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健体壮, 头戴笠麻, 身穿士林蓝大襟衫, 背着小孩, 手扶犁耙, 赤足下田, 回到家来餐桌上备好一碟咸菜、 一碗粥, 这是定格在世人脑海中传统客家妇女的典型形象, 更是梅州广阔乡村的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客家妇女, 是汉族女性中独特的一类。 美国传教士罗伯·史密斯说: “在我所见到的任何一族的妇女, 最值得赞赏的当推客家妇女了。” 英国学者爱德尔称: “客家妇女是中国最优美的劳动妇女的典型。” 客家妇女的一大特点是“天足” “天胸”。 在人口千万以上的汉族诸民系中, 唯一没有缠足陋习的, 可能就是客家妇女了。
在客家人眼中, 妇女能干与否较之是否貌美更为重要, 所以有些地方干脆把儿媳妇称为“薪臼”, 表示既要会砍柴又要会舂米。 黄遵宪曾引用一位外国传教士的话对此表示甚为赞赏: “西人束腰, 华人缠足, 唯州(嘉应州) 人无此弊, 于世界女人最完全无憾云。” 《清稗类钞》 中说: “客家妇女向不缠足, 身体硕健, 而运动自如, 且无施脂粉及插花朵者。 日出而作, 日落而息。” 由此可见, 客家妇女有健美的身材, 能像男人一样参加各种劳动和战斗。
所谓“男耕女织” 在客家地区历来是不适用的。 梅州地方历来的习惯是“男人出外做钱, 女子在家耕田”, 这是因为梅州地区田园稀少, 土地出产无法解决生活所需, 因此男人们不得不远走他乡外出营生。 于是妇女在家既要料理家务、 照顾老小, 又要出门干活, 举凡上山砍柴、 下地耕种均一肩承担。因此, 客家地区的妇女普遍体形粗壮, 有独立料理家事的能力。 郭沫若先生于1965 年来梅县考察, 有感于此, 挥毫写出“健妇把犁同铁汉, 出歌入夜颂丰收” 的名句。
客家妇女很注重所谓“家头教尾” “田头地尾” “灶头锅尾” 和“针头线尾” 四项妇工。 所谓“家头教尾”, 说的是黎明即起, 洒扫洗涤, 勤劳俭约,上侍翁姑、 下育子女。 所谓“田头地尾”, 就是播种插秧, 驶牛犁田, 种菜种果, 除草施肥, 收获五谷。 所谓“灶头锅尾”, 就是割草打柴, 烧饭煮菜, 调制羹汤, 放鱼养猪。 所谓“针头线尾”, 就是对缝纫、 刺绣、 裁补、 纺织等女红, 件件都能动手自为的意思。 按客家传统习俗, 只有学会了这些妇工, 才算是能干的、 合格的、 标准的女性。(www.xing528.com)
此外, 客家妇女历来重视教育。 过去, 尽管客家妇女接受文化教育的机会不多, 但她们生活再苦, 也要千方百计、 竭尽全力支持丈夫和子女读书,正如乡谚所云, “讨食也要缴子女读书”, “喉咙省出缴子读, 只望孩儿美名扬”。 这或许就是客家读书人特别多, 知识分子遍布海内外的重要原因之一。
总而言之, 客家妇女最突出的特点就是罕见的勤劳、 刻苦、 坚韧、 俭朴。正是由于客家妇女所具备的坚韧不拔的品性, 从而维系和支撑了梅州客家地区的千家万户。
在梅州一带, 至今还可看到上了年纪的客家妇女脑后的发髻上插有一支银簪。 这银簪长约10 厘米, 中间较窄, 两头稍大, 末端尖利, 用银或白金制成, 并雕有精致花纹。 此银簪是有来历的: 以往, 客家妇女经常会遭到邪恶之人欺凌, 为了防身自卫, 便随身携带一些短小锋利的铁器。 后来, 为了携带的方便、 隐蔽, 便把这种小铁器加以精细制作, 并隐插在脑后盘结着的发髻上, 渐渐演变为一种必不可少的装饰品。 后来, 簪子又渐渐地改为用白银制作。 银簪还有其他重要作用, 比如客家姑娘出嫁时, 其母亲一定会送一支银簪给她, 并再三叮咛: 行房事时, 如遇新郎出现暴脱症, 可取银簪向男方尾椎骨处重刺一针, 便可转危为安; 又如遇毒蛇咬伤, 可用银簪刺蛇伤处,挤出毒血, 防止蛇毒攻心。
客家妇女还有着许多独特的生活习俗, 例如生育时有坐月子喝姜酒的习惯。 就算是在水中洗衣服, 客家妇女也与众不同, 她们在池塘、 溪水或河流边洗衣服时的姿态, 一般都是挽起裤腿, 双脚站在水里, 正面却朝向岸上,而不像外地那样蹲在岸上洗衣服。 这是因为: 客家先民为避战乱兵祸, 长期过着流徙的生活, 经常是刚来到一处新地方还未站住脚, 追兵来了, 马上又要转移; 或到了新居地, 大多是荒山野岭、 野兽出没, 经常要防备野兽和当地土著的袭击。 因此, 连妇女们也养成了随时随地保持高度警戒的习惯。 站在水里面向堤岸洗衣服, 以备突然袭击, 迅速采取应变的措施。 据说在今日台湾美浓地区的客家妇女, 也仍然保留着这种传统的洗衣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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