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传统石雕：吉祥福禄寿喜的民俗题材

千百年来，中国民间的广大民众，为人生祈求幸福、安康、长寿和吉祥如意的美好愿望，似乎是一个永恒不变的主题。人们通过各种虔诚祈求和艺术表现的方式，企图实现心中渴望已久的愿望。“人间福禄寿，天上三吉星”，诸如和蔼可亲的福、禄、寿三神像，长期以来在民间有着广泛的影响。又因为他们是幸福、富贵和长寿的象征，所以人们在对之顶礼膜拜的同时，还将他们的形象雕塑、刻画于各种建筑物乃至于居室，作为吉祥物与之长期相处。作为各地普遍存在的社会民俗和民间艺术表现形式之一的石雕，通过各种图案和装饰纹样的展示，同样强烈显示了人们对这些美好意愿的向往和追求。宋元以来，福建民间的各种传统石雕，在很大程度上同样迎合了广大民众追求生活平安幸福、祈求人生福禄寿喜等传统的世俗心态和意念。在这些方面，尤以明清近代前后福建民间各类石雕刻所展现的各种传统吉祥喜庆题材图案最具特色。这些图案常见的有观音送子、麒麟送子、松鹤延年、五福拱寿、蟠桃祝寿、麻姑献寿、天官赐福、和合二仙、仙鹤同春、八仙过海、双龙戏珠、麟凤呈祥、团龙、福寿龙、花开富贵、太平有象、鸳鸯戏水、喜上眉梢、太师少师、一路连科以及如意博古、暗八仙等。

（一）福象类题材图案。自古以来，民间就有“五福”的说法。所谓“五福”，《尚书·洪范》说：“一曰寿，二曰富，三曰康宁，四曰攸好德，五曰考终命。”《韩非子》亦说：“全寿富贵之谓福。”民间传统认为，福字是长寿健康、安宁富贵、万事如意的象征。长期以来，随着人们对幸福生活的向往和追求，福禄寿三神随之应运而生，深受民间大众的崇拜和喜爱。民间认为，福神源于福星。所谓福星，即岁星，亦即木星。人们认为岁星照临能够降福施祥，后来民间又将其人格化，各地民间信奉的福神有天官等。还有许多民间借蝙蝠的“蝠”与“福”谐音，往往将福与之相提并论，借喻入画。在明清近代福建民间喜庆吉祥类石雕刻中，亦以福象类的题材图案最为丰富多彩。其入图的主要物象有福神、天官、蝙蝠、龙、凤、麒麟、象、鹿、牡丹、月季、梧桐、佛手、灵芝、如意等。构成的图案内容也丰富多彩，生动有趣。有表现幸福和富贵长久的天官赐福、五福临门、迎祥纳福、百福、福禄寿、福寿龙、富贵连绵、花开富贵、三多九如、年年有余、麒麟送宝等图案。

1.五福临门。此为各地民间常见的图案。图案中间往往刻一“福”字，或是一只大蝙蝠，图案的四周各刻一只小蝙蝠。“蝠”与“福”同音双关，寓五福临门，民间广泛以之祈福。如南安蔡氏古民居等地的“五福临门”图案。

2.福禄寿。此类图案有多种。常见的有福禄寿三个神像并排站立，他们手中分别执抱寿桃、如意和婴儿等物，以象征福、禄、寿。此类雕刻构图明确，表达了民间祈求幸福，向往富贵长寿的愿望。

3.福寿三多。以佛手、石榴、寿桃构图，其后衬以盘长图案。佛手寓多福，石榴寓多子，寿桃寓多寿。全图寓意多子多福，福寿绵绵。一些石雕刻还有类似的“三多九如”等图案，也含“三祝”之颂。

