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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博物院藏乐律残碑与熹平石经的关系揭示

时间:2023-10-0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可与此对照的是,河南博物院藏有所谓“熹平石经”两残碑,与音律和编钟有关。[56]河南博物院也沿用了“七经”这个说法。但无论哪种说法,熹平石经“五经”“六经”或“七经”之说均无《乐经》,王锦生据此认为应该是当时所见数据不全所致。[57]其实,王锦生对于熹平石经相关史料有所误解。东汉熹平石经确有“六经”之说。根据现有资料推断,无从证明熹平石经曾经立有《乐经》。

河南博物院藏乐律残碑与熹平石经的关系揭示

可与此对照的是,河南博物院藏有所谓“熹平石经”两残碑,与音律和编钟有关。王锦生撰文指出,此两残石即《乐经》残碑。

图4 河南博物院藏熹平石经残石(“豫一”)

“豫一”残石共存10行47字,文字各行分别是:“编钟小变征……编钟小徵均……编钟小羽均……编钟下变宫……相文(?)祠中口……商均南吕第……(角)均应钟第……徵均泰簇第……(羽)均姑洗第……(宫)均……。”

图5 河南博物院藏熹平石经残石(“豫二”)

“豫二”残石共存8行29字,文字分别是:“……三重编……三重编……三重编钟……三重编钟……三重编钟……三重编钟……三重编钟……三重编钟……”王锦生认为“豫一”“豫二”文字内容为《乐经》应该可以肯定。[54]

一般认为,熹平石经有《周易》《尚书》《鲁诗》《仪礼》《春秋五经,再加上《公羊传》《论语》二传。[55]“故汉时谓之五经,或谓之六经,《隋志》谓之七经。除《论语》为专经者所兼习,不特置博士外,其余皆当时博士之所教授也。”[56]河南博物院也沿用了“七经”这个说法。但无论哪种说法,熹平石经“五经”“六经”或“七经”之说均无《乐经》,王锦生据此认为应该是当时所见数据不全所致。[57](www.xing528.com)

其实,王锦生对于熹平石经相关史料有所误解。东汉熹平石经确有“六经”之说。王锦生引《后汉书·蔡邕传》载熹平四年,“蔡邕与五官中郎将堂溪典、光禄大夫杨赐、谏议大夫马日䃅、议郎张驯、韩说、太史令单扬等奏求正定《六经》文字。灵帝许之。邕乃自书丹于碑,使工镌刻,立于太学门外”。则熹平石经实有《六经》,但是六经内容为何,《后汉书》语焉不详。《后汉书·宦者传》则云:“时宦者汝阳李巡以为,诸博士试甲乙科,争第高下,更相告言,至有行赂定兰台漆书经字以合其私文者。乃白帝,与诸儒共刻五经文于石,于是诏蔡邕等正其文字。自后五经一定,争者用息。”而《隋书·经籍志》又曰:“后汉镌刻七经,著于石碑,皆蔡邕所书。”对于纷纭异说,马衡《汉石经集存·概述》总结颇详:

关于所刻诸经之记载,有五经、六经、七经之不同。言“五经”者有《后书·灵帝纪》《卢植传》《儒林传序》《宦者·吕强传》及《后汉纪》《水经注》《洛阳记》等;言“五经”者为《后书·儒林·张驯传》及《蔡邕传》;言“七经”者为《隋书·经籍志》。尚有列举经目者:如《西征记》《洛阳伽蓝记》举《周易》《尚书》《公羊传》《礼记》四部;《洛阳记》举《尚书》《周易》《公羊传》《礼记》《论语》五经;《隋书·经籍志》举《周易》一卷、《尚书》六卷、《鲁诗》六卷、《仪礼》九卷、《春秋》一卷、《公羊传》九卷、《论语》一卷。以上所记,大抵根据所见原碑为说,惟《隋志》所记之卷数,乃据“相承传拓”之本,故较详。宋时出土者有《诗》《书》《礼》《公羊》《论语》五经,近时所出者于五经之外,又有《易》及《春秋》,其数与目悉与《隋志》相合。故知数“五经”者不数《公羊》《论语》二传,数“六经”者以《公羊传》合于《春秋》,数“七经”者举其全数,要之皆是也。[58]

对此异说,诸家解说不同。张国淦概括为:

赵氏明诚则以当时所立,不止六经。杭氏士骏则以蔡邕奏求正定者六经,光和书丹立碑者只五经;又汉时从未言七经者,以《隋志》“七经”为不合。顾氏霭吉则以《仪礼》《礼记》为一经,《春秋》《公羊》为一经,与《周易》《尚书》《鲁诗》而为五经,实则七经;此五经益以《论语》为六经,故谓汉碑有八经。刘氏传莹则以《易》《书》《春秋公羊传》《鲁诗》《仪礼》为五经;又以蔡邕奏六经“准其名”,《本纪》诸书五经“记其实”,《隋志》误分《公羊》经传为二,故云“七经”。姚氏晋圻以《公羊》不在五经内,其称六经,并数《论语》。五、六、七经,莫衷一是。[59]

可以说,自清代顾炎武金石文字记》起就已经注意到熹平石经“言汉五、六、七经之不同也”,江祚认为六经为“盖于五经之外,增《论语》而为六”;顾霭吉《隶辨》以为“‘五经’者,盖以《仪礼》《礼记》为一经,《春秋》《公羊》为一经,与《周易》《尚书》《鲁诗》而为五经,实则七经也。”“盖当时诏定者五经,邕乃奏定六经,益之以《论语》,张驯与邕共奏定六经,故其传亦曰‘六经’。然则汉碑乃有八经,而以五经、六经、七经为疑,乃为未尽。”桂馥《历代石经略》也认为五经“又加《论语》,则称‘六经’”,“唐时以《春秋》分为二,故称‘七经’”。冯登府《〈汉石经考异补正〉序》以为“‘五经’‘六经’皆古人称经之总名,不可即拘为异同之说,至《隋志》所云‘七经’,乃据所有之数言之,其言‘七经’,犹云七种也。”冯登府《汉石经考异补正》又云:“‘六经’之名,始于周末。《庄子》以《易》《尚书》《诗》《公羊》《礼》《乐》言之,班书谓之‘六艺’。《艺文志》《儒林传》:‘自秦焚书而《乐经》亡。’《初学记》:‘汉之学六经者,皆沿其名耳。其实止五经。’”姚晋圻批评刘传莹说:“《庄子·天运篇》述孔子以《诗》《书》《易》《礼》《乐》《春秋》为‘六经’,又《天下篇》言‘《春秋》以道名分’,不得直以《公羊》当之。又《艺文志》称‘自秦焚书而《乐经》亡’,故《白虎通》以《易》《书》《诗》《礼》《春秋》为五经,不及《乐》,与先秦所说五经不同。《灵帝纪》之称五经,汉人之五经也;《蔡邕传》之称六经,并《论语》言之耳,亦非准旧名。”[60]

虽然异说纷纭,但是多数意见倾向于“六经”是“五经”加《论语》,而非“五经”加《乐经》。因此,王文的例证是不能成立的。根据现有资料推断,无从证明熹平石经曾经立有《乐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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