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家基本上是实用主义者,反对高谈阔论,主张将对国家没有实用价值的事情予以摒弃。《韩非子·五蠹》篇力主国家理想的民众是奉公守法的耿介之士,是耕战之民。努力耕田的农民能增加国家的粮食,使国家富裕;奋力作战的将士能为国家抵御外侮,甚至开疆拓土,弘扬国威,因而这两类人有利于国家。而将儒家文人、私剑侠客、纵横家的策士、商贾、君王的近臣这五类人宣布为国家的蛀虫。要注意的是法家与儒家一样反对商人,认为商贾不从事实际的生产,不创造财富,而获得的利益远远超过耕战之士,属于刁民,国家应该对之予以压抑。这当然是法家缺少先进的经济思想,看不到商业在推动国家经济发展上的贡献。站在法家的角度反对儒家文化,这是法家的文化专制主义对儒家的人文主义的攻击。显然是偏颇的,但《韩非子》提到儒家知识分子常常引用儒家经典如《尚书》《诗经》来攻击政府的法制,从而危害国家的安定。这个观察还是准确的。战国纵横家应是重要的外交家,对国家的安危有较大的作用,不是可以随便否定的。事实上,战国时代的纵横家很多也是政治家、军事家,对历史有很大的影响。其余的剑侠和近臣确实应该排斥。
《韩非子·六反》将良民和刁民进行了比较详细的分类:“畏死难,降北之民也,而世尊之曰贵生之士;学道立方,离法之民也,而世尊之曰文学之士;游居厚养,牟食之民也,而世尊之曰有能之士;语曲牟知,伪诈之民也,而世尊之曰辩智之士;行剑攻杀,暴憿之民也,而世尊之曰磏勇之士;活涌匿奸,当死之民也,而世尊之曰任誉之士:此六民者,世之所誉也。赴险殉诚,死节之民,而世少之曰失计之民也;寡闻从令,全法之民也,而世少之曰朴陋之民也;力作而食,生利之民也,而世少之曰寡能之民也;嘉厚纯粹,整谷之民也,而少之曰愚戆之民也;重命畏事,尊上之民也,而世少之曰怯慑之民也;挫贼遏奸,明上之民也,而世少之曰谄谗之民也;此六民者,世之所毁也。奸伪无益之民六,而世誉之如彼;耕战有益之民六,而世毁之如此:此之谓六反。布衣循私利而誉之,世主听虚声而礼之,礼之所在,利必加焉。百姓徇私害而訾之,世主壅于俗而贱之,贱之所在,害必加焉。故名赏在乎私恶当罪之民,而毁害在乎公善宜赏之士,索国之富强,不可得也。”这段话是《韩非子》民众观的集中体现,其关于民众的价值观与一般世俗完全不同。其中民众分为12类,凡是世俗推崇的民众,《韩非子》都贬斥;凡是世俗蔑视的民众,《韩非子》都赞美。原因是《韩非子》是处在法治和君王的立场,而世俗是在人民和私利的立场。这也看出《韩非子》鲜明地认为国家政府的利益和人民大众的利益是相对立的,这在《五蠹》篇中早有明确的论述。(www.xing52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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