厦门市博物馆藏“福禄寿”石雕

金门浦边古民居的“天官赐福”石雕

南安蔡氏古民居的“五福临门”石雕

泉州民间福寿龙石雕

厦门博物馆藏“麒麟送子”石雕

（二）禄象类题材图案。禄指官职禄位，禄神为古代官职禄位之神，源于禄星，而禄星原来确是一颗星。《史记·天官书》云：“文昌宫……六曰司禄。”就是说文昌宫的第六星为专掌司禄之禄星。后来，随着星辰崇拜的人格化，禄神和福星、寿星一样，亦被赋予种种神性，此后民间还将禄神附会为张仙，在一些民间传统的“福禄寿”年画中，禄神张仙常常牵抱着一小儿。禄神在民间很受欢迎，诸如“加官进禄”“福禄寿”“官上加官”“加官晋爵”“马上封侯”“连升三级”等题材的年画和雕刻等吉祥图案，在各地民间备受欢迎。此类图画雕刻往往还使用谐音、借喻等寓意手法，以某种物品代替字义。常见的有以鹿代替“禄”，如封侯得禄图中的猴与鹿，或是束带高冠的官员抚摸着鹿。福建民间禄象类石雕刻，常以鹿、麒麟、狮、猴、童子等入画。常见的图案有太师少师、封侯得禄、加官进禄等，反映了人们追求高官厚禄、仕途顺利的功禄名利心态。

1.太师少师。由两只大小狮子或喜鹊、牡丹等组图。狮子与虎一样，在百兽中也称之为王。狮子凶猛威严，狮因百兽王的地位，被借以象征人世的权势和富贵。古代官府门前的两只石雕狮子，左边代表“太师”，右边代表“少师”。“狮”与“师”同音双关，寓意太师少师。中国古代官制设太师、太傅、太保“三公”及少师、少傅、少保“三孤”，太师与少师乃公、孤之首，都是辅协天子为政的高官。太师少师寓世世代代高官厚禄。有的图衬之喜鹊、牡丹，象征喜庆富贵，合寓高官厚禄，喜庆富贵。此类石雕旧时各地比较多见。

2.加官进禄。以双鹿与拔节的竹子构图。鹿寓官禄，竹子寓节节高，全图寓加官进禄，节节高升。此类石刻厦门市博物馆等单位均有收藏。

厦门市博物馆藏“加官晋爵”石雕

厦门市博物馆藏龙凤“禄”石雕

金门民间“封侯进禄”石雕

武夷山下梅古民居福禄石雕

（三）寿象类题材图案。寿星在中国古代星宿崇拜中出现较早，《尔雅·释天》说：“寿星，角、亢也。”角、亢二宿，是二十八宿东方苍龙七宿中的头二宿，故郭璞注曰：寿星“数起角、亢”，“列宿之长，故曰寿”。唐代学者张守节说：“老人一星，在弧南（天狼星东南），一曰南极，为主占寿命延长之应。见则国命长，故谓之寿星，天下安宁。反之，人主忧也。”周秦以降，寿星在历代皆被帝王列入祀典，如《汉书·天文志》有“仲秋之月，年始七十者，授之以玉杖，哺之糜粥。八十、九十，礼有加赐……祀老人星于国都南都老人庙”的记载。此后，寿星又叫南极老人、南极仙翁等，在民间流传很广。早期的寿星形象大致是头戴如意莲花冠，身披鹤氅、白发白髯、手上执圭。明清以后，寿星的形象变为弯背弓腰的老人，一手拄龙头拐杖，一手托仙桃，白须飘逸，长过腰际，其中最显眼的是那凸出的大脑门。在人们的眼中，他是一位慈祥和善的长者，一种吉祥的象征。晚后各地民间常把寿星与福、禄二星合称福禄寿三星。他们代表着福运、官禄和长寿，成为最受民间欢迎的三位神仙。由寿星崇拜衍生出来的寿象类题材雕刻图案和各种艺术品，在民间十分流行。明清前后，福建民间的寿象类题材石雕刻图案大致有南极仙翁、松鹤延年、麻姑献寿、蟠桃献寿、群仙拱寿、耄耋之寿、五福拱寿、福寿龙等。

