍中外古今艺术精品, 宣传现代美育思想。(www.xing528.com)

1927 年秋, 李金发任中央大学秘书。 1928 年3 月, 林风眠任校长的国立西湖艺术院正式创建, 李金发被聘为雕刻教授, 在该校任教四年。 1931 年冬,李金发回到广州, 应孙科之请制作近代著名外交家伍廷芳铜像, 又应广东省主席陈济棠之请创作邓铿将军铜像。 伍廷芳铜像是李金发的得意之作, 也是广州最早的现代公共作品。 李金发的雕塑作品, 特别注重在写实中表现人物的精神气质和性格特征, 他是第一代学习和引进西洋雕塑的艺术家, 对中国现代雕塑艺术做出了重要贡献。

1936 年开始, 李金发历任广州市立美术学校校长、 广东省文化运动委员会委员、 广东省革命博物馆馆长等职。 在韶关, 他将斗室命名“仰天堂”, 取岳飞《满江红》 词“仰天长啸, 壮怀激烈” 之意, 写作了《从周作人谈到“文人无行”》 等文, 痛斥汉奸汪精卫和周作人。

1945 年3 月, 李金发出任中国驻伊朗大使馆一等秘书, 数年后, 全家移居美国。 他先居住于新泽西州, 后定居于纽约长岛, 不久加入纽约雕刻师公会, 依靠自己的雕塑技艺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