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高(1765—1821), 梅县人, 清代旅行家、 航海家。 后人誉他为“中国的马可波罗”, 将他的著作《海录》 与马可波罗的《马可波罗行记》 相提并论。
谢清高18 岁时离开家乡出洋谋生, 随外商海船遍历南洋群岛各地和世界各国, 历经各种艰难险阻, 增长了见识和丰富了人生经验。 他学习外国语言,访问各岛屿、 城寨风土人情和物产, 为他更好地从事他所钟爱的航海事业打下了极其坚固的基础。 后来, 谢清高因双目失明被解雇, 只好回到家乡, 后流落于澳门, 靠口头翻译以自给。 清嘉庆二十五年(1820), 他与同乡杨炳南相识, 两人过从甚密。 谢清高向他讲述自己的亲身经历及见闻, 并要求杨炳南代为笔录以传留后人。
杨炳南感其诚, 遂逐一记下, 并取名《海录》, 于同年底刊行问世。 《海录》 是鸦片战争前夕中国国内最先介绍世界概况的著作, 问世先于徐继畲编著的《瀛寰志略》 和林则徐编著的《四洲志》。 时人称: “广东人乃至中国人略知世界大事, 应从阅读《海录》 开始。”
《海录》 记载了18 世纪80 年代罗芳伯(嘉应州人) 在昆甸(今马来西亚东部婆罗洲) 地区组建公司, 设立自治行政管理机构, 建立法制, 自称“大唐总长”, 临终禅让贤者的丰功伟绩。 该书史实详尽, 文笔优美, 为研究华人海外奋斗的一部不可多得的珍贵史料。
由于谢清高是随外国商船漫游世界的, 所以所到之处, 他接触最多、 感触最深的往往是当地有别于中国的风土人情, 因而《海录》 在这方面的资料相当丰富。 如“明呀喇” (约当今孟加拉国) 条记其葬俗云: “有老死者, 子孙亲戚送至水旁, 聚而哭之, 各以手抚其尸, 而反掌自舔之, 以示亲爱。 遍则弃诸水, 急趋而归, 以先至家者为吉。” 这是有别于中国丧葬习俗的孟加拉水葬。 又如“大西洋国” (葡萄牙) 条记载有关忏悔事: “妇女有犯奸淫及他罪而欲改过者, 则进庙请僧忏悔。 僧坐于小龛中, 旁开一窗, 妇女跪于窗下,向僧耳语, 诉其实情。 僧为说法, 谓之解罪。 僧若以其事告人众知之, 则以僧为非, 其罪绞。” 可见, 谢清高对国外习俗不仅仅停留在表面的观察, 而且还花了工夫去调查研究。(www.xing528.com)
《海录》 关注各地物产, 关注西方的先进技术。 如“暹罗国” (泰国)条: “土产金、 银、 铁、 锡、 鱼翅、 海参、 鳆鱼、 瑇瑁、 白糖、 落花生、 槟榔、 胡椒、 油蔻、 砂仁、 木兰、 椰子、 速香、 沉香、 降香、 伽南香、 象牙、犀角、 孔雀、 翡翠、 象、 熊、 鹿、 水鹿、 山马。” 如“英吉利国” 条较为详细地记录了伦敦的自来水系统: “水极清甘, 河有三桥, 谓之三花桥。 桥各为法轮, 激水上行, 以大锡管接注通流, 藏于街巷道路之旁。 人家用水俱无烦挑运, 各以小铜管接于道旁锡管, 藏于墙间。 别用小法轮激之, 使注于器。 王则计户口而收其水税。”
谢清高虽是一介平民, 但他对西方列强的强盛还是深有感触的。 “英吉利国” 条说: “急功尚利, 以海舶商贾为生涯。 海中有利之区, 咸欲争之。 贸易者遍海内, 以明呀喇、 曼哒啦萨、 孟买为外府……养外国人为卒伍, 故国虽小, 而强兵十余万, 海外诸国多惧之。” 对英国的对外扩张、 殖民政策的认识也很清楚。 书中所列英吉利殖民地有: 旧柔佛、 新埠(在马来西亚), 茫咕噜、 旧港国(在印尼苏门答腊岛), 明呀喇(孟加拉), 曼达喇萨、 孟买、 苏辣(在印度) 等, 还记载了葡萄牙、 荷兰等国的一些殖民地的简要情况。 遗憾的是, 清政府对这些情况知之甚少, 仍然陶醉在“中央帝国” 的梦幻中。
《海录》 一书对南洋各国及英国、 葡萄牙、 西班牙、 美国等的记载较为详细, 不过由于谢清高不是朝廷重臣, 也不是学者、 思想家, 故《海录》 对西方国家的政治、 法律制度以及思想文化界情况的介绍较少。 但是, 后人没有因此贬低此书的价值, 因为此书毕竟是鸦片战争前问世的一部影响非常大的介绍海外世界的著作。 可以说, 谢清高虽然只是一个“小人物”, 却在不经意间成为清代最早放眼世界、 介绍世界的重要人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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