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7月至10月,考古专家对宝马城中轴线上居中的土包进行了发掘,发掘面积998平方米。此次发掘确认一座大型夯土台基(编号为JZ2),揭露出两条连接台基与东西廊庑的铺砖露道、河卵石墁铺的庭院以及两条排水沟,并清理出大片砖瓦倒塌堆积。出土数量众多的瓦当、脊兽、鸱吻等陶制建筑构件和压栏石等石质构件,各式铁钉数百枚,以及少量陶器、瓷器、铁器和铜器。
夯土台基由建筑台基和月台两部分组成,平面呈“凸”字形,方向北偏东7°。建筑台基东西长20米,南北宽约14米(因2014年度保护性回填工程覆土叠压,除东北角外,夯土台基北缘大部未发掘,南北长度数据为估算尺寸)。月台东西长17米,南北宽8.65米,台基与月台高出河卵石地面约1米。台基上建筑面阔3间,进深两间,明间面阔略大于次间,中部金柱后移使得明间进深进一步扩大。建筑墙体破坏严重,东墙、南墙基本无存,北墙由于砖被人为取走而形成一条浅沟,仅西墙中段底部保存较好。
门砧与门槽形制清楚,门砧内尚有木材残留。建筑墙外的台基周匝东、西两侧平铺3排方砖,其外纵铺一排特质的长条压栏砖,最后以单层砖围砌包边。
台基南侧接长方形月台,月台略低于建筑台基,北部铺地砖保存尚好,越向南保存状况越差,尚可辨7排。
月台包砖倒塌严重,现存迹象可见约有4排条砖的宽度,外侧条砖为顺向错缝平砌,内侧条砖部分为横向。台基、月台包砖外侧为散水(指在建筑周围铺的用以防止雨水渗入的保护层),内侧为一排方砖,紧接台基月台包砖,外侧为两排立砖锁边。
月台东西两侧和台基的交接处各有一条铺砖露道(指道路),一头以踏步与月台相连,另一头通往东、西廊庑。
夯土台基东、西、南三侧的庭院内墁铺大块河卵石,河卵石之间填充黄土与细碎的料礓石,较为平整,与散水和露道的锁边立砖相接。庭院东西两侧各发现排水沟一条,均为明沟。
出土遗物种类繁多,而以建筑构件为大宗,体现出非常高的工艺水准。瓦当均为兽面,形制基本相同。滴水种类较多,纹样不一。脊饰主要有凤鸟与人面鸟身的迦陵频伽,造型逼真,制作精湛。鸱吻虽已破损,但体量较大,纹样复杂,刻画细腻。铜器以鎏金铜环较有代表性,瓷器均为施化妆土的白瓷,而砖质棋盘的发现则反映了当时人们的生活意趣。(www.xing528.com)
为进一步了解宝马城的建筑形制与布局,确定此遗址的性质,考古队于2016年7月对宝马城进行第四次挖掘。此次挖掘处为中轴线上最南部的夯土台基,目前的发掘面积为1200平方米。
此次发掘的台基平面呈长方形,东西长约19米,南北宽约12.7米,高出原地表2米余,可知当时建筑的高大雄伟。记者从赵俊杰口中得知,台基上建筑虽已倒塌,但墙体、柱础石与室内铺地砖均保存较好。经考古人员初步观察,台基上建筑面阔3间,进深两间,门址位于中部,两侧有隔墙,为宋元时期典型的“分心槽”式山门建筑,因此这应当是宝马城遗址主体建筑组群中的山门。其东西两侧各开一门,外接宽约6米的回廊。
山门内部和外侧均清理出大片的砖瓦堆积,所获遗物以建筑构件为主,工艺水平非常高,如兽面瓦当、凤鸟与人面鸟身的迦陵频伽脊饰、纹样不一的滴水和气韵非凡的龙纹构件等。另有白瓷器、陶器与铁器若干,墙外铺地砖上发现的金代“大定通宝”反映了建筑的使用年代。最为重要的是,屋内地面上出土了多块汉白玉质地的玉册残块,上有“癸丑”“金”“於”等字样,亦有刻画龙纹。
大定通宝
自唐代以来,帝王封禅山岳多用玉册,泰山就曾出土过唐宋时期的禅地玉册。赵俊杰副教授认为,玉册中“金”字可能表示“大金”,“癸丑”干支应为1193年。根据《金史·礼记》的记载,这一年金章宗册封长白山为“开天宏圣帝”,出土文献与史料两相印证,已可确知宝马城就是金代祭祀长白山的国家神庙遗址。章宗汉学功底颇深,尤其擅长书法,玉册上文字俊逸,或为章宗御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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