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和恩格斯曾指出:“人创造环境,同样,环境也创造人。”[25]人与环境是相互依赖和双向建构的关系。个体创新能力的发展不仅需要个体动机的作用,而且环境给予人的刺激也是重要的影响因素。艾曼贝尔曾指出:创新能力并非单为个体现象,社会环境脉络(context)是创新能力的重要成分,同样一个个体(个人或小团队),在不同的社会环境脉络下,将表现出不同的创新能力。创新能力不仅是个体的人格、认知与经历的函数,更是其社会环境脉络的函数。
本研究着重从环境和个体动机两方面来探究对研究生创新能力的影响因素,其中环境因素包括社会环境和学校环境。对学校环境因素的分析,将在下一部分研究生创新能力培养模式中进行探讨。
社会环境指影响个体创新能力发展的社会背景和群体氛围,包括科技环境、学术风气、体制背景、经费支持及舆论影响等各种外界因素[26]。影响研究生创新能力的社会环境因素,即为除学校培养环境外对研究生创新能力产生重要影响的因素。通过文献分析,本研究中将影响研究生创新能力的社会环境因素归纳为三方面:国家政策、社会文化和家庭环境。
国家政策层面。从社会大环境来说,研究生创新能力的培育关键在于全社会营造出有利于创新、鼓励创新的社会氛围和支持系统,包括对人才培养规格的宏观指导、科研创新的资金投入,以及符合时代特征的创新人才观的舆论导向等。近年来,随着国家创新体系建设的推进,国家从政策制定到舆论引导逐渐在社会中营造了鼓励创新、勇于创新的良好氛围。但从经费投入上来看,与研究生教育相关的经费投入(因为我国并没有把研究生教育经费单独统计,所以只能从相关的经费来推断研究生培养经费)包括高等教育经费和高等学校科研经费的生均额却在不断降低[27]。从1998年和2006年全国高等教育经费执行情况和高校科研经费情况来看,1996年高校生均事业费为6775元、生均公用费为2892元、研究生生均科研经费为30969.9元;2006年高校生均事业费为5868元、生均公用费为2513元、研究生生均科研经费为26156.4元。与发达国家比较,2005年OECD国家第三级教育生均经费支出水平达到11100美元,其中,核心服务支出(corer service)7664美元,辅助设施支出395美元,研发支出3181美元[28]。可见,我国在研究生生均教育资源占有水平上明显偏低。
社会文化层面。“文化或文明,就其广泛的民族学意义来讲是一个复合体,包括知识、信息、信仰、艺术、道德、法律、习俗以及作为一个社会成员的人所系的其他一切能力和习惯。”[29]美国心理学家阿瑞提指出,人在很大程度上“是他所隶属的文化的产物”,“某种文化要比其他文化更能促进创新能力的发生”[30]。文化传统对人们创新能力的影响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提供创新基础,二是对创新产品价值的认同,三是典范人物的示范作用。在我国的传统文化中,十分注重个人与社会之间的协调,有“枪打出头鸟”、“人怕出名猪怕壮”的传统观念,它使得人在社会化的历程中被消磨掉了不少独特性的成分。个体创新能力的迸发、创新产品的展现需要个性化的突破。但个体社会化与个性化在很大程度上是相对的两个方面,常常不可兼而有之,过多社会化的企求和渴盼,往往会把创新性的火花和萌芽扼杀或弱化。“中庸之道”、“叩两端”,是中华民族思维传统的一大特征。它虽然从根本上避免了极端化的看法与认识,使得对事物的分析更趋合理,但与此同时,也“使得人们缺少追本溯源的科学精神与批判态度”[31],使得人们缺少了刘禹锡所讲的“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32]的精神。而对于创新而言,所需要的不仅仅是将不同材料加以汇总、整理,更需要对问题进行多角度、宽视野的透彻分析,提出全新的看法与见解。同时,“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平均主义思想,“天不变,道亦不变”的保守观念也是制约个体创新能力发展的社会文化因素。(www.xing528.com)
家庭环境层面。家庭是社会的细胞。影响研究生创新能力的家庭环境因素,包括三方面:一是研究生所在家庭中父母在研究生成长中所持有的教育观念和营造的家庭氛围,二是研究生家庭的社会经济地位,三是研究生家庭的经济支持和鼓励。
哲学家爱尔维修认为人是环境的产物,这话虽然有机械唯物主义之嫌,但对人们认识人与环境的内在关系却有重要意义。我们认为,人是环境与主体性活动相互作用的产物,环境是影响个体发展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影响研究生创新能力的环境既包括教育内部环境,也包括教育外部环境。
影响研究生创新能力的因素还包括个体动机因素。所谓动机,是“在自我调节的作用下,个体使自身的内在要求(如本能、需要、驱动等)与行为的外在诱因(目标、奖惩等)相协调,从而形成激发、维持行为的动力因素”[33]。动机可以分为内在动机和外在动机。内在动机指因活动本身具有吸引或令人讨厌的性质而引起的追求或回避的动机;外在动机指不是活动本身而是活动之外的目标所引起的动机。个体内在动机和外在动机都是影响研究生创新能力的重要因素。本研究认为研究生创新能力个体动机可分为内在动机和外在动机。内在动机指研究生因为热爱从事学术研究、科学探索而产生的创新动机,外在动机指研究生因为通过学术研究可以获得个人社会经济地位提升而产生的创新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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