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质和意识的关系,是人类自文明产生以来所共同面对的千古难题,早已成为科学与哲学的共同领域。对于世界的本原,东方和西方的哲学家们,基于自身的文化传统,各自从不同角度作出了解释。
在中国文化中,古代先民、先秦诸子和后世众多的哲学家们,通过观察天地万物和季节的发展变化规律,思考世界的本原,形成了阴阳、五行、水原和元气论等充满东方智慧的哲学思想。这些思想贯穿了数千年中华文明,对中国的社会、政治经济、文化及日常生活的各个领域都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西方文化中,哲学家们早在古希腊时代就提出了“世界本原”的问题。亚里士多德在著作《形而上学》中说:“万物从而产生的东西,就是万物的本原。”[133]基于这个前提,泰勒斯、阿那克西米尼、赫拉克利特、恩培多克勒、德谟克利特等哲学家们,提出了关于万物本原的朴素唯物主义观点。阿纳克西曼德认为,宇宙万物都来自一种称为“无限者”的元质,“它包围着一切世界”,但它不是任何已知事物,因为“如果它们任何一种是无限的,那末这时候其余的便不能存在了”[134]康德说:“我假定整个宇宙的物质都处于普遍的分散状态,并由此造成一种完全的混沌。”[135]阿纳克西曼德与康德的上述观点与中国文化中“太极”和“道”的概念颇有异曲同工之妙。而在现代科学的阵地中,物理学家们踏着前辈铺下的坚实基础,通过科学、实验、推理和猜想,正在试图构建一个称为“超弦”的宇宙理论。这一理论的建构,不仅有望引领科学进入更具人性关怀的领域,也有望引领人类发现自身意识的本质,褪去哲学和宗教的神秘面纱。
中国早于先秦时代就产生了关于万物结构和规律的朴素认识和哲学理论。阴阳五行体系贯彻中国文化数千年,是中国古代哲学和科学思想的重要源泉,在天文、历法、政治、军事、医学、农业及日常生活的各个领域都有非常广泛的应用,影响至深至远。阴阳学说的起源与中国古代先民观察日月星辰和四时变化等的天文历法活动密切相关。《汉书·艺文志》说:“阴阳家者流,盖出于羲和之官;敬顺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民时,此其所长也。”[136]同时,阴阳学说的起源也与古人的生殖崇拜观念有关,阴阳学说具有男女两性的象征意义。古人以男女性器来比喻乾坤,并与天地、四时、日月相配合。《周易·系辞》云:“夫乾,其静也专,其动也直,是以大生焉;夫坤,其静也翕,其动也辟,是以广生焉;广大配天地,变通配四时,阴阳之义配日月,易简之善配至德。”[137]《老子·道德经》第四十二章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138]阴阳观念具有高度的抽象性和概括性,凡动静、刚柔、清浊、明暗、聚散、寒暑、雌雄、生死等变化和运动状态,都可以用阴阳观念进行描述和解释。“五行”观念的论述较早见于《尚书·洪范》,文曰:“五行: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水曰润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従革,土爰稼穑;润下作咸,炎上作苦,曲直作酸,従革作辛,稼穑作甘。”[139]《左传·昭公二十五年》文曰:“天地之经,而民实则之;则天之明,因地之性,生其六气,用其五行;气为五味,发为五色,章为五声;淫则昏乱,民失其性,是故为礼以奉之。”[140]古人认为,世间万物均由金、木、水、火、土五种不同性质的物质所构成;“五行”的“行”含有“运转、变动”即“相生相克”之义。五行思想与阴阳学说相统一,经过发展和完善,形成了更为系统的阴阳五行学说,转化为解释世界结构和规律的宏大的时空系统。“阴阳”说偏重于从时间角度解释世界的运动变化,“五行”说偏重于从空间角度描述世界的组织构成,两者结合构成了一种普遍联系的、运动变化的宇宙观。