1.南极仙翁。即明清以来民间常见的老寿星。仙翁弯背弓腰，脑门凸出，长须飘逸，神态慈祥。他一手托着仙桃，一手拄着龙头拐杖，其上挂着葫芦。仙翁的身边，往往还雕刻着仙鹤、灵芝、神鹿等祥瑞之物，以进一步衬托图案的吉祥气氛。此类石刻在闽北等地有过发现。

2.松鹤延年。松鹤延年的各种雕刻和图画在各地流传普遍，是民间传统寿象类的常见题材。此类石刻图案常见以仙鹤和松树等象征长寿之物组图。民间相传鹤有千年之寿。《抱朴子·对怡》曰：“知龟鹤之遐寿，故效其道（导）引以增年。”以松树和仙鹤组图，合寓松鹤延年，长命百岁。厦门市博物馆收藏有此类石刻。此外，闽侯县江山陈氏支祠有此类图案的抱鼓石。顺便指出的是，除了此石雕图案外，在江山陈氏支祠收藏的一组四件青斗石雕刻的抱鼓石中，其他三件画面图案亦很清晰。它们分别寓意着“一路连科”“鸾凤和鸣”“加官进禄”等民间传统吉祥的民俗内涵。

3.群仙拱寿。此类石刻图案多以水仙、寿石和蝴蝶构图。水仙寓寿仙，寿石寓长寿，“蝶”与耄耋之“耋”同音双关，后衬的盘长寓长久。全图合寓群仙拱寿，仙寿长绵。此类图案在闽南等地的一些古民居中常可见到。

4.麻姑献寿。“麻姑献寿”是寿象类雕刻及各种年画中最常见的题材之一。麻姑是民间传说中的女寿仙，名望仅次于西王母。晋·葛洪《神仙传》说，古代有个东海人叫王方平，精通天文历法，后弃官入山修道，成了仙人。传说麻姑是方平之妹，年方二八，她眉清目秀，美艳惊人。同时还有神异的本事，一是能穿着木屐在水面上行走，二是能掷米成丹砂。民间相传三月三日西王母寿辰时，麻姑曾于绛珠河畔以灵芝酿酒献于王母，这就是长期以来民间传说“麻姑献寿”的典故。后人根据这些传说，雕刻和绘制了许多有关麻姑献寿的艺术形象，民间常以此作为祝寿的吉祥图案。现代惠安等地的影雕作品中，也有此类传统图案。

5.富贵耄耋。由牡丹、猫和蝴蝶组图。牡丹为富贵之花，寓富贵。“猫”与“耄”谐音，“蝶”与“耋”同音，《礼记》：“七十曰耄，八十曰耋。”全图寓大富大贵，康宁长寿之意。现代惠安等地的影雕作品中，有此类传统图案。

6.福海寿山。以海浪、寿石和祥云组图。寓意民间传统的祝寿吉语：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此类石刻在闽南等地的一些古民居中常可见到。

7.福寿龙。以民间传统的寿字和团龙组图，构成福寿龙的吉祥图案。此类石刻见于泉州南建筑博物馆等处。

金门古民居的麻姑献寿石雕

金门慈德宫的“松鹤延年”石雕

南安蔡氏古民居壁堵的寿桃雕刻(www.xing528.com)

