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空间”的概念与哲学、物理学、数学、建筑学、地理学之间存在着紧密的联系,这一“历史传统”在一定程度上遮蔽了空间的社会属性,导致空间问题在社会学研究中长期处于弱在或缺失的状态。正如福柯所言:“十九世纪沉湎于时间和历史,空间被当作是死亡的、刻板的、非辩证的和静止的东西;相反,时间是丰富的、多产的、有生命力的、辩证的”,“空间遭到贬值,因为它站在阐释、分析、概念、死亡、固定还有惰性的一面”。[105]因此,美国社会学家伦德伯格主张,应复苏社会学研究领域的“空间”问题,他在著作《社会学的基础》中写道:“我们完全习惯了使用‘空间’一词指称具体的实在,‘空间’往往仅被用于表示某种地理的场所,而用空间的术语讨论社会的或心理的现象纯粹是比喻性的;在这里我们主张以空间的术语来构造所有相关的思想,并且认为社会的或心理的空间概念与地理的空间概念具有同等的正当性。”[106]在昂利·列斐伏尔、爱德华·苏贾、米歇尔·福柯、大卫·哈维、皮埃尔·布迪厄、安东尼·吉登斯、曼纽尔·卡斯特等一批社会学家的努力下,二十世纪70年代以后西方的社会学领域发生了极为重要的思想变革:空间问题逐渐在社会学研究中占据了显要位置,空间概念逐渐成为社会学理论的核心概念。一些社会学家、思想家对空间问题进行了深入探索,重新思考“空间”在社会理论和构建日常生活中所起的作用。
相比于实在化空间和意象化空间,“社会化空间”的概念较为含混。社会学领域对于空间的研究成果渐丰,但关于“社会空间”的含义至今尚无被普遍接受的论断。实际上,社会学领域讨论的“空间”与“社会”,都是以群体参与的“(社会性)事件”为主要内容和主要形态的,二者在本质上是难以确切区分的。正如文军等在《“空间”的思想谱系与理想图景:一种开放性实践空间的建构》一文中所言:“我们既生存在空间中,也生活在社会里,‘空间’与‘社会’本应是社会理论中难以分离的两个概念范畴;而空间与社会的互动则与人的实践活动密切相关,因此对于社会空间理想图景的建构实际上体现为一种开放性、社会性和政治性的实践空间,这种实践空间不仅使我们在观察当代社会现象时更具有批判性力量,而且还增添了更多的人文关怀和积极的社会建构,从而使得我们的‘空间’不再是单一而抽象的。”[107]因此,“社会化的空间”实际上是一种复合性的隐喻空间,同时具备“社会性”、“空间性”和“叙事性”三种属性。(www.xing52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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