除了阴阳五行学说以外,中国古代还出现了所谓“水原”、“气论”等解释和描述世界和物质本原的哲学观点。《管子·水地篇》文曰:“地者,万物之本原,诸生之根菀也,美恶、贤不肖、愚俊之所生也;水者,地之血气,如筋脉之通流者也;故曰:水,具材也。……故水者何也?万物之本原,诸生之宗室也……万物莫不以生。”[141]地是万物本原,而水是地之血气,地无水则万物不生。文中提出的水是万物之源的观点,是中国古代哲学史上较早出现的较为完整的朴素唯物主义一元论。《左传·昭公元年》中即有“天有六气,降生五味”之说;[142]《老子·道德经》中的“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则将“阴阳二气”提高到了“道”的哲学高度;[143]《管子》中的《内业》、《心术上》、《心术下》和《白心》等四篇自成体系,又是对《老子》思想的继承,其中进一步提出了“精气”化生世界万物的思想,对生命和精神的本质进行了探讨。《内业》篇论精气“其细无内,其大无外”,言其细微至“无内”而广大至“无形”;又云“凡物之精,化则为生;下生五谷,上为列星;流于天地之间,谓之鬼神;藏于胸中,谓之圣人”,将一切物质和精神现象,都归于“精气”所生;[144]《庄子》在《管子》精气论的基础上,进一步将“气”抽象提升到在宇宙本体的高度,称“通天下一气耳”,“天下”唯“气”存在。[145]“气论”是中国最重要的关于世界和物质结构的哲学观点。李约瑟认为:中国古代的气论学说启发和影响了法国哲学家、数学家和物理学家笛卡尔,使其创立了旋涡学说。换句话说,宇宙物质量子学说的发源地应该在中国,气论是原始且古典的场理论。[146]
中国古代关于物质本原和宇宙结构的描述和理解更多的是从哲学思辨的角度进行的,而近代西方则从自然科学的角度对这一问题进行探索。引力理论和量子理论虽然各自在特定的领域里取得了巨大成功,但彼此却相互拒斥、难以兼容,这让二十世纪的物理学家们伤透了脑筋。例如,物理学家在研究黑洞问题时发现,由于黑洞核心的尺度极其微小而在原理上可能适用于量子物理学,而黑洞核心的质量极其巨大致密则较可能适用于广义相对论。[147]为了解决二者之间的矛盾,包括爱因斯坦和海森堡在内的一些著名物理学家终其一生都在孜孜求索。一些物理学家、科学家甚至向哲学与神学求助,试图建立一种大一统的超级宇宙理论。在这一背景下,一种称之为“弦”的理论诞生了。弦理论假设所有物质的基本单元并不是“点状的粒子”,而是由一维的“小环”构成,像一根无限纤细的橡皮筋,一根震荡、跳动的丝线,称之为“弦”。我们的世界之所以看上去像由点粒子组成,是因为我们的测量仪器过于粗略而看不到这些极微小的“弦”。超弦理论可以产生关于自然的一个相互关联而又包容一切的图像,类似于小提琴的琴弦可以用来“统一”所有的音调与和弦规则。在这一理论中,自然界里发现的基本力和各种粒子,只不过是这些“弦”的不同的振动模式而已:“弦”在共振频率处产生的不是我们熟悉的“乐音”,而是一个粒子,粒子的质量和力荷由“弦”的震荡模式决定。例如,电子是以某种方式振动的弦,上夸克则是以另一种方式振动的弦,等等。“在弦理论中,粒子的性质绝非一堆混乱的实验结果,而是同一物理特性的具体表现:基本闭合弦的共振模式——也可以说是弦的音乐。这种思想也适用于自然力。我们将看到,作用力的粒子也关联着特定的弦振动模式,从而天地万物,一切的物质和所有的力都统一到了微观弦振荡的大旗下——那就是弦奏响的‘音乐’”。[148]