闽南民间“五福拱寿”石雕

（四）喜庆吉祥类题材图案。喜神是人们想象中的神，为古代民间传统意义上的吉神，一般并无特定的图像。在民间，喜事往往是多种多样的，诸如婚姻嫁娶、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及第高中、生儿得子、久旱逢甘霖、亲人久别重逢等，都是喜事。喜神往往与其他喜庆类图案结合在一起，涵盖了民间社会日常生活的许多方面，诸如喜结连理之喜、连生贵子之喜、登科出仕之喜、夫荣妻贵之喜、升官发财之喜等。由各种喜事衍生出来的各类喜庆图案，在许多民间艺术表现形式中，也显得喜气洋洋，生动活泼。福建民间喜庆类石雕刻图案，主要以喜鹊、麒麟、梅花、牡丹、莲花、石榴、梧桐、灵芝、如意、鸳鸯、龙凤、鸾凤等传统喜庆吉祥类象征物入画，构成了诸如喜鹊登梅、喜上眉梢、富贵双喜、龙凤呈祥、鸾凤和鸣、榴开百子、麒麟送子、连生贵子等图案。此外，也有以“双喜”等文字拼刻图案的。

1.喜上眉梢。以喜鹊与梅梢构图。喜鹊是民间传统的报喜吉祥鸟；梅开百花之先，为报春之花。梅花以其冰肌玉骨，寒冷生香，“独天下而春”的品格引人喜爱。梅梢与“眉梢”为同音双关语，喜鹊立于梅梢，十分明显地寓意喜事来临，喜上眉梢。与此类似的还有喜鹊登梅、双鹊登梅等图案，在各地民间也十分常见。此类石刻厦门市博物馆收藏多幅。

2.竹梅双喜。图中有竹、梅、喜鹊。两只喜鹊飞在竹、梅之间，喜鹊为报喜之鸟，字首又是个“喜”字，两只喜鹊为双喜。竹、梅比喻“青梅竹马”。李白诗云：“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全图寓意两小无猜，结为伴侣，夫妻恩爱，婚姻美满幸福。此类石刻在闽南、闽中等地的一些古民居中可以见到。

3.年年有余。此类图案大多以鲤鱼或鲶鱼组图。在古人的心目中，鲤鱼象征着富裕、吉庆。图案中的鲤鱼为双关谐音，鲤的“鲤”与“利”谐音，“鱼”与“余”同音双关。鲶鱼之“鲶”与“年”谐音。图寓年年有余，富裕喜庆。此类石刻在各地的一些古民居中可以见到。

4.鸾凤和鸣。常见以鸾凤栖于梧桐树上或鸾凤两两相对等画面构图。凤凰亦作“凤皇”，古代神话传说中的神鸟，雄曰“凤”，雌曰“凰”，素有太平盛世瑞禽之说。《尔雅》曰：“凤凰出于东方君子之国，翱翔四海之外，过昆仑，饮砥柱，濯羽弱水，莫宿风穴，见则天下安宁。”古代有关凤凰的传说故事很多，像“凤凰于飞”“和鸣锵锵”等。图中往往鸾凤雌雄对舞。此类民间吉祥图案一般称为“鸾凤和鸣”，寓夫妻恩爱，家庭和睦，子孙繁盛和家业兴旺。厦门和闽侯等地民间见有此类石雕刻。

5.麒麟送子。麒麟为古代神话传说中的神奇动物，民间传说是岁星散开而生成的。《月令·传记》：“麟生于火，游于土，故修其母，致其子，五行之精。”麒麟主祥瑞，是仁慈和吉祥的化身。麒麟送子的传说可追溯到孔子，据传孔子出生前，有麒麟来到他家院里，口吐玉书，书上记录着孔子的命运，说他是王侯的种子，却生不逢时，这就是著名的《麟吐玉书》的故事。孔子也被称为“麒麟儿”。杜甫有诗云：“君不见徐卿二子生奇绝，感应吉梦相追随，孔子释氏亲抱送，并是天上麒麟儿。”旧时各地民间常见此类石刻，厦门市博物馆等单位亦有收藏。

6.和合如意。一由盒、荷花、灵芝组图。“盒”与荷花的“荷”寓和合，也可寓“和合二圣”，灵芝是如意草，乃治病延年良药。“和合如意”多寓意夫妻和谐，鱼水相得。此外，一些民间留存有“和合二圣”的石雕像，同样寓意夫妻和睦，幸福长久。

