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州好故事：面积与人口的关系

梅州总面积1.58 万平方千米, 有8 个县(市、 区), 面积最大的是五华县, 总面积3226 平方千米, 面积最小的是梅江区, 总面积323 平方千米。 按面积的大小顺序排列, 分别是: 五华、 丰顺、 梅县、 大埔、 兴宁、 平远、 蕉岭、 梅江区。

在这片魅力土地上, 目前生活着近500 万的梅州居民, 其中99.9%为汉族居民。 另外人数最多的少数民族是主要居住在丰顺县潭江凤坪的畲族, 而汉族居民的主体则是客家人。 然而在历史上, 在客家人的先祖到来之前, 这片土地上生活的早期居民是畲族、 瑶族等, 客家人成为这片土地的主要居民是历史渐变的过程, 见证了民族的大迁徙, 农耕社会时期人口的增加和减少,又曾见证历史上天灾人祸对人类生活的巨大影响。

在晋代以前, 今天梅州市属各县的主体居民是百越族中的畲族和瑶族,今天这些原始居民大都销声匿迹或者已经融入其他民族, 但从梅州一些现存的地名, 我们依然可以看出他们曾经生活的痕迹, 譬如梅县的畲坑、 瑶上,丰顺的马耳畲等地名, 显示出畲族和瑶族的先民曾在这片土地上耕作、 渔猎。不过, 1954 年, 梅城的北岗因基建发现一座古墓, 墓砖刻有“泰始八年八月十六日作此甓” 的字样, 泰始八年(272) 是晋武帝司马炎的年号, 当时他取代曹魏称帝, 尚未消灭东吴。 从墓葬形制看, 可见在三国末期已有身份比较高的汉族人士在梅州安家落户。

即使到了隋唐时代, 当时梅州一带的人口仍比较稀少, 隋朝管辖地包含了梅州各县的龙川郡、 义安郡, 面积为52000 多平方千米, 户口才7020 户,平均每平方千米才0.13 户。 到了唐玄宗开元年间(713—741), 据《太平寰宇记》 记载: “程乡县有1577 户, 其中主户1210 户, 客户367 户。” 客户多为新从中原搬迁来的汉族人, 但与土著人口相比, 只是其四分之一。 主客发生移位, 是在北宋中期。 宋初朝廷于地方设置了梅州, 这个梅州远比今天梅州的范围小, 但人口却有了大幅的增长, 以宋熙宁八年(1075) 为例, 当时的程乡县人口增至12372 户, 主户5824 户, 客户6548 户, 客户人口应是客家人的先祖, 此时开始超过了主户。 应该点明的是, 当时土著人口仍占有相当的比例, 所以像原籍蕉岭的北宋进士蓝奎, 他到底是土著少数民族还是汉人,依然是个值得探讨的话题。(www.xing528.com)

客家人最终成为这个地区的主体居民, 应该是在明朝。 元朝末年, 梅、循、 潮等地的百姓揭起反元大旗, 闽粤赣交界地成为主战场。 战争、 饥荒、流行疾病, 吞噬了众多生命。 程乡县的畲族首领陈满率众在今天梅县畲坑上墩一带起义抗元, 遭到元军的镇压和屠杀, 畲族人口锐减, 其实客户也同样深受其害。 到了明洪武二十四年(1391), 程乡县的户口从宋代的12372 户锐减到1686 户, 梅州地区再次成为人烟荒芜之地。 今天, 我们只要细心观察不少梅州客家先人的开基祖墓就会发现, 他们的名字是十八郎、 二六郎等, 带数字字样, 这正是元朝汉人起名的特点, 这些生于元末、 长于明初的客家先人, 看到梅州地区地广人稀, 适合开荒垦殖, 带领家族辗转迁居开始一个新的历程。

经历了明末清初社会动荡的影响后, 自清朝中叶开始, 梅州地区的人口逐步稳定增长, 再也没有出现大起大落的倒退, 行政区域的划定也基本上确立下来, 即以嘉应五属为核心。 以梅县为例, 从清顺治八年(1651) 的15764人, 增至宣统二年(1910) 的30 万人。 而早在嘉庆二十五年(1820), 整个嘉应五属加上潮州管辖的大埔、 丰顺两县的人口就已接近90 万人, 一个以客家人为主体的汉族民系至此在梅州大地完全确立下来。

随着清中叶人口的膨胀, 因当时生产力的限制, 以嘉应五属为核心的客家地区, 无法克服土地承载力的限制, 导致很多居民又采取迁徙的方式, 寻找新的家园。 这些移民移居的路线有两条: 一条是向海外拓展, 主要是向今天东南亚的印尼、 马来西亚、 泰国、 缅甸、 新加坡等地转移; 另一条主要是向国内的非客家地区迁徙, 如台湾、 珠江三角洲地区, 甚至向雷州半岛、 海南岛等地寻找新家园, 在国内非客家地区落户的过程中, 他们常常被称为“客户” “客人” “客家”, 这些他称的概念, 后来反馈回流到嘉应五属地区,获得当地居民保存在内心的一种文化心理的认同, 客家由此成为这个民系的自我特定称谓, 客家人的概念也从此正式诞生, 作为这个独特汉族民系强烈自我意识的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