虽然超弦理论到目前为止仍然缺乏实验数据的支持,但却是人类探索自然界终极理论最为雄心勃勃的一次尝试,是科学家梦寐以求的“统一理论”最有希望的一个候选者。当代物理学家爱德华·威滕声称,超弦理论将会在未来的半个世纪中主导物理学界,他在一次物理学会议上宣称:我们正在经历一场伟大的物理学革命,“这可能会让人们对什么是真正的时间和空间产生新的理解,是自广义相对论以来最为激动人心的变化。”[149]正如当代弦理论领军人物布莱恩·格林在其著名的《宇宙的琴弦》一书中写道:“弦理论有能力证明,发生在宇宙间的一切奇妙的事情——从亚原子世界里夸克疯狂的舞蹈,到太空中飞旋双星高雅的华尔兹;从大爆炸的原初火球,到星河的壮丽旋涡——都体现着一个伟大的物理学原理,一个伟大的数学方程……如果弦理论是正确的,我们宇宙的微观结构将是一座错综复杂的多维迷宫,宇宙的弦在其中不停歇地卷曲、振动,和谐地奏响宇宙的旋律;大自然基本组成的性质绝不是偶然的,而是深刻地与时空结构交织在一起的”。[150]弦理论将极大地改变我们对于空间、时间和物质的认识,如果这一理论被证明并加以完备,我们将得以管窥宇宙的终极奥义;或者,我们如此幸运,终于能够“聆听”来自时空的美妙“弦音”。
古今中外,人类对“意识”之谜的探索从未停止。在我国古代,曾有“庄周梦蝶”、“壶中天地”、“南柯一梦”等典故,描述了古人游离于“现实世界”的奇幻故事;一些西方的小说和影视作品如《爱丽丝梦游仙境》《盗梦空间》等,向人们描绘了有关“梦境”的神奇之旅;当代医学、心理学、生理学、神经学和认知科学等,借助于科学技术的进步,从不同角度涉入“意识”的“禁地”,取得了许多开创性的成果。恩格斯说,无论人的意识和思维看起来多么神秘,它总是物质的、肉体的器官(人脑)的产物。[151]不能否认,我们的大脑是意识产生所不能摆脱的物质基础,但二者之间的关系却远非如此简单。单纯地从物质、身体和生理这样的物理范畴来描述“人”,显然是极不充分的。“人”是宇宙中极复杂的存在,对“人”的现象进行研究,难以避开知觉、记忆、想象、意志等心智范畴。若仅关注“物质(肉体)”而完全撇开“意识(精神)”,把“人”看作为一个“由钙、钠、钾、镁、碳、氢、氧、硫、氮、磷、氯、铁、铜、锌、锰、钴、钒、铬、钼、硒、碘等几十种元素组成的物体”的话,则“人”的意义也就丧失殆尽。法国哲学家、神学家、古生物学家和地质学家德日进在《人的现象》一书中这样写道:“没有什么东西比精神能量更为我们熟悉又更为我们困惑了:一方面,它确实存在;另一方面,这种内在的力量因太复杂,以至用机械词汇所描绘的世界包括了全宇宙却包括不了它,因此它的存在往往被忽视。”[152]
在过去的数十年间,认知科学与脑科学的结合取得了历史性的进展,一些在过去只能通过行为来加以推断的认知和感知机制,现在可以通过脑成像技术得到更为直接地观察,这对于人类认识大脑和意识的奥秘是一种巨大的进步。[153]但是,大脑单个神经元活动的叠加并不等同于大脑活动本身,正如英国生物学家、物理学家及神经科学家弗朗西斯·克里克所说:“大脑的许多行为是‘突现’的,仅仅每个神经元的活动是说明不了什么问题的,只有很多神经元的复杂相互作用才能完成如此神奇的工作;我们大脑的进化结果主要适宜处理我们自身以及与周围世界的相互作用,这个外部世界大体上不依赖于我们对它的观察”[154];再者,意识虽然与大脑活动密切相关,但大脑活动并不等同于意识本身。由于“意识”的复杂与神秘,在当代实证主义科学体系中,这一探索仍未得到足够重视和更严肃地对待。因此,到目前为止,我们关于“意识”的认识和阐释,仍然更多地活跃在哲学、宗教和神秘主义的领地。