闽南古民居的“喜上眉梢”石雕

蔡氏古民居壁堵的“麒麟送子”雕刻

泉州古民居柱础的“喜上眉梢”石雕

厦门市博物馆藏“鸾凤和鸣”石雕

（五）太平吉祥类传统题材图案

1.太平有象。常见以大象和宝瓶等构图。大象象征着吉祥，传说佛从西天乘象而至，因此它又披上一层神圣的光环。大象身上的宝瓶，传说装有圣水，圣水洒向人间，带给人们祥瑞和太平。此外，瓶与“平”同音双关，全图寓意民康物阜，河清海晏，天下太平。此类石刻图案在闽南一些古民居中有留存。

2.平升三级。以旌、戟、瓶和莲花、如意等构图，有的类似博古，寓高爵清趣，太平如意。此类石刻图案在各地民间一些古民居中有留存。厦门市博物馆等单位也有收藏。

3.鹤象同瑞。以口衔灵芝瑞草的仙鹤与大象组图。鹤为长寿瑞物，有千年仙鹤之说。象为吉祥瑞兽，寓太平祥瑞。大象和仙鹤历来都是民间传统文化中的祥瑞动物，被认为是象征吉祥的瑞禽和灵兽。鹤、象口衔瑞草，四周祥云环绕，全图寓吉祥如意，灵瑞万年。此类石刻图案在一些古民居中有留存。

泉州古民居“太平有象”石雕

4.如意吉祥。以夔龙、如意、宝璧和祥云等构图。全图寓天下太平，吉祥如意。此类石刻或成为漏窗图案，在闽南等地的一些古民居中有留存。

5.麒麟送宝。麒麟是中国民间传说中的瑞兽，麒麟与元宝、灵芝、艾叶等构图，寓意纳吉祛邪，吉祥如意，天下太平。此类石刻图案在闽北等地的一些古民居中有留存。

6.双龙戏珠。由双龙与龙珠组图。龙在古代民间为传统的吉祥神物，相传龙戏之珠为龙口吐纳而成，是为至宝。泉州开元寺西塔须弥座图案中的双龙，左右相对，两尾相交，火珠居其中。龙身遍体金鳞，四周祥云环绕，雕刻精美形象，寓意深刻。

厦门市博物馆藏“平升三级”石雕

7.百鸟朝凤。凤凰为中国传说中的瑞鸟，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重要吉祥物。其为百鸟之王，群鸟皆从其飞。传说凤凰雄为凤，雌为凰。全身羽毛皆成文字，首纹曰德、翼纹曰礼、背纹曰义、鹰纹曰仁、腹纹曰信。凤凰的“凰”与“皇”同音，百鸟朝凤因此或又寓意人们感戴君主之意。东山天后宫的凤柱雕刻，就类似此类内容。

泉州天后宫台基“暗八仙”石雕图案

8.岁寒三友。以松、竹、梅构图。松为百木之长，人们把它作为长寿之象征；梅寒而秀；竹瘦而寿。松、竹、梅在寒冬仍能繁茂，生机勃勃，故称岁寒三友。民间也有以此寓患难与共的真诚朋友。此类图案多见于文人雅士居所，在各地民间一些古民居中有留存。

9.暗八仙。各地民间还常见以八仙的各种法宝来代表八仙，此即所谓的“暗八仙”。“暗八仙”的代表器物常见的有李铁拐的葫芦、汉钟离的扇子、张果老的渔鼓、何仙姑的荷花、吕洞宾的宝剑、韩湘子的笛子、蓝采和的花篮和曹国舅的拍板。“暗八仙”在民间也寓意着吉祥，此类石雕图案在泉州天后宫等处有留存。

以上这些传统吉祥图案，在福建各地众多的石雕刻中都曾有过流传，其中一些图案或有若干变化，但其寓意大致都是明确的，此处不一一列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