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著作中尚无一种与本文范围相同的。西文中有三部著作其范围与本文大致相同。其中两部均因19世纪中年俄国在远东发展之速有所感触而著的,两部均是1861年出版的。(1)E.R.Ravenstein:The Russians on the Amur,its Discovery,Conquest,and Colonization(London,1861)。著者用了不少俄国方面的材料,可惜甄别似欠功夫,且不详细注明出处。书后附有简略史料目录。(2)C.de Sabir:Le Fleuve Amour-Histoire,Geographie,Ethnographie(Paris,1861)。此书与前书的范围完全相同,资料大致相同。两个著者均系地理学家,两书前半皆叙历史,后半讲地理。(3)F.A.Golder:Russian Expansion on the Pacific 1641—1850。著者精通俄文,且专治史;他审查史料的严密远在前两个著者之上,书后附有详细书目至为可贵。此外尚有北平燕京大学徐淑希教授之(4)China and her Political Entity(New York,1924)。此书实即一部东北外交史。西文著作论东北问题而参用中西的材料,据我所知,以此书为最早。
本文论“俄国的远东发展”的一节不过作背景的叙述,故极简略。欲作进一步的研究者应参看(5)G.F.Müller:Sammlung Russischer Geschihte,9vols.(St.Petersburg 1732—1764)。此书出版几将两百年。批评者、抄袭者、继起者不少,但至今此书有读的必要,因为著者所见及所用的原料实不少。(6)J.E.Fischer:Sibirische Geschichte,2 vols.(St.Petersburg,1768)。此书即抄袭前书者之一,不过著者深知西比利亚的历史,在重编前人著作的时候亦有所发明和纠正。关于满人向黑龙江的发展,至今尚无专著。《皇清开国方略》《太祖高皇帝实录》《东华录》,及《盛京通志》等官书皆记有某年某月伐某部族或某部落来贡一类的事实,但对满人的武功不免夸耀过实,且所举地名及部落名称间有不可考者。何秋涛的《朔方备乘》收了他自己所著的(7)《东海诸部内属述略》及(8)《索伦诸部内属述略》。前书述清太祖太宗征收牡丹江乌苏里江、珲春河黑龙江下流,及库页岛各部落的事迹;后书述同时征收黑龙江上流各部落的事迹。两书皆根据咸丰以前的官书,不正确,甚简略,但有系统。
“中俄初次在东北的冲突”的主要资料即《朔方备乘》内的(9)《平定罗刹方略》。此亦官书之一,过于夸耀朝政,但其中保有几件重要谕旨及奏折。在事的人,如郎坦、萨布素诸人的传见于《清史列传》《碑传集》《清史稿》的列传类皆无声无色,惟(10)《八旗通志初集》卷一百五十三之郎坦(亦作“谈”)传诚为至宝之史料。(11)吴振臣《宁古塔纪略》(见《小方壶斋舆地丛钞》)有一段纪“逻车国人造反”事,形容俄人炮火的厉害,大可补官书之偏。著者随其父在宁古塔戍所多年;其父亦被调往征“逻车”者之一,故所记皆亲历的事。
“尼布楚的交涉”的主要史料当然是张诚的日记。张诚即康熙帝所信任的传教士之一,原名Jean François Gerbillon,其日记见于(12)J.B.du Halde:Description geographique,historique,chronologique,politique,et physique de I'Empire de la Chine et de la Tartarie Chinoise,4 vols.(La Haye 1736)。康熙二十七年的日记(见卷4页103-195)仅记路程,与外交无大关系;次年的日记(见卷4页196-301)记尼布楚的交涉甚详。张诚是耶稣会的会员,不敢也不愿开罪中国,同时耶稣会正求俄国许其会员假道西比利亚来华故亦不敢开罪俄国。他及徐日昇无疑的作了忠实的疏通者。不过日记言其调停之功过甚,因为双方政府最后的训令并没有冲突。《八旗通志》的郎垣传及《平定罗刹方略》大可补充张诚的日记。(13)Gaston Cahen:Histoire des relations de la Russie avec la Chine sous Pierre le Grand 1689—1730(Paris,1912)。著者是法国的一个俄国史专家,且专攻中俄的关系。俄国已出版的及未版的史料关于中俄这时期的往来的,他曾研究过,于书后备有详细目录;本书第一章论尼布楚交涉,其他各章论中俄在北京的通商。关于尼布楚以前的交涉,我国旧籍过于简略,且多不实;最好的史料是(14)J.F.Baddeley:Russia,Mongolia,China,being some record of the relations between them from the be ginning of the 17th century to the death of the Tsar Alexei Mikhailovich,A.D.1602—1676,2 vols.(London,1919)。上卷大半是著者的叙论,说明俄国17世纪以前的历史,俄人入西伯利亚的经过,及西比利亚的地理;下卷则几全为史料,中有曾未出版者,内包括俄人出使中国的记录及报告(页130-169,195-203,242-425)。书后有极好的目录。(15)张鹏翮《奉使俄罗斯行程录》(见《小方壶斋舆地丛钞》)记康熙二十七年代表团的行程亦可资参考。(www.xing528.com)
尼布楚以后,咸丰以前,东北的状况,除《盛京通志》及《吉林通志》外,尚有(16)萨英额的《吉林外记》(光绪庚子年广雅书局刊)及(17)西清的《黑龙江外记》(出版同上)两书的叙述。《吉林外记》述事到道光初年止;《黑龙江外纪》到嘉庆末年止。因其不为体裁所拘,这二书的史料价值反在官书之上。至于19世纪的前半,列强如何竞争太平洋的海权,我们从(18)Foster Rhea Dulles:America in the Pacific,a century of Expansion(New York,1932)可窥见一斑。书后附有很详的目录。
咸丰一朝,中俄关于东北的冲突及交涉当以(19)北平故宫博物院出版的《咸丰朝筹办夷务始末》为主要史料。书共80卷40册,民国19年出版。因此书的出版,在此书以前的著作均须根本修改。咸丰朝,我方主持中俄交涉者——奕山、景淳、特普钦、桂良、恭亲王奕诉、文祥诸人的文稿均于夷务始末初次发表。关于伊格那业幅的挑拨,(20)Henri Cordier:L'Expedition de Chine de 1860-Notes et documents.(Paris,1906),及(21)Henri Cordier:Historie des Relations de la Chine avec les Puissances Occidentales 1860—1900,3 vols.(Paris,1901)之第一册第六章皆有不少的材料,可惜法国人不知伊氏的狡猾。
俄文的史料必甚多,可惜著者因为文字的困难不能利用。在未直接利用俄方资料之前,我们谈不到东北外患史的最后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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