中国古代先民通过观察天地万物和季节变化的规律,对世界的本原问题进行思考,形成了阴阳、五行和元气论等哲学思想,对中国的社会、政治、经济、文化与日常生活的各个领域产生了深刻而久远的影响。近代以来,以西方为首的自然科学取得了惊人的进步,产生了广义相对论、量子力学、超弦理论等关于宇宙的新的认识和理论体系,这些理论在一定条件下对世界的本原和宇宙万物的运行规律进行了解释,是人类认识世界、认识自身的巨大进步。但是,自然科学到目前为止的任何一套理论体系对于宇宙的描述都存在着难以克服的缺陷,也就是说,任何一种现有的科学理论都无法准确甚至贴切地描述世界的本原。然而,以“超弦”为代表的最新的宇宙观念,开始尝试将“意识”纳入所谓“科学研究”的范畴,这对于“科学研究”来说,无异于石破天惊之举。“意识”与“实在”的缠结,使人们从科学领域跨越到了哲学和宗教领域并重新思考二者的关系。1940年,爱因斯坦接受纽约犹太教神学院院长芬克尔斯坦的邀请参加了在美国召开的“科学、哲学与宗教会议”,他说:尽管宗教领域和科学领域本身彼此是界限分明的,可是两者之间还是存在着牢固的相互关系和依存性,“科学没有宗教就像瘸子,宗教没有科学就像瞎子。”[155]科学和宗教犹如两座高耸的山峰,它们共享同一片天空,终将在云端相会;而云端之下,是一个“叙事”的、充满生机的“生活世界”。[156]
当代科学的发展已经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在探索宇宙和人类秘密的征途上,原本分道扬镳的学科支系在经历了各自孤独地探索之后,开始重新融汇聚拢成一道洪流:引力场、量子力学、宇宙弦论等物理学前沿的相关进展,已经在科学的高墙壁垒上打开了哲学的侧门,让当代理论物理学家在探索时空奥义的角尖里发现了哲学的光亮;神经学家、心理学家、精神分析学家们对大脑和人类意识的研究,将真实的、感性的、基本的“人”的因素纳入科学的范畴,一定程度上温活了客观却冰冷的科学机器。(www.xing528.com)
沃尔德在《空间·时间·引力》一书中,对“事件”作了如下描述:按平常的习惯,“事件”一般是指在一定时间发生在一定地点的某种事情。这里,在任何时刻,空间任一点都与某一“事件”联系着(即使此时此地没有任何令人感兴趣的事情发生)。可以这样认为:整个空间和时间就是由许许多多的“事件”所组成,所有“事件”的集合,包含了所有的空间和时间。[157]从这一描述可以看出,任何具体“事件”都是特定时间与特定空间的“聚合”;并不存在“孤立的事件”,离开特定时间和特定空间而谈论“事件”是不可能的。
根据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理论,“时空”是“时间与空间”不可分割的同一体。我们通常谈论的“人”的世界是由“一维的时间”和“三维的空间”构成的“四维时空”,因此,要在这样的时空中描述一个平常“事件”,只需给出一个表示时间的度量和三个表示空间的度量即可。但是,如果我们能够理解从欧几里得到牛顿所建构的几何和物理世界与我们的“真实世界”并非完全一致时,就会对“四维时空”中的物理和心理真实性提出质疑:在“人”所参与的世界中,“事件”难以摆脱“人”的影响,这就超越了“四维时空”的度量。[158]那么,我们的“真实世界”中,“事件”是怎样发生和发展的?它与我们的“意识”有何关联?
首先,没有“人”参与测量或记录(无论是由“人”制作的仪器进行的测量,还是由“人”的眼睛或耳朵等进行的观察、聆听或描述,或者是人的回忆或梦境进行的“构筑”),“事件”不会被我们感知,更不可能被我们谈论。我们可以凭借“常识”断定即使乌云密布的夜空依然布满星斗,但是如果没有相关人员进行天文观测和记录,我们就无法断言当晚某一时刻在某一区域是否有流星划过;甚至即使具备这样的天文观测记录,我们也必须依赖一部分人(比如数学家、物理学家)的分析,才能得出合乎情理的解释。其次,“人”对“事件”产生不容忽视的影响,这种影响表现在“人”对“与人相关联的事件”的演化过程的干预。我们对一场球赛的“关照”程度,绝不仅限于在体育馆或大屏幕前观看一场完全由球员、裁判和教练掌控的比赛;实际上,观众在比赛前后和比赛过程中的参与程度会对赛事的日程安排、球员的现场表现、裁判的裁决力度、比赛的最终结果等产生重要影响,只不过这些影响过于错综复杂,以至于我们通常习惯于将其简化,选取我们认为相对重要的指标,通过建立数据库进行模拟测评。
在我们所在和所感的“人”的世界中,“时空”、“意识”与“事件”三者是紧密关联的:我们所感知的任何“事件”都发生于我们“意识”所及的“时空”之中。因此,本文所探讨的“空间”是一个与“时间”、“事件”和“意识”相对的概念,其指涉范围绝不仅限于和建筑学相关的具象空间,还包括和数学、物理学、心理学、社会学、哲学、神学等多领域、多维度相关的抽象空间。在某种意义上,人类对时空和自身奥秘的探索,正是人类整体意识的觉醒。
自文明社会数千年以来,人类不遗余力,企图利用意识去探索和发现世界的本质,并在这一过程中构建和体验了各式各样的“实在空间”和“虚构空间”:成片的葡萄园、庄严肃穆的教堂、古老的村落、整齐的街道、斑驳的石墙、诗歌、电影、音乐、电子游戏、数学命题、回忆、梦境、神话、预言……而参与构建各种“空间”的人们,被分别冠以农民、工人、园艺师、工程师、建筑师、规划师、文学家、诗人、音乐家、影视编导、记者、程序员、数学家、物理学家、心理学家、哲学家、宗教导师、占星家、预言家、释梦者、通灵者等迥然不同的名称。以上所述,跨越社会生活的不同领域,涉及各式各样的人群,而人们在构建和体验不同空间时的意识活动更是千差万别;但是,综上所述却具有一个共同的特征:人们的所有行为活动,均以“叙事”的形式与特定的时间和空间产生关联。人的行为由意识导引,而意识必定关联于特定的时空。因此,我们可以对“叙事空间”给出如下描述:凡有意识参与且与特定时间相关联的特定空间,即“叙事”所及的空间,均称为“叙事空间”。
当代科学的飞速发展使人类在探索宇宙、认识宇宙和开发宇宙的征途上建立起了勃勃雄心,似乎任何未知事物都必将被人类科学的探爪一网打尽。这一过程中,固有的学科藩篱逐渐崩溃瓦解,原本相互孤立甚至彼此抵牾的学科之间开始加强联系,逐渐寻求彼此的支撑与合作。引力理论、量子理论、超弦理论等当代物理学前沿的相关进展,使科学家在探索宇宙奥秘的暗黑中发现了哲学的亮光,促使他们开始尝试打破科学围城的高墙壁垒,从而为哲学开辟方便之门;借助于当代科学的进步成果,神经学家、心理学家、精神分析学家对人类的意识展开了探索研究,将真实的、感性的人性因素纳入科学的研究范畴。这些进步,是科学对于人性的呼唤,也是人性对于科学的关怀,对于人类认识时空、意识与事件三者之间的关系起到了至关重要的铺垫作用。
“时空”是时间与空间的同一体,它由许许多多的“事件”组成,所有事件的集合包含了所有的时间和空间,任何具体的事件都是特定时间与特定空间的聚合。“叙事”是时间、空间和时间的综合,而意识则是叙事的动因;“叙事”是人们通过“意识”来感知、参与所在时空中的“事件”的基本形式,它既包含了时间的概念,又包含了空间的概念。我们所熟悉的“真实世界”,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一系列事件,这些事件彼此关联构成了时空本身,构成了我们熟悉的世界的全部。我们要感知世界,就要通过意识参与到特定的事件之中,这一过程就是“叙事”;在“叙事”中,意识在不同的“实在空间”或“虚构空间”中感受时间的流逝,找到居所,这些空间就是“叙事空间”。
当我们通过“叙事”而由意识驰骋之时,我们就可以跨越实在和虚空、连接过去和未来,就可以通过空间而感受时间、通过时间而感受空间;而这一切所及,就是我们所存在、所感知、所建构的“叙事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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